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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走出門去。南哥兒也沒工夫管莫樹到底要干嘛了,他這會兒都自顧不暇——簡直要噴火了!喝了點水又拼命咳嗽——好辣?。?/br>真不敢想象,莫樹居然每次都喝這玩意兒。明明聞起來并沒有多大酒味兒啊,為什么喝起來這么恐怖?真難為莫樹居然還能喝的那么輕松愜意,這玩意兒簡直就是酒精!莫樹只是出去了一下,馬上就回來了,手里拿著個瓷罐子,將東西遞給南哥兒:“喝下?!?/br>南哥兒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眼淚模糊一片,眼花得要命,雖然知道莫樹給了自己什么東西,但是就是接不住,手抖抖的半天都還在亂揮。好容易接到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半天沒對準嘴巴,比劃半天就是亂點。莫樹干脆直接扭過南哥兒的下巴,將手里的東西往他嘴里一倒。……是蜂蜜水!喝了半罐子,南哥兒才咂巴出味兒來。不說莫樹怎么會弄到這種只有有錢人才能搞到的蜂蜜,單說這東西是甜的,能落入自己口中的事實就夠讓人驚訝了。要知道莫樹可是極為嗜甜的!見南哥兒總算是看起來好點了,莫樹才說話:“……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能喝這種酒。”南哥兒沒有抬頭,所以并未看到莫樹眼中的擔憂——南哥兒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容樂觀,現(xiàn)在還偷喝酒,實在不曉得今晚會不會變糟糕。南哥兒才稍微恢復的臉,馬上又變成了通紅——果然被發(fā)現(xiàn)了……太丟人了,居然偷酒喝——而且更悲劇的是還被發(fā)現(xiàn)了。南哥兒尷尬的樣子讓莫樹有點緊張的神情也跟著稍微放松了下來。伸手拍拍南哥兒的腦袋,“如果你喜歡的話,改天讓酒坊的鄧嬸子給你做點酒糟?”莫樹想想又道,“很不錯,甜的?!?/br>……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會認為甜的不錯好不好!若不是自己剛剛丟臉了一次,而且現(xiàn)在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南哥兒幾乎都想再次吐槽了。但現(xiàn)在,他只能保持沉默。他記得自己以前還是有點酒量的,卻完全忘記那是自己還當親王的時候,如今已隔三年多,大概長久沒鍛煉外加身體狀況變差,所以完全不適應酒類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莫樹喝的“酒精”一般人都消受不起啊……莫樹低頭觀察南哥兒的表情:“好點了沒有?!?/br>南哥兒低頭點點腦袋——他覺得沒臉見人。“好了,吃飯吧?!蹦獦淙绦Φ?,拍拍他的頭,準備坐下。屁/股還沒挨椅子呢,對面一直乖乖坐著的南哥兒突然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后捂著嘴跌跌撞撞往外沖。“喂!”莫樹一見他那緊張又蒼白的臉色就知道大概自己的擔心成真了。才沖到門口,南哥兒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因為整個人處于一種半眩暈狀態(tài),他費盡力氣抓住門框才沒有使自己軟倒下去。當然,這并不是因為喝醉了什么的,只是單純的身體沒恢復,而胃沒辦法適應這么刺激的東西才導致的嘔吐。畢竟才只喝了一口,哪怕度數(shù)高到離譜。突然,手被抓住,然后被人扶著拍背,試圖讓他更好一些。南哥兒也顧不上太多了,就著莫樹的姿勢,半邊身體的重量都靠著他,專心地將本來就沒吃幾口的食物全部吐得干干凈凈。最后,腹中空空的南哥兒吐了一陣兒酸水,那可怕的嘔吐感終于消退了。但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莫樹拖著他,將他扶好靠在椅子上:“我去拿衣服?!本退阋路蠜]有被弄到穢物,南哥兒也滿是冷汗都將里面的衣服浸濕了,這樣放著不管更可能會著涼,這樣非常容易導致病情加重。“可是……”南哥兒沙啞著聲音有氣無力地說:“我沒有換洗的干衣服?!弊约壕蛢缮韮阂路Q洗,一套現(xiàn)在還沒干,還有一套現(xiàn)在都被汗?jié)窳恕?/br>“先穿我的?!蹦獦渖焓痔教侥细鐑旱念~頭,確認對方沒有發(fā)熱,才轉身去取衣服。身上的冷汗還是一陣一陣的,南哥兒靠在椅背上,又是覺得冷又是覺得難受,意識漸漸變得有恍惚,眼前的景色只是晃悠不停,視線中一陣黑一陣白的,腦袋中一片空白,接著眼皮極為沉重地耷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身體一涼,然后什么東西悉悉索索地包住自己,又過了一會兒,溫熱的體溫挨過來,他本能地靠過去,然后那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自己。他有點滿意地咂咂嘴,努力縮小身體,想讓自己變得更小,整個兒團進那溫暖中去。好累,困了。莫樹一手抱著整個人掛在自己身體上的南哥兒,一手還端著酒杯,低首看看那在自己懷里拱個不停,試圖將自己蜷成一團的家伙。他剛才看了,南哥兒身體其實并沒什么大礙,這次的昏睡大約是因為體力跟不上,而且精神實在過于緊繃導致的,休息一晚大概就沒問題了。衣服有點大了,所以掛在南哥兒身上似乎有點空,怕他會著涼,所以趁著他半昏迷的當兒將人抱住。沒料到,真是很可愛地靠了過來。露出了平日永遠無法窺見的渴望神情,一邊磨磨蹭蹭地挨過來,讓人實在是覺得,極為招人憐愛。身體孱弱,臉色蒼白,而且還有著大小不一的傷痕,身體上的傷更是顯得有點可怕,整個人看起來其實要可怖丑陋高于可憐可愛。但微妙的,大家似乎都覺得他弱小,需要保護。當然。莫樹喝完杯中酒,再次低頭,看看南哥兒快要將臉都埋入胸膛的臉,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我也覺得他實在是很可愛,讓人喜歡。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存在感,其實卻奇妙的有著讓人沒辦法忽視的氣場。能干又笨拙,敏/感又遲鈍,精明又孩子氣,市儈又有些理想化,刀槍不入的表面卻有著單純脆弱渴望溫暖的內心。矛盾,但很可愛。順水飄來的孩子,滿腔的絕望麻木,卻像是上天的禮物一般,使得我的生活變得有滋味起來。所以,我也希望這孩子能跟我一樣,覺得生活有滋味。懷里的家伙似乎哼了句什么,腦袋轉了轉,似乎想避開莫樹的手指,但這顯然是無效的,他壓根沒辦法躲開莫樹的sao擾,又不舍得溫暖的懷抱,只得皺著眉,將臉全部往莫樹胸前蹭。莫樹微微勾唇笑了笑,伸出纖長的手指在杯中蘸了蘸。然后沾著酒水的指尖落在南哥兒干巴巴的有點掉皮的唇上:“乖乖好起來,然后……”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沿著唇瓣劃了一劃。繼續(xù)抱著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