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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陣腳步聲,以及碗碟相撞的聲音。他瞬間清醒過來,結(jié)束了這個吻。 韓德寶心里滿是懊悔,他還端著醒酒湯,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早知道這邊是這光景,他就該早點(diǎn)來,或者干脆不來。 現(xiàn)在好了,他假裝自己不存在,是否還來得及? 趙臻并沒有發(fā)怒,他放輕腳步走到韓德寶身邊,自他手里接過醒酒湯,揮揮手令其退下。 韓德寶不敢多話,也不敢久留,直接輕手輕腳離去。 趙臻望著眼前雙目緊閉臉頰嫣紅的少女,視線不自覺地被她因為親吻而越發(fā)紅潤的嘴唇所吸引。 但她這般毫無所覺的模樣還是讓他皺起了眉。 他放下醒酒湯,緩緩向她伸出了手…… 姜漱玉酒量不太好,像今晚這樣喝這么多的更是生平頭一次。 她暈暈乎乎,覺得自己在做夢,而且是一個堪稱奇葩的夢。 夢里她在蕩秋千時遇見了皇帝,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就當(dāng)兩人互相表白之際,卻得知他們其實是同父異母親兄妹。 兩人痛苦不堪,只能選擇分手,各奔東西。不知怎么,他們又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個不是親生的。 他們重逢在一片花海中,藍(lán)天白云,滿目鮮花。他們盡情擁吻,再后來就天雷勾動地火…… 她也不清楚夢里到底有沒有做不可描述之事,只是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嘴唇還有點(diǎn)疼。 姜漱玉摸了摸嘴唇,正要起身,卻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她不是在暗室,睡的也不是自己平時躺的床。 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她旁邊還躺了一個人。 那人呼吸均勻,還在睡著。這個睡著了依然顏值很高的男人,不是皇帝趙臻,又是誰? 姜漱玉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死機(jī),短短數(shù)息間,她已經(jīng)腦補(bǔ)了酒后亂.性的一出大戲。 她拼命回想,也只能記起她醉眼朦朧中向皇帝要抱抱。然后什么樣,她想不起來了。 偷偷看一眼皇帝,他雙目緊閉,還沒醒過來。眼下青黑,隱隱可見。 姜漱玉別過了眼,她低頭看自己身上雪白的中衣,越發(fā)心塞。她的外衫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誰除去的。 她平時睡覺,可都是穿寢衣的,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她后知后覺感到脖子有點(diǎn)癢,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個極小的凸起。 姜漱玉臉色又白了幾分,也不知道這是蚊子叮咬的痕跡,還是傳說中的吻痕。 話說八月初應(yīng)該還有蚊子吧?還有吧? 不過奇怪的是,她身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傳說中的撕裂一般、卡車碾過,通通都不存在。只她的腦袋隱隱作痛,嗓子也干得想冒火。 所以,姜漱玉一時也拿不準(zhǔn),她和皇帝究竟有沒有做不可描述之事。 有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她只是做了一場春夢而已。當(dāng)然也有可能她天賦異稟或者皇帝體能不太好,所以不像書里寫的那么夸張。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看時間明顯快要上早朝了。而他們這樣,最好還是別讓讓人看到。 悄悄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皇帝,姜漱玉慢慢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打算悄悄溜走。 然而她剛動身,還沒從皇帝身上跨過去,他就睜開了眼睛,目光沉沉,直視著她,聲音嘶?。骸鞍⒂瘛?/br> “早上好……”姜漱玉扯了扯嘴角,試著跟他打招呼來掩飾尷尬,還揮了揮手。 趙臻沒有說話。 姜漱玉一顆心砰砰直跳,她剛抬腿,腳腕卻被忽然抓住。 習(xí)武者的本能讓她體內(nèi)真氣防御,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她就又反應(yīng)過來,這只手是皇帝的。 于是她匆忙收斂了真氣。不過就在這猶豫的間隙,她已失去了先機(jī)。 他這么一拉一帶,她腳下不穩(wěn),本就彎著腰的她直接跌在了他胸膛。 趙臻“嘶”了一聲,眉目間不見絲毫怒氣。他勾了勾唇,聲音溫和:“你跑什么?沒人教過你嗎?不能從朕身上跨過去。” 姜漱玉撞在他胸膛,只覺得硬邦邦的,和他這個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她愣怔之際,頭上一陣酥麻,竟是皇帝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兩人頭發(fā)都散著,她秀發(fā)落了他滿懷,有些微頭發(fā)纏在一塊兒,平白多了一些纏綿之意。 兩人四目相對,姜漱玉的臉騰的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我們,昨晚,我沒有,什么,什么吧?” “什么?”趙臻似笑非笑,說話間他的手已經(jīng)滑到了她腰間。 腰肢纖細(xì),他握著便不肯再松開。 姜漱玉還半趴在他胸口,對這樣的危險姿勢無法接受。她又不能傷了他,只扭動著身子,想掙開他的束縛。 然而她剛一動,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起來。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而且,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她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這輩子學(xué)武時了解過人體,上輩子初一也學(xué)過生理衛(wèi)生課,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無知少女,她很快就猜出了這是什么。 尷尬、恐慌和無措交織,姜漱玉腦海里瞬間涌上雜七雜八許多念頭。 偏偏趙臻還在問她:“你昨晚夢到了什么?什么親兄妹?”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縈繞很久了。 姜漱玉想到昨晚的那個夢,臉頰更燙了?;实圻B親兄妹都知道,那是不是說明有一部分其實不是夢? 所以她跟皇帝昨晚到底怎么樣了? 她略一用力,從他身上起來,口中胡亂說道:“沒什么,做夢呢!”她也不敢再坐在床邊穿鞋,直接赤著腳下床。 兩雙鞋子一雙大一雙小,并排放在一處,頗為和諧。 姜漱玉想了想,還是回來穿鞋。 她的外衫也不知在何處,就這般只著中衣站在地上,長發(fā)柔順,披在背上,倒真有點(diǎn)事后清晨起床的樣子。 趙臻斜躺著看她,略略放心,卻有似笑非笑問:“哦,所以你夢里也要朕抱你,讓朕親你,說你愛慘了朕?” 姜漱玉視線逡巡,也沒找到外衫,冷不丁聽見他的話,暗暗一驚,想分辯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干巴巴道:“沒,沒有……” 然而她目光微轉(zhuǎn),卻正好落在銅鏡上,鏡子中的她脖頸處赫然有一個紅點(diǎn)。昨晚的夢境再一次浮上腦海。 她捂住了自己的臉,有心想問皇帝怎么能趁人之危,但是又無法問出口。如果她真的央求著他抱她、親他,讓他拒絕她,難度也很大吧? “沒有什么?”趙臻追問。 韓德寶的聲音驀地響起:“皇上,該起身了?!?/br> “知道了?!壁w臻聲調(diào)微冷,又沖姜漱玉招一招手,“來,扶朕起來,肩膀都快被你撞散架了?!?/br> 這話聽著說不出的曖昧,姜漱玉木著臉,只當(dāng)是沒聽見。 趙臻揚(yáng)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