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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他也不想說她故意假死欺騙他、不愿意再次進宮這種話。 “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很多,你怎么就能保證她就是鄭氏?萬一只是一個長的像的人呢?”方太后皺眉,“不是還有那種奇術(shù),扮成別人的樣子嗎?或許這個是假的接近你不懷好意呢?” 死了的人重返人間,方太后是不信的。她第一反應就是有陰謀。 趙臻給母親倒了一杯水,語氣前所未有的篤定:“她真的是阿玉,朕的女人,難道朕認不出來么?這一點母后不必擔心。至于對朕不懷好意?她絕不會傷害朕?!?/br> 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她護他還來不及,又怎舍得害他? 趙臻覷著母親神色,慢悠悠道:“咱們之前的事情,她也知道。所以她的身份,母后無須懷疑?!?/br> 兒子這般確定,方太后態(tài)度松動了一些。她回想著方才見到的女子,身形相貌、神情作態(tài),確實跟鄭氏一般無二。 她嘆一口氣:“既然她是鄭氏,你不明不白地留她在身邊算什么?你不好昭告天下說鄭氏沒死,那給她再換個身份,讓她再次進宮就是了?;蚴墙o她個分位,或是直接封為皇后……” 趙臻低頭飲了一口茶:“這事兒不急?!?/br> “怎么不急?”方太后仍是皺眉,“你們朝夕相處,難道真等弄出了孩子再去安排?” 趙臻的神情陡然古怪起來,他不能告訴母后照他們現(xiàn)在的相處模式,短期內(nèi)是不會有孩子的。輕咳一聲,他沉聲道:“母后放心吧,兒子心里有數(shù)?!?/br> 方太后瞧了他一眼:“有數(shù)就好?!辈贿^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那真是鄭氏?” 趙臻點一點頭:“是的,真的是她。進宮的是她,扮成朕的也是她,在小月河把生的機會讓給朕的還是她。” 他這般有意無意提起阿玉對他的好,方太后的態(tài)度軟了不少。她輕嘆一聲:“算了,哀家先見見她吧?!?/br> —— —— 姜漱玉沖太后施了一禮后乖乖站在旁邊。她目光低垂,視線掠過自己身上的宮女服飾,忽然感到局促起來。 方太后細細打量著她,見其相貌身段和記憶中一般無二。如果說她就是鄭氏,也并非毫無可能。 姜漱玉給她看得不自在。 趙臻輕聲道:“阿玉,給太后倒杯茶?!?/br> “哦,好的。”姜漱玉得了指令,有事可干,心里放松不少,給太后皇帝各斟了一杯茶。 鄭太后接過茶水,嘆了一口氣,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來見一見哀家?” 姜漱玉拿眼睛瞅著趙臻,小聲回答:“七月十七,就一直待在湯泉宮了,也沒見太后。” 她聽得很清楚,皇帝喚她用的是原本的稱呼,方太后跟她說話時,也用的是“回來”二字。那么不難判斷出來,太后已經(jīng)知道了她就是先前的鄭淑妃。不過太后知道多少,她還不太清楚。 “咦?”方太后挑一挑眉,“倒是巧了?!?/br> 姜漱玉心知她說的巧在哪里,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你回去見過你父親沒?”方太后繼續(xù)問。 姜漱玉點頭輕笑:“回太后,見過的?!?/br> 她悄悄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一眼皇帝,心頭無法抑制地涌上一種微妙感。她現(xiàn)在這場景,怎么有點像拜見婆婆呢? “鄭太傅知道你還在人世,肯定歡喜。”方太后嘆道,“哀家見了你,也很高興。當初以為你走了,哀家和鄭太傅都病了好幾天。”她說著眼圈微紅,自己從懷中取了帕子去拭淚。 姜漱玉心口一緊,莫名的慌亂。 她在皇宮待那半年,始終當自己是個過客。她慣常幫助別人,看見別人有難,出手時毫不猶豫。但是,除了彤云山的師父師兄等人,她很少把別人放在心上。所以該假死就假死,該抽身就抽身,并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反正她對他們而言無關(guān)緊要。 而現(xiàn)在看見方太后的眼淚,聽說她和鄭太傅都因為她的“死亡”而生病,她忽然覺得心虛起來。 想到中元節(jié)重逢時,皇帝那惱怒的樣子,她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黛眉輕蹙,看向皇帝,忍不住想:那他呢?他以為她死了,當時是什么心情? 趙臻溫聲寬慰母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br> 方太后點一點頭,神情緩和下來:“是啊,都過去了,還活著就好?!?/br> 只要人還活著,其他的問題一切都好解決。 略坐了一會兒,方太后起身離去。 她剛一走,姜漱玉就問皇帝:“你都跟太后說了什么?她知道多少?。俊?/br> 趙臻瞧了她一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聲吩咐:“去給朕倒杯水?!?/br> “好的?!苯窳r倒水,雙手奉上。 趙臻一口飲盡,右手輕抬。 姜漱玉會意,立時接過空杯子放到一邊。 趙臻緩緩放下,不緊不慢道:“她知道你是先前在宮里的鄭氏,半年前被人救了,現(xiàn)在回來了,別的一概不知。” 眨了眨眼,姜漱玉奇道:“那她也不生氣?” 太后這么大度么?得知她假死出宮,一點也不生氣還反過來安慰她?姜漱玉一怔,瞬間醒悟過來,多半是趙臻替她遮掩,并未提到她故意假死這一節(jié)。 她有點不確定地問:“你沒跟她說細節(jié)嗎?” 趙臻抬了抬眼皮,沒有回答。 雖未言明,姜漱玉已然明白。她的心情更加微妙了。她雖然覺得自己幫了皇帝幾次,不欠他。但是單說她假死這一點,她絲毫不占理。不管因為什么原因,皇帝替她遮掩了,她總要承一下他的情。 于是,她輕聲道:“多謝你啦?!?/br> 趙臻只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見他活動著脖頸,姜漱玉忽然想到什么,主動而體貼地問:“你是不是肩頸這邊不舒服???我?guī)湍惆匆幌掳???/br> “嗯?”趙臻意外于她的體貼,心情不自覺好轉(zhuǎn)幾分,他嘴角微微翹起,緩緩點了點頭,“也好。” 他話剛說完,就有一只略顯冰涼的小手撫上了他的脖子。 他身體一僵,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她要是有歹意,手一用力恐怕能扭斷他的脖子。 姜漱玉在彤云山時,曾幫師父捏肩,這會兒初時的不適退去,她就漸漸上手了。 兩人離得極近,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姜漱玉站在皇帝身后,能聞到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 她的指尖碰觸著小皇帝的肌膚,跟她細膩的皮膚還不一樣。具體是哪里不同,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指尖漸漸發(fā)燙,連耳根都有一點熱。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心血來潮幫小皇帝捏肩是一個十分愚蠢的舉動。 因為她很清楚地認識到這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異性。 姜漱玉對自己說:“不要多想,你這只是答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