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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去五體投地的膜拜眼神,天知道當(dāng)初姑娘是多么心不在焉呢,還什么生氣,壓根不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姑娘絕對是因為對對方的容貌看不上眼,才這么放心的吧。 被這張嘴一說,結(jié)果還是如此,原因完全變了個樣。 瞧王爺那繞指柔的模樣,怕是都給姑娘心疼壞了。 果然,越漂亮的姑娘越會騙人呢。 她們姑娘太厲害了。 今天,也是小娥在心中第數(shù)百次稱贊她家姑娘的一天。 深陷溫柔鄉(xiāng)的趙王絲毫未察覺自己被騙,反而越發(fā)覺得嘉寧并非那般天真任性,實際懂事得很。 心意初通之后,看喜歡的人濾鏡就是這么得重,沒有絲毫道理。 趙王沒有去尋林姑娘,他看得出她和她那位祖母不同,為人本分,且對傳聞中的婚約沒有任何興趣。 住在府中時,她也極為老實,并不找人套近乎。 不過,趙王對她的這點放心,有一點卻一直存在疑惑。 那就是這位林姑娘兩年前曾失蹤了一年,而后突然自己回到家中。 這一年的去向,到現(xiàn)在也沒有被查出。 他沉思片刻,先去了老夫人院中。 老夫人最喜歡懷恩,其次嘉寧,再其次趙王。 她真正瘋瘋癲癲的時候其實很少,更多時候只是像個小孩兒,喜歡玩耍,喜歡問東問西。 趙王記得,最初難熬的那段時日,他曾被外祖母孩童似的稚氣發(fā)問逼得失態(tài)過,因為她一直問女兒問孫孫。 那是趙王第一次對自己的外祖母發(fā)火,像只被觸怒的野狼,齜出兇牙。 老夫人害怕了一陣,回過頭卻抱膝蹲在他身邊,對他小聲認(rèn)錯。 她輕聲道:“你是不是沒有女兒沒有孫孫呀?真可憐,我再也不會問你啦,你不要生氣哦?!?/br> 聽著稚氣,卻很是寬容。 這一句話,讓趙王照顧她直到現(xiàn)在,每次見面都能生出一種奇異的平靜。 那是一種,知道仍有能夠依靠的長輩站在自己身后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在評論說更新的事是不是很多人看不到鴨?如果這樣下次我就放在文案最上面好了,因為只隔一兩天也沒必要掛請假條 ☆、第085章 春雨靡靡, 滴答落在芭蕉扇葉。 催人入眠的春聲,皇帝卻深陷夢中無法安寧。 “皇、皇兄……”小姑娘弱弱的聲音,有無法抑制的膽怯。 他看見自己閑來無趣拿了顆糖丟向花叢,“去把那顆糖給我找回來?!?/br> “可是……好多刺啊?!?/br> “有刺就不敢了?”他嗤聲。 小姑娘猶豫了下,進了花叢。 她衣衫很薄, 很快就被刺出血絲, 顯在她細白的皮膚上, 觸目驚心。 他怎么會這樣惡劣?皇帝這樣問自己。 他又問,她怎么會這樣聽話? 雨聲愈發(fā)大了。 他陷入更深的夢魘。 “王妃、王妃——” 細細密密的雨聲阻擋了人聲, 小丫鬟跑至嘉寧身邊,額頭不知是汗是雨, “產(chǎn)婆說, 長公主有難產(chǎn)傾向,如果用猛藥的話, 很可能影響長公主的身子——” 嘉寧擰眉,“什么影響?說清楚?!?/br> “就是、就是身體會弱些?!毙⊙诀邏旱吐曇?,“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子嗣了?!?/br> 推開她, 嘉寧徑直走入產(chǎn)房。 福山意識猶在,眼睫灌滿汗水, 疲憊地看向嘉寧,“六嫂, 我知道了。” 嘉寧輕輕一顫,不知該如何說。 “用吧?!彼溃按松? 我有他陪我就夠了?!?/br> 福山這胎,在她離宮后其實養(yǎng)得不錯。 但正是因為養(yǎng)得太不錯了,吸收了母體太多營養(yǎng),導(dǎo)致難產(chǎn)。 嘉寧看著滿臉汗水卻依然溫柔充滿期待的她,這一瞬間,似乎就明白了何為成為母親的真正意義。 她問醫(yī)女,“換別的藥會如何?” “小公子出來的時辰會晚些,可能會影響小公子身體。” 福山聽到了,雙眼看來,幾近哀求道:“不要……”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嘉寧告訴自己。 饒是如此,她依舊沉默了片刻,道:“就按長公主的意思?!?/br> 得了她的話,產(chǎn)房內(nèi)的人頓時有了主心骨般,松了口氣。 臨近福山產(chǎn)期時,嘉寧從漠北到了這兒陪伴她。 她抵達的時間正好,不過三日,福山就發(fā)動了,隨后便有了這么一幕。 嘉寧經(jīng)歷過最為緊張的事,約莫也就是那會兒一人逃離皇宮躲避追兵,但還算不上驚心動魄。 真正驚心動魄的,是她聽著福山從高到低的叫聲,從產(chǎn)房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 看得她腿都軟了。 但這座府邸中稱得上主子的只有她和福山,她必須保護好福山。 來回走了許久,坐回座位,嘉寧無意識咬著手指,喃喃問,“阿娘當(dāng)初生我時,也這樣可怕嗎?” 小娥包子同樣緊張,“奴婢、也不知道啊,那會兒奴婢還小呢?!?/br> 她們說,“但是聽說,好像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相當(dāng)于半只腳踏進鬼門關(guān)?!?/br> 說著說著被自己驚出一身冷汗,咽了口口水,“以后……姑娘也要經(jīng)歷這么一回?” 那她們豈不是要被嚇暈? 嘉寧沒回,她腦子都是亂的。 趙王派了幾個沉穩(wěn)可靠的嬤嬤跟著她,這會兒那幾個嬤嬤都在產(chǎn)房里。 想到生孩子這件事男人不用出一點力,這會兒讓福山受罪的罪魁禍?zhǔn)字覆欢ㄕ趯m中醉生夢死,她就牙癢癢,“還是當(dāng)男人好……” “可不是。” 主仆幾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幾乎每隔三息就要往產(chǎn)房看一眼。 雨聲和門廊阻擋了視線,幾人恍若不覺,似乎直直透過那些,看到了里面正在受罪的福山長公主。 正在此時,嘉寧聽到另一處的吵鬧聲,不禁生怒,“那邊為何喧嘩?” 府邸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跑來,“是殿下原來的侍衛(wèi)長,被殿下關(guān)押了好幾月了,今日卻是突然闖了出來。” 被福山關(guān)押了幾月?她這樣的好性子,也會生氣嗎,但是關(guān)了幾月又什么都不做是為什么。 嘉寧不免疑惑,邊叫人帶上來,邊詢問緣由。 這本是府中機密,但嘉寧身份不同,管事只得小聲說了。 原是侍衛(wèi)長在剛到此地時,因福山身體不適請了幾次大夫,了解到她現(xiàn)在的身體不適合有孕,便動了勸她打掉的念頭。 福山自然不聽,這位侍衛(wèi)長竟偷偷用了藥,好在被及時發(fā)現(xiàn),否則這孩子已經(jīng)沒了。 “他竟這樣大膽?”嘉寧問,“福山居然沒把他處死嗎?” 管家含含糊糊,“殿下……殿下慈悲心腸,從來不忍心做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