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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帶走怎么樣?”沈子靖站在暗處笑了一下:“我怎能干涉三叔的自由呢?馬司令直接和他商量就好,我沒有意見?!?/br>沈嘉禮聽到這里,連忙說道:“不不不,馬兄,你有這番心意,我已經(jīng)是十分感激。但是我在這里一切安好,如果驟然換了環(huán)境,大概對于身體也沒有益處?!?/br>他把話說到了這種程度,馬天龍也就不好相強。訕訕的又坐了片刻,他便告辭離去了。客廳中一時再無旁人,沈子靖走上前去,一屁股在沈嘉禮身邊坐了下來。扭頭盯著沈嘉禮凝視了片刻,他轉(zhuǎn)向前方嗤笑一聲:“這馬天龍對你可是夠熱心的,怎么?你們兩個相好過?”沈嘉禮緩緩的點頭:“好眼力?!?/br>沈子靖臉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是萬萬沒料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愣了足有半分多鐘,然后才似笑非笑的繼續(xù)問道:“那怎么不和你這位老相好一起走啊?何必非要賴在我這里?”沈嘉禮把一只手搭在了沈子靖的大腿上,毫無感情的說道:“你不也是我的老相好么?”沈子靖,像被燙到了一樣,立刻就撥開了沈嘉禮的那只手:“別碰我,惡心!”沈嘉禮的心思很飄忽,對于沈子靖的言語,似乎是有點不能領(lǐng)會吸收。到了如今這種時節(jié),馬天龍還敢來看他,還敢說出帶他回家養(yǎng)息身體的話,這讓他很覺安慰。他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無家無錢,很意外的得到了馬天龍送來的一點“愛”,就感覺無比的欣慰,但他也并沒有因此昏了頭。他不敢再與任何外人親近,因為知道自己并沒有招人喜愛的資本。譬如說他今日若是真的隨馬天龍走了,也許不出兩天,他就會被馬天龍掃地出門,遣返回來。到時他可怎么辦?他還回不回沈子靖這里了?回,沒臉;不回,沒命。他有病,有傷,幾乎就是半癱瘓。想到沈子靖肯養(yǎng)活自己這樣一個累贅,他忽然感到了極輕微的自責(zé),認(rèn)為自己剛才不該故意去激怒對方。不過他的自責(zé)并沒有持久,因為沈子靖隨即就開始對他進(jìn)行了譏諷與謾罵。他靜靜的聽著,先還不甚在意,可是沈子靖滔滔不絕,說出來的話下流骯臟,讓他也不由得漸漸惱火起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想要逃走。然而沈子靖起身趕上去,彎腰就將他抱了起來。他大驚之下低低的叫了一聲,手杖也隨之脫手落了地。沈子靖坐回沙發(fā),用手臂將他緊緊的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說,你這些年到底濫到了什么地步?”沈嘉禮氣的臉都白了,可是表面上看起來反而越發(fā)平靜:“馬馬虎虎,成績平平?!?/br>沈子靖的五官有些扭曲,英俊面孔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幾個?你他媽的又找了幾個?”沈嘉禮垂下眼簾,裝模作樣的掰著手指頭計算了一番,嘴里同時聲音細(xì)微的念念有詞。末了他扭頭轉(zhuǎn)向沈子靖,又抬手張開五指,神情是笑中帶惡:“慚愧的很,不多,加上你也就只有一巴掌。”沈子靖,像推一件沾身的垃圾似的,一把就將沈嘉禮搡到了地上去。“老兔崽子,你他媽的不挨cao會死嗎?”他橫眉怒目的站起來,沖著沈嘉禮那腰眼處狠踢了一腳:“我看了你就想吐!婊|子都比你干凈!你怎么不死?”說到這里他蹲下來,掐住沈嘉禮的脖子奮力搖晃:“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臉?你這樣的活該死在牢里!你怎么不死?。 ?/br>沈嘉禮想要掰開對方那合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然而有沒有力氣,只能在半窒息中隨著對方的力道上下?lián)u晃。他的頭很暈,腰很疼,本來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一大套可恨又可氣的語言去回敬沈子靖,不過因怕繼續(xù)挨揍;所以在忖度了利害關(guān)系之后,他管住了自己的嘴。沈子靖動了大氣。他把沈嘉禮連拖帶拽的拉扯上了樓頂天臺,又將他推到了天臺欄桿處,指著鼻子怒吼:“跳下去!你給我跳下去!看到你就臟了我的眼睛,你他媽的快點去死!”沈嘉禮在冷風(fēng)中縮成一團,當(dāng)然不跳。沈子靖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薅起來搡向了欄桿外,口中怒道:“看你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我都替你害臊!你還活個什么勁???”沈嘉禮向后仰去,上半身懸了空。他約摸著沈子靖不能真摔死自己——但是也不確定,畢竟對方如今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司令官,這樣一個大權(quán)在握、殺人不償命的年輕人,也許能在發(fā)瘋時做出任何舉動。他緊緊閉上了眼睛,心里怕了。沈子靖沒饒了沈嘉禮。他在天臺上大吼大叫,對著沈嘉禮又罵又打。沈嘉禮毫無還手之力,順便更深刻的認(rèn)清了現(xiàn)實——端誰的碗、服誰的管。他如今在沈子靖手里討飯吃,不老實是不行的。爭相教子沈子期,快要滿兩周歲了。他雖然一度活的不甚如意,然而在回到父親身邊后,因為能夠吃飽穿暖了,所以復(fù)又白胖起來。他的精力很旺盛,盡管看起來只有豆丁那么大,可是從早到晚不肯閑著。當(dāng)“大哥哥”不在家時,他會掙脫父親的束縛,邁著兩條小腿自行溜出房去。沈宅的勤務(wù)兵們現(xiàn)在走路時都很留心著腳下,生怕把孩子踩了。沈嘉禮則是依舊龜縮在他的窩里,偶爾起身,扶著墻走動一圈。因為房間連著浴室與洗手間,所以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他簡直可以永不出門——沈子靖見了他就沒有好話,他又沒有挨罵的癮,何必要去惹氣?這天下午,沈子靖從外面回了來,發(fā)現(xiàn)看門的大狼狗正躺在門房里下崽子,助產(chǎn)士是廚房燒熱水的老頭子,旁邊圍了一圈勤務(wù)兵看熱鬧,其中又夾雜著小小的沈子期——沈子期目睹著生平所未見過的奇觀,兩個大黑豆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并且微微張著小嘴,也不曉得害怕,都看傻了。沈子靖對這位小弟弟向來不感興趣,不過此刻看他圓頭圓腦白凈可愛,又想到這是沈嘉禮的骨血,便忍不住一時興起,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沈子期是經(jīng)常被勤務(wù)兵們抱一抱的,本不在意,然而扭頭一看,卻是近距離的看到了大哥哥的面孔,便嚇的一咧嘴,發(fā)出“呃”的一聲。“爸爸呢?”他盯著沈子期發(fā)問。沈子期從奶媽子那里學(xué)來許多小兒語,即便后來受到了沈嘉禮的指導(dǎo)教育,也仍然沒能全部改正。此刻他并不正視沈子靖,單是斜著眼睛去瞟大狼狗,嘴里又咿咿呀呀的含糊答道:“爸爸,覺覺?!?/br>沈子靖笑了一下,將沈子期放回了勤務(wù)兵堆里去。沈子靖推門進(jìn)房時,發(fā)現(xiàn)沈嘉禮的確是在睡覺。房內(nèi)空空蕩蕩,仍然是沒有床。沈嘉禮躺在地鋪上,睡的很沉。沈子靖在一旁席地而坐了,又探頭過去,在他那頸窩面頰處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