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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翻開了報紙。這樣的環(huán)境,是很令人感到愜意的,以至于他不知不覺的便放下報紙,睡了過去。仆人過來瞧了一趟,看他白生生的仰臥在躺椅上,睡的十分香甜,便也不敢驚動,關(guān)燈之后自去退下休息。如此到了午夜時分,段至誠卻是摸著黑來了。段至誠喝了一肚子好酒,這時進了沈家的門,問知了沈嘉禮的所在后,也不用仆人帶路,自行就找了過去;而仆人知道這位先生是主人的好友,故而也不多事。沈嘉禮睡的正酣,忽然受到驚動,睜眼看到了段至誠,十分訝異。而段至誠已經(jīng)有了八九分的醉意,照例是并不大吐大鬧,嘟嘟囔囔的只是纏人。因沈嘉禮圖涼快,身上穿的簡便,所以他看在眼里,下意識的就伸手去亂摸亂扯,又迷迷糊糊的自己脫褲子。沈嘉禮看了他那個德行,著實是不甚體面,心中就有些反感:“老段,你醉了,先睡一睡,睡醒了再說。”段至誠哼哼唧唧的,對外界一切言語都是充耳不聞。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沈嘉禮本打算帶他去樓上臥室,如今一見這情形,自然也是帶不出去了,不禁又氣又笑。段至誠毫無自覺,挺著個下身那根棒槌就往沈嘉禮身上壓,偏又掌握不好力道,登時就把那躺椅給壓的側(cè)翻過去。沈嘉禮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隨即就被段至誠合身抱住,不得掙脫了。沈嘉禮雖然酷好此事,不過也要分個時間場合。此刻他赤身趴在地上,骨頭皮rou都被硌的生疼;又因事前毫無準(zhǔn)備,所以如今驟然承受對方的大家伙,也是痛苦的咬牙切齒——偏還不敢叫出聲來。段至誠那一方毫無自覺,一邊呼哧呼哧的喘息大弄,一邊酒氣熏天的問他:“嘉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你是不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了?我這么實心實意的對你,你可不能變心啊。”沈嘉禮趴在地上,這時自然是不能和他有問有答,否則他非更加來勁不可。屏住呼吸熬了許久,那段至誠總算是xiele,也不起身,壓在沈嘉禮身上便打起了呼嚕。沈嘉禮從他身下費力的爬出來,自己檢查身體,發(fā)現(xiàn)手肘膝蓋等處因為最著力,所以全都被磨破了皮,下身那里也火辣辣的痛。他自己草草擦拭了一番,穿上褲衩汗衫。站在地上瞪著段至誠,他越想越是生氣,后來忍無可忍,照著對方那光身子便拳打腳踢了一通。段至誠這回醉大發(fā)了,雷打不動,哼哼的只是睡。翌日上午,段至誠在日上三竿之時清醒過來,見自己是個光屁股的狀態(tài),且是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里,就很困惑。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抱在懷中,他苦思冥想的回憶了一番,才想起自己昨夜是來找沈嘉禮了。低頭對自己身上的幾處淤青研究了一番,他糊里糊涂的穿上衣服推門出去,也不見外,先就近去洗手間內(nèi)洗漱了一番,又用冷水打濕頭發(fā),馬馬虎虎的梳出形狀。滿樓里游蕩了一遍,他最后在院子里找到了沈嘉禮。沈嘉禮正背著手圍著一株小樹繞圈,這時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著臉也不說話。段至誠猜想自己昨夜大概是冒犯他了,又看他那一張白臉上烏云密布,不是個好對付的模樣,氣焰上就矮了半截,陪著笑問道:“嘉禮,昨夜我是不是喝多了?”沈嘉禮停住腳步,幅度很大的一點頭:“多!”“我是不是犯渾,欺負你了?”“是!”段至誠笑嘻嘻的說道:“那我給你賠個禮吧!”沈嘉禮一擺手:“不必!”段至誠以為他這是要和自己鬧一場,不禁很是心驚:“怎么不必?”沈嘉禮邁步向前走去,頭也不回的答道:“我已經(jīng)報過仇了?!?/br>段至誠回想起自己身上的傷痕,恍然大悟,然而絲毫不怒,還亦步亦趨的跟上去,老調(diào)重彈的追問:“你昨晚怎么不去?是不是怕惹嫌疑?”沈嘉禮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答道:“知道還問!今時不同往日,你也應(yīng)該為我著想才對。我坐在家里當(dāng)我的寓公,也沒坍了你的臺,你又何必非要讓我出席那種場合?”段至誠把雙手一攤,又西洋化的一聳肩膀,苦著臉答道:“大家原來都是朋友嘛……”沈嘉禮徹底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了他,不耐煩的斥道:“老段,你給我閉嘴!”段至誠其實對沈嘉禮是有些忌憚的,這時就垂頭喪氣的問道:“那你以后也不打算再見他們了?”沈嘉禮想了一下,倒是沒有把話講死:“以后再說?!?/br>段至誠雖然酒醒,但是思維混亂,嘮嘮叨叨的糾纏許久,最后才五迷三道的離去了。沈嘉禮越是關(guān)懷留意他,越是感覺他裝了一腦殼的漿糊,不怪他三十來歲的人了,還要挨他父親的揍。他被段至誠煩的心亂如麻,如今連飯都吃不下,只是在院中來回的走。如此走到了中午,他身體疲憊,剛剛有了一點餓意,不想仆人跑出來,說是有電話找他。他回去接了電話一聽,登時大驚失色,隱隱出現(xiàn)的食欲立刻又消失無蹤。打電話過來的,乃是他沈家的一名老仆,如今是個自由的身份,白住著他三間房屋,平日專門替他管理空房,收取房租。老仆在那邊慌里慌張的,說是來了一隊中國日本混合的大兵,要接收沈家的房屋作兵站。而那領(lǐng)頭前來的人,竟然就是侄少爺!沈嘉禮聽了“侄少爺”三個字,直接就想到了沈子淳身上,不由得莫名其妙:“什么侄少爺?哪個侄少爺?”老仆在電話那頭急的語無倫次:“是長房里的侄少爺,靖哥兒??!靖哥兒做了日本官兒,現(xiàn)在要來沒收咱家的房子呢!”沈嘉禮聽了這話,頓時就攥著聽筒,發(fā)起怔來。俱焚沈嘉禮驟然聽到了沈子靖的消息,那心情也說不上是憤慨還是喜悅,只是被震了一下,隨即心中忽然亮堂起來,暗想原來這小子沒死,活的好好的!下一秒,他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活的過于好了,竟然卷土重來要找自己算總賬了!于是他立刻又氣急敗壞起來。這么大的天津城,哪里做不得兵站,非要搶這一處民宅?沈嘉禮明知道這是沈子靖如今有了勢力,要來向自己報仇雪恨,可他一介平民,手無寸鐵,卻是毫無抵抗之力——虧得他本人是住在租界區(qū),否則的話,他想,大概那小子直接就殺到此處,連這洋樓都給一起沒收充公了!“這條白眼狼!”沈嘉禮在家里咬了牙:“十六七歲就到我身邊,我沒虧待過他?。 ?/br>念頭一轉(zhuǎn),他又恢復(fù)了理智:“這個混蛋,為了個娘們兒就把我當(dāng)成死敵。我就是有罪,可也罪不至此。沒想到在他眼中,我竟然是十惡不赦了!”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房產(chǎn):“不能就這么眼看著他胡作非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