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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早就已經(jīng)在張羅年夜飯。到了傍晚,鎮(zhèn)上不斷響起的鞭炮聲就又多了許多,此起彼伏,遠近皆有。鞭炮放的多了,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幾分火藥的味道。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鞭炮聲就更加多了,噼里啪啦的幾乎就沒停過。吃完晚飯,兩人照例早早的便回了房。夜里雖說要守夜,可他們也不能就這樣干坐著等上一夜。把孩子哄著睡著后,折騰了一天的兩人都有些沒了力氣,躺在床上守著守著便睡了過去。再次驚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辭舊迎新的鞭炮聲開始放時!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被驚醒過來的兩人幾乎是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幾乎是動作一致的掀開被子往床下跑。跑到搖籃前,沈墨與戚云舒手慌腳亂的把孩子抱了起來,然后連忙捂住耳朵。不過這已經(jīng)有些遲了,原本睡得正香的那孩子已經(jīng)被嚇醒,受驚的他嘴巴一扁,作勢就要哭。“別哭,沒事,不要怕?!逼菰剖孢B忙去拍那小家伙的胸口,“大過年的,不要哭?!?/br>沈墨抱著孩子向著床邊而去,來到床前,沈墨抱著孩子坐下,戚云舒也連忙在一旁坐了下來。那孩子嘴巴扁著,一副想哭怎么樣,戚云舒一直在旁邊勸著,好片刻才讓那孩子回心轉(zhuǎn)意。不過即使如此,那孩子睡到一半被嚇醒,也還是有些不高興,一直委委屈屈地看著兩人。這一夜他一直都睡得不安穩(wěn),好不容易鞭炮聲最多的那一段過去,之后的時間也每隔一段時間就又有人放上一輪。鞭炮聲不斷,那孩子就總是被嚇醒,連帶著沈墨與戚云舒也不得不跟著爬起來好幾次。折騰了一夜后,初一的早上兩人起床時,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困倦兩個字。起床后,戚云舒把那孩子交給管家照顧,他本想與沈墨回去補個眠,可醒了之后卻又睡不著,只是困得厲害。初一無事可做,他們在這鎮(zhèn)上又沒有其他朋友,也無處可去。沈墨想了想之后去了之前的那偏屋,準(zhǔn)備繼續(xù)做雕刻消磨時間,戚云舒睡不著,也跟著過去。沈墨在桌前坐下,他先是觀察了許久那樹根,這才拿了一盆的鑿子,準(zhǔn)備動手。戚云舒坐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看著看著便有些昏昏欲睡。只是他眼睛都快睜不開,大腦卻十分精神。鎮(zhèn)上的鞭炮聲還在不斷的響起,若說年前的鞭炮聲零零碎碎,那初一的鞭炮就是幾乎不曾斷過。戚云舒有時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又被那鞭炮聲吵醒過來。幾次后,戚云舒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沈墨身上,以此轉(zhuǎn)移注意力。沈墨見著戚云舒那迷迷糊糊的模樣,好笑地沖他招了招手,“過來?!?/br>戚云舒一臉茫然,他本就挨著沈墨坐著。不過即使如此,戚云舒還是起身向著沈墨那邊挪了過去。沈墨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懷中,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做完這些,沈墨又拿了鑿子遞到了戚云舒的手里。戚云舒手里拿著鑿子,坐在沈墨腿上,被沈墨擁在懷中,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他想要放松身體,可又覺得有些奇怪,只得乖乖地坐得筆直。“這個要這么握,比較好使力?!鄙蚰谚徸臃旁谄菰剖媸掷镏?,又教他握住。戚云舒坐在沈墨的懷中,他看了看手里握著的鑿子又看了看沈墨,聽著沈墨那低沉的嗓音,他好半晌后才反應(yīng)過來沈墨是在教他。“下刀的時候要注意,要看清楚了再下刀,不要cao之過急,一點一點來最好?!鄙蚰f著,又握著戚云舒的手在樹根上試了一次。那鑿子在樹根上劃過,修出長長一條刨花。“會了嗎?”沈墨講解完,抬頭看向戚云舒。戚云舒看了看手里的鑿子,他拿著鑿子向著樹根而去,按照沈墨剛剛教他的,在同樣的地方滑了一道。只是他刮出來的刨花和沈墨刨出來的相差甚遠,沈墨握著他手刨出來的刨花,就像用刨子刮出來的一樣,整個木片厚薄十分均勻。而他刮出來的卻坑坑洼洼,還不到一半就斷了。“不是這樣,手要握穩(wěn),下刀的角度再放平一些……”沈墨依舊是那沉穩(wěn)輕緩的語調(diào),他教得很是認真,也十分的有耐心。戚云舒靜靜地聽著,看著沈墨握住他的手再做示范。感覺這來自手背上的力道,感覺著沈墨掌心的溫度,戚云舒卻有幾分走神。他以前都未曾注意到,沈墨的一雙手十分好看。沈墨做的是木匠活,手上要有力氣,手指不是那種纖細的白蔥指。他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指根和指腹處還帶著淡淡的薄繭,十分的好看。他做事時,特別是用力時,總能讓人感覺到一股蘊含其中的力量。“在想什么呢,認真聽著?!鄙蚰娖菰剖孀呱瘢雎曍?zé)備。戚云舒被訓(xùn),臉上卻掛起了笑容,“好,你再說一遍。”沈墨只得再把剛剛做過的,再做一遍給戚云舒看。沈墨重新示范了一遍后,戚云舒再上手時,雖然動作還是有些笨拙,但卻比之前好了不少。“怎么會突然想到教我?”戚云舒看著自己修出來的小刨花,有些疑惑。“不是你自己說想學(xué)?”沈墨打量著那樹根,很快便在樹根上找到一處有厚些料子要削掉的地方,指著那地方讓戚云舒去削。雕刻不比做家具,雕刻一般都很細膩,連帶著下刀的力道角度都有很多講究。沈墨握著戚云舒的手,一點一點的教,直到戚云舒能記住。“其實你天賦不錯?!鄙蚰溃@話他之前就說過,并不是安慰戚云舒。戚云舒被夸很是開心,他拿了手中的鑿子按照沈墨剛剛教的,小心翼翼的去削沈墨指出來的那一塊地方。大概有四五刀后,沈墨喊停,他微側(cè)著頭從戚云舒身后又去看那料子,尋找著可以給戚云舒練手的地方。戚云舒乖乖等著,眼神卻向著沈墨臉上飄去,“你幾個徒弟里,誰天賦最好?”沈墨看了一眼戚云舒,不語。剛剛才被夸了的戚云舒有些悶悶不樂,他問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抱期望,沈墨不語就代表著他不是他徒弟里面天賦最好的。戚云舒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甘心,他又問:“那我排第幾?”沈墨在樹根上找出一塊地方,他手指輕輕敲了敲那邊,示意戚云舒去削多余的部分。戚云舒緊張地看著沈墨,等了片刻不見沈墨回答,他越發(fā)失落。雖然他也知道,他這樣半路出家的想要去跟熊雷他們比,有些不自量力,可知道不如人還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