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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 你現(xiàn)在人氣不錯?!?/br> 這倒是實話,裴齊一努嘴,如果不是這位陸哥,他和他meimei哪能上綜藝節(jié)目去,還順利出道,便無所謂:“行吧,等下喝酒我請?!?/br> 沙發(fā)后面有一扇木門,沒有鎖,進了門左邊是樓梯,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守在樓梯口,因裴齊站在最前,便將對講機遞給他,“這里沒有規(guī)定的路線,你們可以隨意走動,但如果堅持不下去了,就用這個呼叫我?!敝赶蛞粋€按鈕,開始細細地講解。 裴齊點頭,將對講機撥弄兩下,試著說話,而工作人員的對講機別在腰間,隔著電流聲,傳出他的聲來。 裴齊便顛顛手里的對講機,目光一掃落到身邊,在幾個男人間,她顯得格外羸弱,想了想,轉(zhuǎn)交給她:“你拿著,剛才有看見怎么弄嗎?要不要我教你?” 蘇南沫愣愣的,接過來后打量著對講機,對他頷首:“不用,我剛才看見了?!庇终f:“謝謝你?!?/br> “那行?!?/br> 樓梯間還是明亮的,她卻緊張起來,捏著對講機,到二樓以后,便陷入一片昏暗,走廊里只垂著一盞燈,復(fù)古的金屬燈罩,光線幽暗,照著滿地破碎的玻璃墻皮,前面是不見底的漆黑,她挨在陸邱庭身旁,但在這種處境下,什么都不敢想,心漸漸縮緊。 別墅里時而傳來悶雷音效,接著暴雨交加,所見的家具都是舊的,形成自然的裂痕,只墻上的油畫被人刻意涂上血色。 沒有橡膠做的鬼怪,這種真實感,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進入其中一間書房時,那油畫像沒掛穩(wěn),猛地一墜,“哐當(dāng)”的嚇得她沒忍住尖叫。 在這樣的詭靜里,女孩的叫聲頃刻炸得人頭皮顫栗,三個男人俱是一驚,陸邱庭還好,只僵了僵,裴齊卻被她叫得往后跳了幾步,下意識暗罵了一句,他在書柜前拍著胸口,心悸地轉(zhuǎn)身,但見她縮著肩,緊緊地抿著唇,睫毛都在抖。 心里那一點余怒消散,他放下手,遲疑的說:“你……你要不要先出去?不行的話,把對講機給用了?!?/br> 她攥緊對講機,固執(zhí)的不肯認輸,搖頭,好半會深吸一口氣,“……我沒事?!?/br> 將小時候去過的鬼屋和這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小的時候,家附近的商場里有電影院,阿年會偶爾帶她去看電影,直到有一天,影院旁開了家鬼屋,他們從來沒見過,禁不住好奇。 一進去,面對刻意血腥的環(huán)境,在可怕的音效下,她沒撐住幾秒,就嚇得哇哇大哭,小小的身體直撞進他懷里,死死地扒著他要出去,周圍暗光忽閃,甚至有扮鬼的工作人員來摸她的肩膀。 “哥哥??!”感覺肩膀被某種東西輕輕地一拂,她哭得更厲害,撕心裂肺地喊。 少年時的阿年,聲音里還透著些許稚氣,面對懷里哭啼的寶貝,他后悔的不知所措,伸手抱住她,溫柔地哄了幾句:“不怕,不怕……”隨后,背對著她蹲下身:“來,我背你出去?!彼荒樀难蹨I,吸著鼻涕,小短腿便撲騰著跳到他的背上,摟住他脖子,不敢抬頭睜眼。 那時,臉頰下少年的體溫,蒸著淡淡的清香。 依稀還存在鼻息里。 溫暖的,誰也無法代替。 她鼻頭一酸,忽然強烈的想要見到她的阿年,想要揉揉他。 來到走廊上,盡頭的燈突地亮起,模糊的現(xiàn)出一個小女孩,青色的臉,披著長頭發(fā),眼白都是黑的,穿著紅色蓬蓬裙,直直地盯著他們。 