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
王趙鈺心頭忽然涌上強烈的不安,他沉聲道:“本王不知道,那去把初行找來?!?/br>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暇顧忌柳姑娘了,他更擔(dān)心的是紀先生。紀先生是個文士,騎射功夫一般般,非要留在獵場做什么。他擔(dān)心紀先生動機不純。 初行很快過來:“王爺!” “我且問你,咱們這次帶去的人手都帶回來沒有?”信王趙鈺神情格外嚴肅,“帶回來沒有?!” 畢竟一開始,他是想過趁著秋獵機會做點什么的。 初行嚇了一跳,老實回答:“帶回來了啊?!彼硕ㄉ瘢骸巴鯛敺艞売媱潱麄兞粼谀抢镆矝]必要了,肯定要帶回來的?!?/br> “所以紀先生身邊并沒有可用的人?”趙鈺追問。 初行略一猶豫,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紀先生只是打獵,他也不需要什么可用的人吧?王爺,怎么了?您是擔(dān)心紀先生……” 趙鈺默然不語,是的,他害怕紀先生還沒死心,會真的對皇帝做點什么。 初行想了想,安慰他:“王爺過慮了。紀先生一介書生,又沒功夫傍身,身邊也沒可用的人,他能做點什么?不過,王爺是真的決定放棄了嗎?” 趙鈺緩緩點了點頭:“最好是我多慮了?!?/br> 經(jīng)初行這么一分析,他也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紀先生可能不死心,但不死心又能怎樣呢?皇帝身邊高手如云,紀先生不是傻子,沒有他的首肯與幫忙,紀先生也做不了什么。 初行忖度著又道:“王爺,要不要再給您請個太醫(yī)?” 擺了擺手,信王趙鈺輕聲道,“這倒不用。你下去吧,我歇一歇就好?!?/br> 初行退下后,信王趙鈺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他拿出書房里珍藏的畫像。 畫中人一身華美的女裝,巧笑嫣然,有幾分像柳姑娘,更像那個人。 他盯著這畫像看了很久,終是慢慢取下了燈罩,將畫像放到跳動的火苗上。 宣紙遇火即燃,很快就嘩啦啦燒著了一大片。少女的臉龐瞬間被火苗吞噬。 信王趙鈺忽然回過神來,伸手去搶救畫像。他匆忙取下來,手忙腳亂滅火。 火苗撲滅了,畫像上早已看不出畫中人的原本面目。 趙鈺怔怔地看了很久,心里酸澀得難受。 —— —— 數(shù)日后,皇帝一行結(jié)束秋獵回宮。獵場雪貂行刺一事繼續(xù)查探。 根據(jù)有關(guān)線索,此事查到的同伙不多,這件事也不算復(fù)雜。唯一復(fù)雜的是,紀游的身份比較特殊。 他是信王府的長史,是信王的人。再往深了查,他曾經(jīng)是攝政王府上的門客。攝政王府上門客很多,紀游在其中籍籍無名。后來攝政王倒,門客散去,紀游改投信王門下。 信王去皇陵待了近一年才回來,在這期間,紀游依然不顯山不露水,只幫著打理王府。 紀游此舉到底有沒有受到信王的指示,就不得而知了。 紀游當(dāng)場毒發(fā)身亡,肯定不能指望他來回答這個問題。那么究竟與信王有沒有關(guān)系,大家意見不一。 趙臻按了按眉心:“宣信王問一問就是?!?/br> 此次獵場出事時,信王早回了京城,竟也老老實實待在王府,似乎對獵場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讓人暗暗稱奇。 但是趙臻查出來的,并不只有這些。信王趙鈺在去參加秋獵時,帶了不少好手,意欲何為,不甚清楚。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提前打道回府,把這些好手一個不剩全帶了回去,只留下一個紀游。 如果說信王趙鈺是想借秋獵謀事,那不該把好手都帶走。 這一年來,信王做的事情,他越發(fā)看不明白了。或者說,他從來都沒看懂這個堂兄過。 —— —— 事實上,信王還真不知道獵場發(fā)生了什么,他提前回府后,就開始處理以前遺留問題?!卦跁康漠嬒褚约氨凰浗膍eimei趙元霜。 他無法對meimei說出一句:“你是對的,那確實是個男人?!彼皇窃趍eimei身邊坐了一會兒,好半晌才說:“再等一年,我想辦法給你挑個夫婿,你就嫁了吧?!?/br> 趙元霜只是冷笑。她被親生兄長軟禁,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僅僅是因為她對皇帝下藥而已。 一開始她哭鬧打罵,但軟禁是可怕的。她在這院子里待了一年以后,她真的死心了。她只想出去,至于皇帝、男人,在她看來都不算什么了。 她不想在這個院子里直到老死。 “你聽話一些,你是我唯一的meimei,我不會虧待你?!毙磐踮w鈺輕輕拍了拍meimei的肩膀。 趙元霜只是點頭說好,乍一看去,還挺乖巧。 趙鈺嘆了一口氣,又叮囑幾句,才慢慢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平安就匆忙告訴他:“王爺,皇上宣召您進宮?!?/br> “可有說是什么事?”信王緩緩問道。 其實他近來并不想看見皇帝。 平安遲疑了一下:“是紀先生出事了?!?/br> 信王趙鈺心里一咯噔:“你說什么?”他神情急變:“他出什么事了?” “行刺皇上。” 信王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扶著平安的手才勉強站定:“那,皇上呢?皇上怎么樣?” 他心想,怪不得,怪不得皇上忽然結(jié)束秋獵回京,原來是遭遇了行刺。 平安搖頭,一臉愧色:“這,平安也不太清楚?!?/br> 信王閉了閉眼睛:“我知道了,等我更衣。” 紀先生是他府上長史,不管在誰看來,那都是他的人。更遑論,他還曾問計于紀先生如何拉皇帝下馬…… 所以說,他這次不管怎么著都洗不清了。誰會相信他曾經(jīng)命令紀先生放棄計劃呢?他還真的以為紀先生身邊沒人,不能成事…… 信王趙鈺一顆心噗噗直跳,四肢卻一片冰涼。從信王府到皇宮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有他的父親,有他的母親,也有他軟禁了將近一年的meimei趙元霜……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皇帝想要除掉他,那么這次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或許還會連累元霜…… 當(dāng)然,也許他可以向皇帝坦誠,元霜不是他meimei,把元霜給摘出去……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亂,再后來腦海里一團漿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進了宮到了皇帝面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行的禮。 看見信王進來,趙臻的視線從手上的札記移開,抬眸打量著面前的堂兄。 獵場一別,信王看起來更瘦了一些,幾乎要撐不起他身上的華服,面色蒼白,雙目赤紅,整個人看著無精打采。 趙臻不由地皺眉,沉聲道:“信王府的長史紀游,那日在獵場試圖用雪貂行刺,結(jié)果自己反被雪貂咬死……” “???”信王一臉驚愕,“雪貂?咬死?紀先生被雪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