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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漂亮小姐不會過來看她的孩子一樣，女人照顧起小孩就越來越不上心了。

小孩子都是比較難帶的，小的時候一不舒服只會哭鬧，女人就會打孩子，有人過來敲門害怕被人知道，就會用東西塞住小孩的嘴巴，不讓小孩發(fā)出哭聲。

小孩子是比較敏感的，別人對他好他一點都記得，別人對他不好，他也會記得。

從會哭的嬰兒到會兩三歲大的時候，小孩都還不大會走路的，看見女人回來也不會湊過去撒嬌，總是遠遠地躲著女人。

“過來吃飯了啊，放在桌子上自己來吃。”女人也從來不喂小孩吃飯，餓了的孩子看見食物就自己爬過去吃，從不會拿勺子用手抓來吃，到最后大一點自己學會了用勺子。

女人也不管他，餓不死就好了。

這個么大點的小孩都還是在屋子里面爬，這個時候女人看見小孩大一點了，不需要人時時刻刻看著了，為了賺多點錢也就出去外面的市場找了一份工作，到飯店才回來給小孩弄點吃的，有時候太忙了，也把家里的小孩忘記了。

隔壁出去上班的女人下班后，去接了讀書的兒子回來，路過小公寓的時候，看見坐在鐵門里面的小孩，小孩看起來瘦小得厲害，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人在這個時候往往都是有惻隱之心的，知道小孩的mama上班沒空照顧孩子，就從她自己的屋子里給小孩拿點面包啊饅頭之類的東西給他吃。

“mama，弟弟看起來很可憐?！毙∧泻⒖匆娔昧怂麄儢|西在吃的小孩，有些傷心地拉著他的mama說道。

好在這個女人心里也是有些善良，把這一份善良也教育給了她的孩子，“弟弟的mama可能沒空照顧他，他應(yīng)該餓了還是渴了，寶寶在家的時候看見弟弟在門口，就記得給他拿點吃的，他可能是餓了，在等他mama回家給他飯吃?！?/br>
其實這個女人說得沒錯，小孩只有餓極了才會從屋子里跑出來門口坐著，等著那個女人回來給他飯吃，路過的人有的看見小孩可憐，會給他一點吃的東西。

小孩子知道坐在門口有吃，肚子餓了就會坐到門口來等著別人給他吃的。

席樂在長大后的很多年里，都記得小公寓門口路過的女人，牽著她的孩子，耐心地教導她的孩子要善良，要給他食物吃，有空可以過來陪他玩。

只不過當他再回去找那個大哥哥的時候，大哥哥已經(jīng)全家搬走了，再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耸裁吹胤?，直到他死之前都沒見過那個大哥哥。

“小弟弟，我mama說你坐在這里就是肚子餓了，讓我給你吃的，你肚子餓了對嗎？我mama也沒回來給我做飯，鍋里還有粥，你今天只能吃粥了啊?！毙∧泻⒋蟾庞衅甙藲q了，正是一個小大人的樣子。

他的手里端著一個碗，里面有些粥，隔著小鐵門一口一口地喂小孩吃，他的動作顯然有些生疏，喂的時候弄得小孩子滿嘴都是，他喂一口小孩就吃一口，乖巧得很。

小孩子瘦得厲害，只剩下一雙大大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黑黑大大的，一雙眼睛滴溜滴溜地看著人，就像是會說話一樣。

看見小孩的人都覺得，要不是小孩太瘦了，是一個漂亮的小孩。

小男孩放學回來后就會坐在門口和小孩子玩，教他說話，小孩子會說的第一句話，叫著的是“哥……哥哥……”

那一天他還興奮地回家跟mama說了，“mama，今天弟弟叫我哥哥了?！?/br>
“呵呵，那寶寶開心嗎？那以后有空多去陪小弟弟說話好不好，你教他說話，他以后就會跟你說更多的話了，就像是mama現(xiàn)在跟你聊天一樣，小弟弟也會跟你聊天?！边@個善良的女人換了個方式很好地教育她的孩子。

出去外面工作的女人知道外面的人會給她的小孩飯吃之后，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晚回來了，有時候太晚回來飯也不做了，她在外面吃過晚飯才回來，也懶得回家做飯。

碰上她高興的時候，她還會從外面帶些吃的回來給小孩。

最讓女人無法忍受的是家里的小孩好幾歲了都還會尿褲子，屎尿都糊在褲子里的時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往往這個時候她就會拿起手邊任何的一件東西打小孩，一邊打一邊罵。

這個時候小孩打疼了就會哭，女人就越打越厲害。

外面的人聽到小孩在哭，知道女人又在家里打小孩了，隔壁的男人聽到聲音就會過來隔著鐵門，讓女人不要打小孩。

“我教育自己的孩子天經(jīng)地義，你不要來嚷嚷。”女人當著別人的面就把木門關(guān)上了。

回去對著孩子又是一頓毒打。

女人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小孩的mama每個月頭給她打錢過來的時候，這什時候她心情好，對小孩就會好一些。

小孩的mama會打電話過來關(guān)心孩子，問孩子好不好，女人都是回小孩很好。

在小孩開始學會說話的時候，孩子的mama就會讓女人讓孩子聽電話，“寶寶，叫mama。”

站在旁邊的女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小孩，小孩一開始不愿意叫mama的，在被打了好幾次后，每一次電話里的陌生女人要求他叫mama的時候，他才開口叫了一句，“mama?！?/br>
電話里的女人聽到他叫“mama”，似乎很開心。

但是小孩知道，他的mama不是這個帶著他的女人，他的mama是mama，卻是不會牽著他的手，像隔壁哥哥的mama那樣溫柔地牽著他的手。

席樂在小的時候，心里對“mama”的概念很淡，他只知道隔壁的哥哥的mama是那個樣子，而不知道他自己的mama是什么樣子。

第259章番外，席樂的童年（2）

席樂的童年最經(jīng)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到鐵門口去，等著放學回來的哥哥給他帶好吃的，教他講話，后來哥哥慢慢地長大了一點，放學回來就會教他讀書寫字。

在他的小小的年紀里，對他最好的不是他的親身母親，也不是這個帶大他的女人，而是這個陪伴了他這么多年的哥哥。

這么多年過去，直到他慢慢地長大懂事，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自己的mama，只知道哥哥有mama，而他的mama是電話里那個讓他叫mama的女人。

養(yǎng)他的女人不大跟他說話，除了打他罵他之外，一直都是在外面忙。

剛剛那么一點大什么都不懂的時候，他還不會給自己找吃的，經(jīng)常都是餓肚子，那個女人不給他飯吃的時候，他就坐在門口，等著路過的人給他一點吃的。

遇到壞點的小孩就會拿著石頭過來扔他，他就躲到屋子里面去。

所以哥哥沒回來的時候，他就跑到陽臺那里去坐著，那個位置可以看見天空，那一片小小的天地，是他的小世界，他總在那里坐著想象外面的世界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