然后,咧嘴瘋狂地跑了過來! 帶著孩童稚嫩的笑聲,無比的可怖。 “啊啊?。。。 ?/br> 縱然是裴齊,都忍不住嚇得破聲慘叫,走廊比較窄,他折回原路便被身后的陸邱庭給擋住,于是慌不擇路地撞開他,飛奔逃進某個房間,余下的人沒法,只得跟著他躲進屋子里。 他狠狠關(guān)上門,靠著門板氣喘吁吁,整個人都在顫著,捂住胸口,憋了許久,才低弱的說道:“我后悔了……我不應(yīng)該來的?!?/br> 陸邱庭面無表情。 身邊一片安靜。 他低頭,看見的是她的發(fā)旋,小小的,茸茸的,瑟瑟地抖出強烈的怕意,雙手攥著對講機,就是不用,令他莫名的想起大合唱時的她,還是從老師的錄像碟里無意發(fā)現(xiàn)的,那會,她穿著藍白色校服,身姿纖細的在舞臺上,站得極筆直,心頭不禁微動,古怪的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陸邱庭猶豫著抬起手,她穿的外套配有帽子,便捏住那帽兜,利落地往女孩前面一遮。 她又抖了下。 頓住,愕然的看向他。 “不看,就不會怕?!标懬裢ド裆届o,因為光線太暗,他的輪廓有些微的模糊,唯獨俯視著她的黑眸,浸著光斑深邃,滯了一滯,似乎察覺到不對勁,蹙眉轉(zhuǎn)身過去。 她怔住,慢慢地捏住帽邊,瞧著他高大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個搞笑的念頭。 他這是真把她當(dāng)meimei了嗎…… 不知道有多久,或許兩個小時,或許一個小時,他們好不容易走出鬼屋,蘇南沫來到客廳里,摘下帽子,覺得全身脫力的發(fā)軟,后背又寒浸浸的麻,面無血色,裴齊看著她,生出幾絲愧疚,再嬉笑不出來,吶吶的:“我請你們?nèi)コ燥埌?,吃好吃的,你們隨便點。” 他開車出來,載著那另一個室友領(lǐng)路,陸邱庭則載著她,她上了車,后知后覺的拿出手機,跟阿年發(fā)短信,將離家的前因后果都解釋了,只希望他不要沖動,發(fā)送完短信,便一直等他的回復(fù),可到達高級西餐廳,她走下車,手機仍沒有一點聲響。 餐廳靜謐,四個人隨著服務(wù)生到幽僻的桌位,她手機這才響起,匆匆地跟他們說了一聲抱歉,又小跑到門外,接聽:“阿年?” 隔著話筒,他含著難察的哽咽聲:“……沫沫,其實,你如果不和我說,我也不會問?!?/br> “因為,我想好了,要給你充分的自由?!?/br> 嗓音柔軟,并沒有往常的蠻橫黏膩,很輕的說著,蘇南沫驚怔住,原本還擔(dān)心他會找過來,就聽他頓了頓,深呼吸,音帶越發(fā)地啞,夾著微微的低落:“沫沫,你就在那住幾天吧。” 這一下,更讓她的心糾絞起來,喉嚨沙沙的。 接著,他語氣又低落兩分,所有的難過化為實體般,長著蓬軟的尾巴,撩著她的胸腔泛起細癢,又酸。 “雖然……我沒辦法,一直都在想你,一直在強迫自己不去找你……但是沫沫放心,我會很乖的,只要這么做了,你就不會討厭我,對嗎?” “阿年……” 她的心鈍鈍地跳。 “我沒事……”他呢喃著繼續(xù)說:“沫沫不在的時候,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蘇南沫:“……?” 感覺突然不太對。 另一邊。 治療室里開著大燈,燈光雪亮,窗簾被束在一旁,露出傍晚陰晦的天色,他站在窗前,輕輕摩挲著窗臺,一雙眼眸低垂,烏黑的織纏著愛意,密密的發(fā)燙:“不早了,去吃飯吧,嗯,我真沒事。” 放下手機。 他轉(zhuǎn)過身,這一秒鐘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