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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不知道她笑什么,但不知為何,像是被傳染了一般,他也輕輕勾了勾唇角,剛才的尷尬情緒似乎淡去了一些:“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姜漱玉剛占了身體,已經(jīng)離去的韓德寶就再次來報,說信王求見。 她看一眼韓德寶,遲疑道:“這么遲了,他有事么?” 韓德寶低聲道:“回娘娘,他說是有事,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看模樣,有點像元霜郡主?!?/br> 姜漱玉眨了眨眼:“那讓他們進來吧?!?/br> 韓德寶應(yīng)聲出去,而姜漱玉則迅速整理儀容,端正坐好,一副威嚴肅穆的樣子。 不多時,信王兄妹進來。他們一進帳子,就行跪拜大禮。 皇帝聲音冷清:“這是做什么?” 信王跪伏于地:“回皇上,臣是來請罪的?!?/br> 趙元霜驚訝至極,身體不自覺微微發(fā)顫,她下意識看向兄長:不是說好的是來謝恩的么?怎么變成請罪了? 姜漱玉也詫異:“什么請罪?起來回話吧?!?/br> 她這么久也沒能習慣跪拜禮,看見人跪就覺得別扭。 信王輕輕拉了拉趙元霜,兩人緩緩站起,恭敬站好。他微抬起頭,神情懇切:“皇上,此次秋獵,臣私下帶了元霜過來,還請皇上恕罪。” 趙元霜聞言,實在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在寬大袖子的遮掩下,又在他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 姜漱玉靜默片刻,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早不請罪,晚不請罪,明天就要回去了,現(xiàn)在來請罪,是幾個意思? 趙臻對她說:“你告訴他,就說此事朕早就知道,讓他不用在意?!?/br> “什么恕罪?這件事朕早就知道了?!苯裆袂椴蛔?,“朕剛看到她的時候,就猜出她是元霜了。朕要是想怪罪你們,早就怪罪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朕不計較這件事,你們也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吧?!?/br> “還有一件事?!毙磐踺p輕推了推meimei,“是元霜的事?!?/br> 趙元霜立時抬頭,目光灼灼:“皇上,我,我是來謝恩的。那天我掉進水里,我以為我死定了,是皇上救了我。這份大恩大德,元霜一直銘記在心,永世不忘?!?/br> 她扮成男子,但明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小姑娘,看上去不過盈盈十五,一雙眼睛微微發(fā)紅,眸中盡是感激之色。 姜漱玉看在眼里,驀地心中一軟:“你沒事就好?!?/br> 救人之舉對她而言,只是順手的事而已。這姑娘記得恩情,挺好,不過把恩情記在小皇帝頭上,好像有點不太對。 不過這并不重要,只要人沒事就好。 趙元霜看到皇帝的神色似乎緩和了一些,她低聲道:“皇上,元霜能為你做點什么?” 姜漱玉挑了挑眉:“你什么都不必為朕做,以后好好生活就行。” “可是你救了我。” “這不算什么,別說你是朕的堂妹,你就算是個陌生人,見你有危險,朕也不會見死不救啊。”姜漱玉極其自然說道。 趙元霜微怔,她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趙臻也微微一怔,阿玉這話可謂是擲地有聲了。是了,她本來就是個熱心善良的姑娘。她或許在別的地方有不足,但她的品行沒有毛病。 信王兄妹與皇帝離得很近,不同于meimei的感激,信王正凝神分辨皇帝身上那淡淡香味。 上次在宮里,他就從皇帝身上聞到了香味,當時他疑心是因為皇帝寵愛淑妃,香味是被淑妃沾染上的。而現(xiàn)在,皇帝出宮多日,淑妃又不在跟前,那這香味從何而來呢? 當然,或許皇帝用了熏香或者什么他不知道的香料也不一定。但信王無法抑制地會多想一點,急切地想弄清楚皇帝的真實性別。 信王輕咳一聲:“元霜,道謝的話也說過了,你先回去,我跟皇上說幾句話?!?/br> “回去?”趙元霜脫口而出,緊接著又面露遲疑之色,“可是我,我一個人回帳子里,我害怕……”她有些委屈的樣子:“你要讓我一個人回去嗎?” 信王看了meimei一眼,有點不解,你都敢女扮男裝去秋獵,怎么就不敢一個人回帳子里? 見元霜郡主眼眶微紅,信王卻不退步,姜漱玉有點看不下去,吩咐韓德寶:“你先領(lǐng)郡主去別帳休息。朕同信王有事要談?!?/br> “是?!表n德寶領(lǐng)命,而趙元霜卻不甚情愿。 她此次女扮男裝來參加秋獵,本就是沖著皇帝來的??上б恢北恍珠L阻攔,只能遠看,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好不容易能私下見面,卻被要求避開。 但是皇帝命令下了,她又不能明著拒絕,只得點點頭。 然而剛出帳子,她就問韓德寶:“韓公公,你能陪我回我?guī)ぷ永镆幌聠幔俊?/br> 韓德寶面對著嬌滴滴的郡主,只是笑了一笑,不過他并不打算遠離皇帝,就喚了一個太監(jiān),命其送郡主回去,而他則繼續(xù)守在帳邊。 帳子里,姜漱玉聚精會神,想聽一聽這個信王到底有什么要事想說。 而信王正借著燈光打量皇帝。他一直都知道,皇帝容貌隨了方太后。但此刻燈下看來,則更顯得形貌昳麗,眉眼清雋,再加上離得近時能嗅到淡淡的香氣,說是面貌英氣的女子所扮,也并非毫無可能。一想到他即將要做的事情,他身體不自覺一陣戰(zhàn)栗。 “你想說什么?” 皇帝清冷的聲音將信王從胡思亂想中抽離出來,他心中一凜,垂眸道:“臣想向皇上討杯酒喝?!?/br> 姜漱玉有點懵,今晚可真巧了,一個兩個的都想問皇帝要東西。她在心里問皇帝:“你人緣是不是特別好?我還以為他們很怕你呢?!?/br> 趙臻也很詫異。安國公趙德行事不能用正常思維來忖度,他想要紅狐貍皮回家交差也就算了,沒什么奇怪的。但是信王今晚這舉動,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略一沉吟:“讓人給他酒?!?/br> 他也想知道,信王今晚究竟想要說什么。 很快美酒送來。 信王道了謝,卻并沒有攜酒離去,而是自行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皇帝,神情誠懇:“你能陪我喝一杯么?” 趙臻立刻聽出來了,他用的是“你”、“我”,而非君臣。上一次趙鈺這么說話,還是他堅決要去守皇陵的時候。他頓時打起了精神,心想這回可能不是小事。 “阿玉,你先接著,不想喝就放那兒?!?/br> 姜漱玉接過來,拿在手中。 兩人相對而坐,姜漱玉并未說話,信王一口飲盡,見皇帝手中酒杯未動,他神情懊惱而痛苦:“皇上是不是也以為臣不該喝酒?先前圣賢守孝,三年居于草廬,不出門不見客,不食rou,不飲酒……” 姜漱玉訝然,心想,守孝這種事,心意到就行了,其實也沒必要三年不吃葷腥。 不過,她什么都沒說,為表示自己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