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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恐自己跟玄解被玩得團團轉,倒被天界占去便宜,坑了春歌,當下猶豫了起來。那些見到熟人的欣喜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凈,滄玉慎重了許多,原先最多只是要春歌賣兩分薄面,現在手中的籌碼可是整個狐族,要是不相干的人,他為私情所困大概就顧不得那許多了,可是春歌與青丘狐族不同,他占據滄玉的身體本就于心有愧,要是再坑害狐族,那簡直就成了罪狐了。“一切,自然是以狐族為重。”滄玉說出此話時,只覺得心如刀絞,又奇異感覺到輕飄飄地鎮(zhèn)定,好似天空掉下只鐵鉤把他的魂魄徹底勾去了,從這具軀體里撕扯開,似乎是劇痛無比,又好似半點感覺都沒有。他很可恨自己此刻還堅守著這點道德,又卑微地高興著自己竟還算是有些理智。玄解出事鬧了北海那么一場是無心的,可滄玉此刻要是坑害狐族,那就成了有意的了。其實冷靜些許,仔細想想,滄玉說不上樂觀,倒也沒有之前那般無助驚慌了,天帝既然無意懲戒玄解,那么至多是利益的拉鋸戰(zhàn),不過是拉鋸戰(zhàn)的過程跟結果。原先滄玉所想的種種責罰跟緊閉已沒了可能,單憑此點就叫人放心多了,只是往后發(fā)生什么事都得他們倆自己承擔,狐族是出不了面了。春歌蹙了蹙眉,她生來聰慧,都不消思索,只需看滄玉的神態(tài)聲音便知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得嘆息了起來,便道:“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血親,但也勝似骨rou兄妹,即便不說私情,你是我族的大長老,我是你的族長,小事能同甘,難道大事不能共苦嗎?”滄玉失笑道:“到底是玄解做錯了,此事要是將狐族牽扯其中,不知道要惹來多少麻煩。”“那些虛的感情話,我倒不與你說了,既然你自己不敢讓心思做主,倒不妨我來說說?!贝焊璨患偎妓鞯孛摽诘?,“燭照對任何都是威脅,不管他們是施恩還是記仇,都是實打實地麻煩,就好似螞蟻與人談交易,得到的縱然多,焉知失去的會不會更多。此刻惹上天庭固然不明智,不過要是你要護著玄解,任天庭魚rou,那咱們狐族就損失更大了,這一遭我隨你一道走?!?/br>既然春歌發(fā)了此話,就算天翻地覆,山倒水傾,都不會變更。滄玉若說不感動,那自然是假的,他低聲道:“春歌,你為什么這么做?”春歌笑道:“我要是說難聽些,那自然是玄解的利益值得我去賭上一把,不管是為了狐族還是為了往后,這三界爭端我已看煩了,他們愛鬧鬧,少咱們這貌美如花的一族又怎樣,我正愁找不到借口,玄解就送上門來了?!?/br>“那要是說好聽些呢?”滄玉又問道。“要是說好聽些。”春歌頓了頓道,“因為我知道,玄解且不說,可是你若得了什么奇遇,有了什么造化,你是絕不會撇下咱們狐族的,難道我能心安理得生受你們的好處,可不為你們排憂解難嗎?”滄玉笑道:“好處可還未見著呢?!?/br>“那就先記著?!?/br>春歌輕描淡寫道。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阿vey偉、佚名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獨立的ml20瓶;silence9310瓶;木子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一百三十八章“既然聊完了公事,不如咱們來說說私事如何?”春歌的狐尾從長長的裙擺下探出,在空中隨意搖晃了兩下之后,她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下自己尾巴,而后握在手中拿梳子開始梳理。她垂著頭,剛洗過的長發(fā)垂散著,帶上了些許夜間的霧氣,語氣并不重,詼諧之中隱含笑意,而后抬眸看了滄玉一眼,催促道:“坐?!?/br>“洞淵真君還在等我?!?/br>雖說滄玉并沒有什么第六感,但是本能直覺到了不好,他急忙把剛拿在手里的水果放了回去,帶著一絲心虛地摸了摸腰間裝著玄解的玉瓶,準備立刻走人——或者走狐。未想到春歌的聲音微微一重,長尾拍在了榻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坐?!?/br>聞聲心下頓時漏了一拍,滄玉立刻坐在了就近的太師椅上,身姿挺拔,形容嚴肅,看起來一派正氣凜然,簡直可以貼在各大修真門派家門口當人形宣傳廣告。大家都是九尾天狐,當然不止一條尾巴能用,春歌慢條斯理地梳理著自己的長尾,另外八條尾巴在空中飛舞著,看得滄玉一陣陣透涼氣,暗道自己要是方才不識抬舉,這會兒只怕要被春歌直接來個觸/手/捆/綁了。春歌見滄玉如此識相,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跟滄玉認識多年,向來較量有來有往,看誰心虛氣短,誰就退讓一步,這次是大長老退了,她心中便有分寸了。“那老頭等就等好了,他又不是沒等過,就算等到日曬三竿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咱們壽元漫長,還癡纏這幾個時辰,連半句話都不得閑談嗎?”春歌懶懶道,“再說要是眼下情況危急,那洞淵老道兒自然會來提醒的,他既然此刻穩(wěn)如泰山,放你來找我商議,那短時間必無大事,否則他怎知你我說話時長時短?”春歌輕呼了口長氣,漫不經心道:“怎么樣,還有什么借口要拿來搪塞我嗎?”滄玉無奈道:“道理都被你占去了,既已經說得這么清楚明白,我還能有什么反駁的地方。罷了,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不必如此拐彎抹角了。”“好,要得就是你這句話?!?/br>春歌站起身來走到了滄玉的身邊,她穿著這身累贅的衣物,步履倒顯出十萬分得輕盈,衣裙擺動,長袖飛舞間,說不出得萬種風情,是人間富貴,卻有仙家姿態(tài)。春歌輕飄飄地跪坐下來,在那柔軟的地毯上,倚靠著滄玉椅子的把手,不是人間大王的妃子,不是青丘狐族的族長,她仰起頭,此刻只是滄玉的幼年好友。“滄玉,你跟我說實話?!贝焊栉⑽冗^臉,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家大長老不太自然的神態(tài),心下微微一嘆,“你是不是……喜歡上玄解了?”滄玉呆了一呆,脫口而出道:“你——”“我?”春歌問道,“你想問我,我怎么知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