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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面前的房門打開了。小八滿頭大汗,衣袖和胸口的衣服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跡,門外的手下立刻就有人端了水盆過去。“情況如何?”李扶柳看到小八一出來便極快地站起,急切地問道。“少主人且放心,連公子命大,那箭離心臟不足一寸,但好歹沒有真的傷到心臟。若是再偏個一寸,那即使是我也無能為力了?!毙“瞬粮蓛羰稚系难獫n,一一解釋道,眼角余光卻頗有深意地瞥向李扶柳身后的墨名。李扶柳長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剛才強撐著精神,此時放松下來,整個人頓時覺得無力,身后的墨名忙扶了上去。李扶柳這次倒沒說什么,因為他的重點全放在連頌身上了,“我進去看看。”“少主人,連公子此時需靜養(yǎng),還是再等等吧!”小八微微側(cè)身攔住李扶柳勸道。“我就看一眼?!崩罘隽_步急切,繞開小八,在門前停住,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床上那人。見連頌臉色雖仍蒼白卻也比方才好許多,身上也拾掇得干干凈凈,心中便放心了。而他身后小八則緊皺著眉頭,直直看著墨名,臉上神情莫測。☆、第十四章雖然小八醫(yī)術(shù)高明,但因沒有及時趕到,使得沒能盡快醫(yī)治,再加之箭離心臟極近,連頌也已連著躺了五日,臉色雖然明顯好轉(zhuǎn)卻仍未醒來。這幾日李扶柳便一直守在他身邊,喂藥擦洗,全都自己親力親為,除了小八把脈治療時,其余事情都不讓墨名和手下人幫忙。夜間也不曾休息好,只要連頌稍微有些響動便驚醒過來,人都瘦了一圈。雖然每每看到連頌在昏睡中都疼得皺眉,心中自然免不了心疼又內(nèi)疚,但是自己就是要讓自己記住如今連頌所受的這些痛都是因為自己。這日李扶柳忙完連頌的事情,坐在院中,面前生了一堆火,正將身邊包裹中的東西一件一件扔到火中,那包裹中正是墨名從李家老宅帶回的牌位。而墨名則垂手站在一側(cè),李扶柳每將一塊牌位扔進火里,墨名的眼眸便顫抖一下。等到李扶柳伸手去取最后一塊牌位的時候,墨名終于忍不住,輕聲喚道:“主人……”李扶柳手一頓,他知道墨名要說什么,伸出另一只手百般眷戀地撫摸這牌位上的字,似乎要將這字刻進手心里,隨后輕輕拋進火中。那是他父親的牌位。“墨名,你跟我?guī)啄炅??”李扶柳定定看著燒得旺盛的火焰,忽然問道?/br>“七年。”“七年啊……”李扶柳喃喃說道,似乎在對墨名說,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該放你走了?!?/br>墨名心中一顫,這是什么意思?李扶柳抬手伸到墨名面前,示意墨名接住,墨名忙雙手上托。李扶柳手心一翻,只見一枚令牌落入墨名手中,與之前小八他們的令牌一模一樣,只是那缺了一半的裂縫處有些微不同。“這……!”墨名已經(jīng)猜到李扶柳的意思,卻仍不愿相信。“主人,這是要趕我走嗎?”墨名極力壓制著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你本就是自由身,只是進了李家暗衛(wèi)而受束縛,何來‘趕’一說?!崩罘隽餍湔酒穑靶“怂麄兊牧钆埔呀?jīng)還給他們,如今你的也還了?!?/br>墨名身形一顫,不敢相信這似乎荒唐的做法。“只是還有最后一件事要拜托你去做,最多兩個月,之后你便去留隨意?!?/br>墨名苦笑,自己恨不得日日在他身邊,別說一件事,便是千件萬件事也愿意。墨名抱拳垂首聽命。“你負責京畿一帶,此后幾個月要將任何風吹草動都傳到江南來,不僅讓我知道也要讓小八知道。其中緣由,你去問小八自然就知曉。”“是。”李扶柳在院中又坐了會兒,等到火快滅了才起身往房中走去,到了給連頌喂藥的時候。墨名自去找小八問清緣由,院中便只剩下李扶柳和連頌以及小八留下的兩個手下。小八留下人手一是為能幫李扶柳打理日常粗活,二是以防墨名和自己都不在的情況下又出現(xiàn)上次的事端。輕手推門,李扶柳先是一愣,轉(zhuǎn)而是止不住的喜悅,連虛扶在門上的手都止不住高興得顫抖。只見床上那人正側(cè)身微倚在床頭,含笑看著自己。一縷明亮的光從窗欞中漏進屋內(nèi),照得連頌床前那方地一片銀白,隔在二人之間,竟好似如夢一般,有些恍惚。李扶柳輕輕關(guān)上身后的門,勾起嘴角,卻紅了眼眶。“你醒了?”聲音很輕,似乎怕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會讓這夢境般的場景破碎。“恩?!边B頌也是輕聲答道。得到這一聲肯定,李扶柳方才忍不住流下淚來,快步走去想盡快投入這心心念念之人的懷抱中,可走到跟前又想起這人胸前帶著傷,腳步又慢了下來,只是側(cè)身坐在連頌跟前,抬手欲撫他眉眼。連頌一把抓住李扶柳的手,順勢一拉,將人帶入懷中,驚得李扶柳忙欲起身,卻被連頌按在胸前。“讓你擔心了。”連頌低頭說道,細細吻去李扶柳的淚珠。“不,是我的錯才害你受傷?!崩罘隽袷自谶B頌胸前,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絲絲暖意。連頌撫著李扶柳的長發(fā),溫存了片刻,“如今,扶柳是否愿意告訴我一切了?”只感到懷中人身形一僵,然后緩緩直起身,換了個方向與連頌同坐在床頭。沉默了片刻,李扶柳似乎仍在猶豫,終于開口:“宋府要叛亂?!?/br>連頌聞此不免一驚,扶柳說的宋府定是那開國宋府,可是宋府作為開國功臣世家怎會叛國?可轉(zhuǎn)念一想又似乎想得通,畢竟如今的朝堂早已是丞相一手獨大,如今的天子也只是個傀儡,哪還有開國時的盛世景象。“他還欲讓李家也入伙?!?/br>連頌不禁抓住李扶柳的手,“那你……”“我自然拒絕,就是在中秋夜宴那個晚上?!?/br>連頌此時才明白那日扶柳原是為這事才找那宋公子的,自己竟然還誤會他,心中不免又一陣內(nèi)疚,不禁想自己替扶柳擋這一箭也真是應當?shù)摹?/br>“前段時候京中已經(jīng)有了動靜,恐怕很快就要亂了。而且你那日將宋璟打暈,以宋璟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我便想著既然如此便最后插手一次盡早結(jié)束了這邊的紛亂。之后便徹底抽身去蜀中定居,連頌,你可愿與我同去?”連頌聽完這一切心中已是震驚不已,聽到最后一句,忙答道:“自然愿意,扶柳若是去天涯海角我也定一同而去!”李扶柳心中如春風拂過,一片暖意,這人總是信誓旦旦地說出這些正經(jīng)的情話啊,恐怕他自己都未察覺吧!連頌低頭看了眼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