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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心中的陰郁情緒一閃而過,指尖收緊,小舟就裂了一條縫:“莫悲一定不會想到他的師父做這么多事,就是為了上他。我說你何苦呢,他根本就沒辦法反抗?!?/br>謝天盈無意識地摸了摸身側的劍鞘,想起昨天晚上,莫悲還眼巴巴地喊著謝天盈師父,問什么時候自己也能用這么帥氣的劍。“我不會強迫他的,除非他自愿——”“自愿?誰會自愿當爐鼎?我娘當了一輩子,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閉上?!绷リ庩幦崛崂湫σ宦暎骸澳阆氘敽萌藷o所謂,別拿捏著我。本來他不過就是個公用爐鼎,你真心疼他,就不該帶他上山!”“莫家早就沒有活口了,我不帶他上山,他還能去哪兒呢?”謝天盈抿了抿唇:“霜庭,我知道你受了半輩子委屈,想抓住這個機會徹底翻身,可莫悲他也只是——”“別和我說這些話?!绷ネ肆艘徊剑凵窈輩枺骸澳闶翘熘溩?,有無數的退路,可我呢?呵,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吵,就按之前說好的,莫悲愿意跟誰,那就跟誰,到時候你可別后悔?!?/br>他說完這話,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纯戳丝词种械暮说?,像是很體貼地擔心道:“我看莫悲他很喜歡這個東西,可惜已經壞了?!?/br>這么說著,柳霜庭把核舟捏成了碎片:“既然都壞了,那就別要了。下次我賠他一個更好的,就是了?!?/br>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柳霜庭想著,心中甚至升起一股快意:決定莫悲的意愿只能是他自己,至于爐鼎本身怎么想的——誰會關心呢?另一頭的莫悲絲毫不知道師父師娘之間的刀光劍影,此時的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塵土,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的人。少年個子不還高,身材纖細,發(fā)起怒看起來像只被踩著尾巴的小野貓:“你們給我閉嘴!”“怎么,敢做不敢當嗎?”在對面嘲笑他的是幾個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女:“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死皮賴臉地要當白燁的道侶,人家根本不愿意!”“我說公子哥就是公子哥,這種要求都敢讓師娘去和師祖說,真是丟人?!?/br>這群人是謝天盈師兄弟的徒弟,和莫悲不是出自一脈。不知為什么,莫悲總覺著其他人總是故意排擠自己,如同今天,他出門想看看白燁練劍,大師兄練劍的地方和莫悲的洞府不是同一個山頭,他正苦哈哈地爬著山道,就被這群人堵住了。莫悲被平白被羞辱了一番,吵也吵不過幾個人,想走又被人用法術故意絆了一跤,差點從臺階上滾下來。氣得他咬著牙,死死握著拳頭,盯著那幾個人,而對方嘻嘻哈哈,絲毫不把莫悲放在眼里。“我說呀,也不愧是和柳霜庭這種東西混在一——”其中一個人的話講到一半,突然像是咬到了舌頭,生生止住了。莫悲順著這人的眼神望過去,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立在臺階之下,正是白燁,正皺眉看向這里,那張端正俊美的臉一點兒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大師兄!”明知道對方已經不認自己了,莫悲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他本以為白燁會徑直離開,沒想到對方黑黝黝的眼睛注視著他一會兒,抬腳朝這里走來。莫悲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么,就連剛剛摔倒擦破的手掌都不疼了,他伸長了脖子,一顆心臟在胸口嘭嘭直跳,眼巴巴地盼白燁走到自己面前,才急急又喊了聲:“師兄……”白燁并沒有理回他,年輕的劍修微微皺眉,也不多廢話,一道劍光從劍鞘躍出,狠狠砸在了這群人面前。堅硬的石磚地面被擊打得粉碎,洋洋灑灑的白灰濺了他們一頭一臉。“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冒犯師娘,就不會顧及同門情誼了?!卑谉罾浔鼐嬷?。這群人似乎很畏懼白燁,連聲答應著,誰也不敢惹這個煞神。“白燁……”莫悲又輕輕叫了一聲,他伸出手想拉拉對方衣服,也不知道白燁是不是故意的,正好這個時候退了一步,躲開了莫悲的手。莫悲愣在了原地,感覺比之前被人羞辱的時候還要難受。他記憶中的白燁總是護在自己身前,誰都不能在白燁面前欺負莫悲。而眼前這個人,會為了別人冒犯柳霜庭拔劍相向,卻把被人嘲笑欺凌的莫悲留在了原地,甚至不為他說一句話,轉身與他擦肩而過。莫悲呆呆地看著這人離開的背影,感覺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窟窿。“走吧走吧?!背隽诉@一檔子事,這群人也沒興趣繼續(xù)找莫悲的麻煩,灰頭土臉地準備開溜。其中一人看見莫悲原地呆立的樣子,心中一動,勾了勾手指,莫悲只覺著自己的腳腕被什么拽住了,整個人往后倒去。“哇——咦?”莫悲想象中自己順著樓梯滾下去的畫面并沒有發(fā)生,他揮舞著手,落在了一個帶著竹葉氣息的懷抱里。“啊啊啊啊??!”接著,莫悲聽見一連串慘叫,他趕緊扒著柳霜庭的肩膀,探出腦袋,看見那群滾蛋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繩子拽著一樣,順著臺階滾落下去。“活該!讓你們欺負人!”莫悲探出半個身體,沖那群人揮了揮拳頭,差點把自己翻出去。柳霜庭趕緊按住這個激忿填膺的小家伙,無意中抬起頭,與一雙墨色的冷淡眼眸裝了個正著。白燁正站在十幾步開外,看著兩人。準確地說,他正皺著眉,看著差點從柳霜庭懷里大頭朝下翻出來的莫悲。柳霜庭彎起嘴角的弧度,他側著頭,直視著白燁,親昵地貼著莫悲的耳垂道:“好啦,師娘替你出氣了,別和這群渣滓生氣了啊?!?/br>被調戲的莫悲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耳朵,別別扭扭地推開柳霜庭,站了起來。他先是期盼地瞅著白燁的方向,可那兒半點人影都沒有了,失落地垂下了肩膀。“怎么了?”柳霜庭明知故問。☆、第5章“你……你……!”莫悲這才反應過來,白燁肯定是看到了柳霜庭與自己親昵的舉止,覺著不堪入目,這才離開了。他恨不得狠狠踹一腳面前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可對方輕輕巧巧一笑,把送上來的莫悲抱了個滿懷。“好孩子,是想讓師娘疼你嗎?”莫悲頓時炸了毛,掙脫開柳霜庭的懷抱,一下跑了個沒影。柳霜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離開,眸色卻深冷得如堅冰一般。如果沒有謝天盈,沒有門派里那些長老,他恨不得把莫悲鎖在只有自己能進去的房間里,少年的皮膚白皙,想必什么都不穿,只要帶上一個項圈,就會很好看了吧。然后,自己就可以對莫悲做一切他想做的事,畢竟——那個時候的莫悲,是柳霜庭一個人的東西。之后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