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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忽然抬了下眼,那眼睛又亮又冷漠,說:“拿開?!?/br>臉上神情并不算兇,但傳達(dá)出的意思卻極堅定。那女人訕訕地笑了笑,便又回到她原來的位置上去了。孫暢笑著說:“你還老樣子啊?!?/br>剛子說:“他可不是老樣子了,已經(jīng)老樹開新花,枯木再逢春了?!?/br>“不會用成語你就不要瞎幾把用?!奔竞卣f。孫暢笑著問:“怎么了,我不在國內(nèi)這半年,有什么新情況?”“他看上一個洗車工?!眲傋诱f。孫暢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季寒柏,季寒柏解開領(lǐng)口,點(diǎn)了支煙,說:“人就一學(xué)生?!?/br>“男的呀?”孫暢問。剛子說:“看不出來吧。不玩就不玩了,一玩就玩大的?!?/br>孫暢只是意外,不過國外留學(xué)的,接受能力更強(qiáng)一點(diǎn),問說:“對了,那孟小喬呢?”他說著就笑了起來:“他不得氣死啊,原來都以為你喜歡女的也就算了,如今喜歡男的,都還沒看上他?!?/br>“說到這,”季寒柏噙著煙看向剛子:“又是你大嘴巴,告訴孟小喬我讓你們?nèi)ハ窜嚨陌桑俊?/br>剛子說:“逗他玩嘛。他去找你麻煩了沒?”“你說呢?”剛子就笑,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季寒柏蹬了他一腿,剛子酒差點(diǎn)灑到身上。孫暢笑著說:“對方長什么樣啊,跟孟小喬比呢?”“比孟小喬好看?!眲傋诱f:“他八百年不談對象,找的第一個,眼光怎么可能低得了?!?/br>“改天約出來大家一塊吃個飯啊。”孫暢說:“到時候我把我女朋友一塊約上?!?/br>“等你下次回來吧,”季寒柏說:“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你要是連個學(xué)生仔都拿不下,你直接以頭搶地算了。”剛子說:“趕緊破了你的童子身。”剛才過來搭訕那女人隱隱聽見,夾緊了雙腿。哎哎呀呀,這樣的高富帥,居然還是童子雞呢。她就有些興奮,眼神攛掇了她那些姐妹,一起進(jìn)攻季寒柏。氛圍本來就嗨,一堆男的能喝又能玩,需要這些公主來熱場子,她們都是酒場上的老手,勸酒最有一套,哪怕是季寒柏這樣渾身寫著生人勿近的,她們要專攻的話,多少也都得喝兩杯。季寒柏感覺自己有點(diǎn)不對勁,沒喝幾杯就有點(diǎn)頭暈,就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躺著。那女人得了機(jī)會,立馬坐過去了。曖昧的光暈和女人的嬌嗔中,她坐在季寒柏身邊,看季寒柏襯衫半解躺在沙發(fā)上,兩條大長腿又粗又長,露出黑色的襪子和皮鞋,特男人。她剛要湊上去,剛子就過去一把將她撥開了:“滾一邊去。”那女人訕訕的:“哎呀,人家看他喝多了,想照顧他一下嘛。”“我哥們可不是給你糟踐的?!眲傋诱f。季寒柏聞言就笑著坐了起來,他跟剛子他們聚會,從來不怕喝醉,一群哥們看著都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鋵嵍挤浅V厍榱x,他們懂的季寒柏的點(diǎn)在哪,平時口嗨無所謂,天天嚷著讓季寒柏破處去,可酒場上碰到那些拜金豪放女,全都替季寒柏攔著。什么樣的人跟什么樣的人睡。他們尊重并維護(hù)季寒柏這方面的原則。“別這里睡了,送你去酒店還是送你回家?”季寒柏說:“回家,不然老太太又念叨。”剛子把他扶了起來,季寒柏說:“你這場子找的人不行啊,酒里是不是下東西了。”“春,藥?”“春個幾把,就是暈乎乎的?!奔竞卣f。孫暢說:“我送他吧,我也該回去了,女朋友催好幾次了。”“你們倆可沒勁。”剛子說。他們倆把季寒柏送上車,剛子回去收拾那幾個女人,孫暢給季寒柏系上安全帶,說:“你真醉還是裝暈???”“我瞇一會。”季寒柏說。孫暢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我可能秋后就要結(jié)婚了,提前跟你說一聲?!?/br>季寒柏“嗯”了一聲,說:“你也該結(jié)了,娟子都等急了吧。”“別說我了,你什么時候結(jié)啊,到時候去我那吧,我住的那個州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季寒柏就笑了笑,說:“八字沒一撇呢?!?/br>“你早點(diǎn)定下來,喝多了也有人照顧你啊。你以后喝酒小心點(diǎn),小心被釣金龜?shù)慕o算計了?!?/br>“我不跟生人喝酒,來來去去都是你們幾個,沒事?!奔竞卣f著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兩口:“你不打算回國發(fā)展了?”“結(jié)了婚再說吧,還在考慮中?!睂O暢說:“我明天去你那見見你那小伙唄?!?/br>“見可以,”季寒柏說:“你打車去,別開你這保時捷。他不知道我有錢,你們?nèi)巳ザ嗔?,我怕露餡?!?/br>孫暢說:“你這搞的哪一出?”“哥們想找一個不愛錢,就愛我這個人的,這不是找著了么。我跟劉胖子打賭,我一破修車的,照樣能追上?!奔竞卣f:“你明天見了就知道了,人特單純,也特好看?!?/br>這年頭不管男女,美貌都是稀缺資源,真要長的特別好看還能跟普通人過日子的,還真不多。季寒柏在他們兄弟里頭最吊,頭腦卻也最簡單,他是得幫他把把關(guān)。他把季寒柏送到家的時候,季寒柏已經(jīng)清醒多了,走路有點(diǎn)搖晃,但神志清醒。送走孫暢以后,季寒柏就慢悠悠地上了樓,直接就躺沙發(fā)上了,摸出手機(jī),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收到傅林的一條短信。“晚安?!?/br>只有兩個字,他見到卻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媽的,心里好甜。季寒柏?fù)狭讼虏弊樱虻溃骸皠偝鋈ズ染屏?,沒看見。你也晚安?!?/br>打好以后又刪了,想了想,發(fā)了個:“還沒睡?”他覺得這個比較好,萬一傅林還沒睡,就相當(dāng)于起了個話題,比上面那條話題終結(jié)的短信更合適。結(jié)果他剛發(fā)完,就收到了傅林的短信:“你還沒睡?”后面是驚訝表情包。季寒柏就立即撥了通話過去,手指敲著沙發(fā),沒幾下,對方就接通了。季寒柏那個高興,問:“你怎么還沒睡?”“有點(diǎn)失眠。你也沒睡啊?”“我剛跟朋友喝酒去了?!奔竞卣f。“聽出來了,聲音都是飄的。”季寒柏就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心里暖融融的,軟的一塌糊涂:“朋友從國外回來了,半年沒見,喝的有點(diǎn)多。”“你多喝點(diǎn)水?!?/br>傅林躺在黑暗里,看著窗口隱約的亮光:“最好喝熱水。”“不渴?!奔竞卣f。“不渴也要喝,不然這樣睡胃會難受?!?/br>季寒柏應(yīng)了一聲,就起身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