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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成?對于面前這個和阿玉容貌相似,但是跟自己哥哥糾纏不清的女子,趙臻并無半分好感。 他的阿玉,才不會這般哭哭啼啼。 而鄭握瑜怔了一瞬后,不由地心內(nèi)雀躍?;实蹜B(tài)度不好,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認為該進宮的本就是jiejie,跟她無關?既是這么說了,她就不必擔心皇帝會治鄭家的欺君之罪了。 她尋思著,大概是看在jiejie的面子上吧。畢竟人人都說皇帝寵愛鄭娘娘,還在其薨逝后追封她做了皇后,并為了她取消了今年的選秀。 這么一想,鄭握瑜心里甚是復雜,她當即拜謝,大著膽子:“多謝皇上,多謝姐夫?!?/br> 這一聲“姐夫”,她是頭腦一熱喊出來的,卻見面前的皇帝瞬間擰起了眉。 韓德寶微驚,心說這個鄭小姐,膽子可不小。 然而趙臻并未動怒,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別跪著了,起來回話?!?/br> 盡管知道了這兩人并無血緣關系,他對鄭家兄妹也沒什么好感。但是鄭握瑜這一聲“姐夫”,讓他不由地想起了阿玉。 雖然他不喜歡,可他也要承認,眼前這個女子,是阿玉唯一的meimei。 鄭氏兄妹站起身來,恭敬地站在一旁。 韓德寶機敏,早就搬了椅子過來,請皇帝坐下。 已是傍晚,天邊染上了胭脂紅。 趙臻不緊不慢問:“鄭五小姐是什么時候被接回鄭家的?為什么說鄭太傅不知道這件事?” “???”鄭握瑜定了定神,“回皇上,她,jiejie他并沒有被接回來,家父也不知道當年調(diào)換孩子一事,我們還瞞著他。” 趙臻輕哼了一聲,心說,怪不得住在這里,這主意倒是不錯,阿玉進了宮,他們兩人雙宿雙棲。他沉聲問:“她本名叫什么?” 他只知道她叫阿玉,別的一概不知。 “jiejie嗎?”鄭握瑜微怔,輕聲道,“她說她姓姜,閨名喚作漱玉。”她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她的小名叫阿玉?!?/br> 趙臻胸口一窒,阿玉。原來她叫姜漱玉。果然她很早以前就曾暗示過他的。是他沒有細細分辨。他雙目微闔:“她養(yǎng)父母是誰?住在哪里?你把她見你時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給朕聽。如有半句隱瞞……” 他驀地雙目圓睜,眼神凌厲。 鄭握瑜連忙道:“臣女不敢欺瞞皇上?!彼€(wěn)了穩(wěn)心神,將她所知道的關于姜漱玉的點滴都說了出來,說到后面,她再次淚盈于睫。 趙臻默默聽著,心緒復雜。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阿玉從小在山上長大,只有一個養(yǎng)父,受盡了苦楚。但是鄭握瑜提到的很多,阿玉都不曾告訴他。大概是不敢吧? 她曾經(jīng)暗示過他的,可惜他沒有明白。 如果他早知道這些,他肯定會加倍對她好,會把她缺失的都補償給她。 但同時他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他雙眼微瞇,算了,鄭握瑜對她的了解又有多少呢。她們姐妹相處的時間,遠沒有他和阿玉在一塊兒的時間長。 韓德寶一直留意著皇帝的神情,見其長久沉默,他心中焦慮,又看一眼天色,小心提醒:“皇上,不早了?!?/br> 皇帝緩緩站起了身:“走吧,回宮?!?/br> “是?!?/br> 鄭氏兄妹匆忙行禮恭送皇帝。待皇帝離去以后,鄭握瑜才含淚道:“他沒有計較我們的欺君之罪。是,是看在jiejie的面子上嗎?” 她以前對皇帝的印象很壞,但今日一見,似乎有了不小的改觀。 鄭懷瑾“嗯”了一聲,他伸手將鄭握瑜攬在懷里:“皇上也是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趙臻出了十里巷以后,直接走向馬車。 韓德寶小聲問:“皇上,鄭家……” “明日早朝結(jié)束后,朕跟鄭太傅再細談。”趙臻腳步微停,“韓德寶,你備些厚禮,送往彤云山姜老先生那里。” “是?!?/br> 趙臻上了馬車。馬車平穩(wěn)而快速地行駛,他從懷里取出半截血沁玉手鐲?!驗槭骤C已破損,這一只并未隨著阿玉下葬,被他留在了身邊。 這世上有能工巧匠,可以用金來補玉,但是阿玉再也回不來了。 趙臻緩緩闔上了眼睛。 —— —— “師兄請?!?/br> “師妹請?!?/br>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姜漱玉與岳劍南在練武堂切磋,一番比較下來,兩人臉上都帶了汗。 姜漱玉畢竟近一年沒有好好練武,功夫進益不快,而岳劍南扎扎實實,勤勤懇懇。兩人拆了上百招后,岳劍南一招險勝。兩人齊齊罷手。 “師妹沒事吧?”岳劍南勝了半招,越發(fā)神采飛揚,“有沒有傷著碰著?” 姜漱玉輕哼一聲:“我要傷著碰著,還能好好站在這兒?”她隨手挽了個劍花:“咱們再比過?!?/br> 岳劍南卻擺手不肯了:“不了不了,咱們就是切磋一下,互相學習。自家兄妹,又不一定非得比個輸贏。” 姜漱玉斜了他一眼,心說昨天你可不是這么說的??茨氵@樣子,好像昨天非拉著我比試的不是你似的。 “哎,師妹,我昨天去桃林,看見桃林的花開的可好了。走走走,咱們?nèi)タ纯础!痹绖δ闲那轭H好,扯了扯阿玉的胳膊就往外走。 姜漱玉一把拍落他的手,學著那天在客棧時他說的話:“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不過她倒是真想去看看花了。 彤云山有一片桃林,現(xiàn)在桃花灼灼,開的正艷。 人看見美麗的東西,不自覺會心情變好。 姜漱玉站在桃花樹下,笑道:“還是咱們這邊好,這個時候還開著花?!?/br> “是吧?”岳劍南笑道,“蘇姑娘說,這叫‘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姜漱玉怔了一怔,咯咯直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隱約感到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提起蘇姑娘次數(shù)可不少。 “你笑什么?”岳劍南莫名其妙,“哦,你是不是要問,這里根本沒有寺廟,怎么能叫山寺呢?” “誰說的?我可沒這么問?!苯裆斐鰞筛种?,輕輕擺了擺,“我是在想一套很高明的功夫,叫落英神劍掌?!?/br> “什么?” 姜漱玉當然不會這套掌法,師父又沒教過她。不過是看到桃花灼灼,覺得好玩兒罷了。她興致上來,運起輕功,在桃花林中奔走,又施展著師父傳授的功夫。 風起花落,她一身紅衣游走于花間,仿若誤落凡塵的仙子,明媚大方。 岳劍南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異常熟悉,看了也就看了,只覺得她輕功勝于自己,沒別的想法。而來桃林中準備撿花給姜大年釀酒的蘇雪凝卻看呆了,在原地怔怔地看了很久。 姜漱玉看見她,停了下來,笑容滿面同她打招呼:“蘇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