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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只是恍恍惚惚地想著——自己殺人了。不僅是那些個冷血無情,把同門的性命當成盾牌使的惡人,還有那些無辜的幼童想到這里,莫悲便覺著胸口堵得慌,他不敢看來的幾個修士的臉色,只是握著師娘的手,擋在對方身前。他看小言還愣著,也拉了一把對方,示意讓小言也站在自己身后。如果他們要償命,也該是自己站出來,不能讓師娘和小言受到牽連。只是他沒想清楚一件事。在旁人的眼中,一只妖怪和一個外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第60章那幾位修士顯然也看見了莫悲他們,側(cè)頭小聲交流了幾句,走了過來。“你是謝師弟的道侶?”那幾人先看了眼柳霜庭,見他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卻沒有上前幫扶,而是徑直問道:“是誰殺了蘇師弟,你看到了嗎?”僅此一句,柳霜庭便明白了對方的立場。這幾個人一點也不關(guān)心自己的性命,也不關(guān)心屠魔之人是誰,只在乎自己的同門,以及傷及同門性命的人。想到這里,柳霜庭的唇角揚了一下,呵,這樣相互扶持的門派里,居然還出了一個蘇釋之這樣一個,用同門性命換取一時茍活的渣滓。這是因為蘇釋之自己無情無義,還是說這同門情誼,本就是一片飄渺的浮云,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排除異己的手段?柳霜庭心里連連冷笑著,并不答話。莫悲心思沒有師娘那么活絡(luò),可也能隱隱約約察覺到對方冷淡的態(tài)度。他咬了咬唇,不知怎么的,沒有先把自己做得那些事說出口。大約他心里也能猜到,這樣徑直說出口,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吧?“是這樣的?”莫悲上前一步,看到修士們望向自己的輕蔑眼神,心頭一陣發(fā)酸。他曾經(jīng)覺著這里的玄天宗是那么的和藹可親,比之前待著的那個玄天宗強得多。大家都是笑著的,也不會對莫悲說些什么難聽的話,見他站在師父身邊,還會和自己問候一聲。可如今看來,也只有師父能享受到這個古老門派里的幾點溫情與和睦,這些東西,本就不屬于他們這些外人的。莫悲用最低聲下氣的語氣,和來得幾位修士述說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聽到蘇釋之引同門前來送死,換取自己在妖魔前茍活片刻這件事。幾位修士皺了皺眉頭,卻并沒有喝止莫悲住嘴,也不做什么表示。莫悲以為有門兒,順著多說了幾句,說到師娘被蘇釋之暗算,差點成為巨靈神養(yǎng)料時,一位白衣修士黑著臉,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既然是這樣,柳霜庭為何還活著?”“什么?”莫悲沒反應(yīng)過來,傻傻地跟著問了一句。“我說,為何他還活著?他不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掉了嗎,難不成是他殺了”莫悲踉蹌地退后了幾步,只是從這寥寥數(shù)語中,他便已經(jīng)明悟三人的處境。沒有人會在乎蘇釋之對他們做得事情,也沒有人會放過他們。哪怕他站出來承認,這些人多半也不會放過師娘,更別提身為異類的小言了。他看著這幾人不時撇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小言,眼睛中帶著比面對他時,更加冰冷無情的情緒。莫悲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分外殘酷的念頭。如果,如果三人想要活下去,那面前這幾個人,是不是他們活下去的障礙?是不是,必須要除掉障礙,才能他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著了,雙手雙腳俱是冰涼。莫悲不愿這么想,更不愿這么做。如若這樣,他與那個蘇釋之又有何不同?可他心底有個聲音小小地叫著。都是他們逼我的。若不是這么步步相逼,環(huán)環(huán)暗算,他又怎能走到這一步,會想到這么一個念頭?莫悲合了一下眼,把這個念頭毫不留情地按回了心湖之中。他還是不愿“各位師叔誤會了?!蹦赜珠_口道,纖細的聲線微微顫抖:“蘇師叔的死與我們無關(guān),師娘不過掙脫是巨靈神的法器,便身受重傷,我又只是一個凡人,如何能傷得了蘇師叔他們呢?”莫悲原以為說謊是件很難的事,他一直不善于此道,無論說什么,都瞞不過別人。可是今天,面對著幾位修士,背后是十幾具不成人形的尸體,莫悲卻覺著這些謊話說得流暢極了。連那微微顫抖的聲線,也不過是假裝出來的示弱害怕在這樣一群人面前,他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壞人,無論別人的性命,還是自己的堅持,都不那么重要了。莫悲的眼眶微微發(fā)熱。若是這些事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師娘必然是自己面對了這一切。原本惡劣,毒舌,脾氣有些壞,但終歸是心懷善念的師娘,到底是面對了多少次類似的境地,才變成了那個模樣呢?他突然就不那么討厭那個說不通道理,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師娘了。修士狐疑地打量著他。莫悲不知師叔的劍意究竟是怎樣的,但看別人都說,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想它該是十分隱蔽的。果然,那個白袍修士未曾看出什么,他猶豫地看了一眼柳霜庭,輕聲對同伴道:“雖說這兩個人不是門人,但終歸是要給謝師弟一個面子”其余人點了點頭,那人便回過頭來,重又說:“蘇師弟雖與柳霜庭有所爭斗,可那些外傷上并無寒氣,想必確實與你們無關(guān)。我也不多做為難,你們兩個可以走了?!?/br>莫悲只高興了一瞬,就反應(yīng)過來。他護住小言,問道:“兩個?”“自然,你不會還要維護一只妖怪吧?”“這件事和他無關(guān)!”莫悲聲音大了點:“他”話音未落,他便被白袍修士隨手揮到了一旁,跌坐在了地上。那人掛著冠冕堂皇的語氣道:“如今這個世道,妖怪還是死了好,莫要再說了?!?/br>林紹言早就做好了準備,幾乎是莫悲倒地的一瞬間,他俯子,化作一只白虎,跳到了一邊。今世他不過是一只幾個月的噬魂虎,就算是再天資卓絕,也無法與幾個金丹修士一較高下?,F(xiàn)在無非是能拖幾時,就拖幾時,莫要誤傷阿情,便好了。他剛剛在阿情身上感覺到一股暗暗燃燒的殺意,還未升騰,便又被按了下去,想是阿情這個人素來心軟,輕易不能取別人性命。哎,如今他這個樣子,怕是阿情想殺誰,自己也難讓他如愿了。“你們住手!”莫悲焦急地喊著,卻根本無人看向他,更無人聽到他的悲鳴。師娘什么也沒做錯,卻要被推出去送死。小言什么也沒做錯,幾句話間,那些人便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