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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最近有點脫腐了吧。第28章番外(三)和尚的屋子空了出來,那人離去之后的第三日,玄空方進(jìn)去整理了一番。屋子里十分整潔,連被子都疊得齊整,茶杯倒扣在桌案上,連那包松子糖亦原封不動地放在原處。那人離開時未曾留下只字片語,就和他來時一樣,亦未帶來什么,就好似這里不曾有過另一個人。于是,玄空的日子又回到了先前那時候——白日念佛,夜里抄經(jīng),他仿佛從未有閑下來的時候。這就是和尚的修行,十年如一日,之前的變化,也不過是和那滴落在水潭里的雨滴一樣,輕輕地蕩漾起一波漣漪,終要歸于沉寂。雨水打在枝葉上,和尚的草鞋踩過了泥濘。他拿著一柄油傘,行過浦江,卻見有人群聚攏在岸邊。這陣日子雨斷斷續(xù)續(xù)地下著,江水泛濫,安陵上下生計就靠這條江了,無奈江河兇險,打漁的都沒膽子輕易出船,可也總有不要命的人在。“……那人說什么都要過江,一口氣出了二兩銀子,牛二也是為了多掙幾個錢?!?/br>“那現(xiàn)在他媳婦兒可怎么辦啊,孩子還沒滿月,還有個老母親——”玄空聽了那路人的話,心下一涼。油傘落在泥地上,大風(fēng)一吹,便飄到?jīng)坝康暮永铩?/br>“麻煩讓一讓——”和尚擠了進(jìn)去,村民們紛紛叫了聲“小師父”,讓開了路。就見那前方橫著兩個尸體,用席子草草地掩了。牛二家的媳婦兒抱著其中一個哭得呼天喊地,另一個尸身卻無人認(rèn)領(lǐng)。玄空疾步過去,也不管是否犯了忌諱,掀開席子一看——死者的臉已經(jīng)被水給泡發(fā)了,可和尚還認(rèn)得出人來。不是他……玄空覺著心上有什么一瞬間落了下來,又覺自己這想法實在罪過,便將那席子再次掩上,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和尚為死者念了往生咒,超渡之后,便同人安排,將尸體抬走。夜里,雨未歇。玄空伏于案前抄經(jīng)。燭火搖曳,明明暗暗。他一個恍惚,墨漬便在紙上暈開。玄空看著字,正是出神之際,驀然聽見一陣聲響——急促的步伐聲響起,和尚推開門,往里一覷,便見那窗門被風(fēng)吹得開開合合。“……”玄空看了一陣,許是確認(rèn)了確無第二個人,這才走了過去。夜里風(fēng)大,木閂已經(jīng)腐蝕,這才被輕易吹開。玄空正要將窗戶關(guān)上的時候,目光在那不遠(yuǎn)處的柳樹上一落。細(xì)雨飄下,樹影綽綽,哪有什么人影。玄空回到案前,重新展開一張紙,這一次他只寫了幾筆,便又停了下來。抄經(jīng)為使心靜,那,若是越抄越亂呢?——玄者,天時也;離心無境,離境無心,境由心生,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則所謂空也。碧落寺大殿內(nèi),無空法師看著弟子。玄空跪于他面前,聽那空遠(yuǎn)的聲音說:“玄空,你的‘心’,并不在此。”師父說,他有佛緣,卻無佛心。他奉師父的命,離開碧落寺,云游四海。后來,他來到這間破廟,不知不覺便過了兩年。玄空站起,那包松子糖依舊原封不動。他將油包紙打開來,拈起一顆,放入嘴里,細(xì)細(xì)嚼著,只覺甜中帶澀。屋外,雨水點點,淌濕了肩。他按下斗笠,身影逐漸沒入雨中。×××這一日,和尚來到鎮(zhèn)上的鬧市。他每隔數(shù)日都會來到此為病人義診,每每他人還未到,等的人已經(jīng)排到了巷尾。看那和尚正替人把脈,不管對誰都溫和恭謙,便是問得多了也不覺煩躁。那些病人拿著和尚寫的藥帖,無不感激地道:“多謝小師父,小師父宅心仁厚,佛祖必當(dāng)保佑?!毙栈亓艘宦暋吧圃铡?,平和地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不敢居功。就這樣,和尚從早忙到了午后,連水都沒空喝上一口。好容易瞧完了最后一個,玄空這才總算歇了口氣。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喝了幾口壺子里的涼水,接著打開包裹,拿出兩個草團(tuán)子。剛要打開的時候,眼角便瞥見了一個站在角落的小乞兒。眼下各地動亂,田地欠收,放眼看去,一條街上多的是人賣兒賣女,一個干干凈凈的小童還不過幾吊錢,豬rou都還要二十吊錢呢。玄空莞爾,將手里草團(tuán)子遞向乞兒,說:“拿吧。”此時,忽而有人驚聲叫道:“——那幫馬賊又來了!”所有人臉色大變,登時間整個鎮(zhèn)子便亂成一團(tuán)——那些商販慌亂地收拾一通,街上其他人匆忙跑走,沖回屋里緊關(guān)門戶。眼前突然一片混亂,玄空被行人來回推擠,沒一會兒便聽見一陣馬蹄聲。來人是一幫山上的馬賊,這些山賊一年前來到此處,本來還只是在山路打劫行人,后來膽子越養(yǎng)越肥,直接到鎮(zhèn)上來作亂,半年前還摘了本地衙門的腦袋。從那時候起,這些賊人便更加無法無天,明目張膽地命鎮(zhèn)上的人每月都要上繳財物。那些山賊騎著馬在大街上橫沖直撞,絲毫不惜人命,見傷著人,反是一臉洋洋得意。為首的頭子揮舞著大馬刀,喝道:“想跑!先給爺爺把保命錢交出來!”接著,十幾個山賊躍下馬,推翻攤販,強搶財物,若給不出,就朝人拳打腳踢。此時,忽然響起了女子的尖叫聲,原來是那賣魚的老頭兒的孫女被山賊給擒住了。老頭顫巍巍地向那賊人磕頭求道:“幾位爺行行好,你們也看見了,江水漲潮,這陣子實在出不了船,老叟就剩下這么個孫女兒——”他話未說完,就被山賊給一腳踢翻,那姑娘凄聲叫道:“爺爺!”“沒錢?沒錢就拿人來換!”那些山賊獰笑數(shù)聲,看著姑娘的眼神極其冒犯下流。眾人敢怒卻不敢言,想來那些山賊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等齷齪事。老頭兒倒地后仍不死心,爬上去抓住那搶人的山賊,竟是難纏的緊。那賊人耐性全失,正欲拔刀殺人的時候,玄空沖了出來,喊道:“刀下留人!”“又是你這個臭和尚——”那些山賊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破廟里的和尚。玄空扶起了老頭,接著便朝山賊雙手合十。對著這些惡人,和尚竟毫無畏懼,他念了一聲佛,擲地有聲道:“施主已罪孽深重,切不可再造殺孽,還請速速放了那名女子,早日回頭是岸?!?/br>這時,那山賊頭子驅(qū)馬過來,他長得高頭大馬,一張刀疤臉看著頗為猙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和尚,“我當(dāng)是哪個不要命,原來是你這個禿驢?!?/br>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