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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人熱血沸騰,心里也忍不住地蕩漾起來。 這些人當(dāng)中,喜娘是最穩(wěn)得住的,畢竟她們可是一路護送新娘子過來的呢! 喜娘笑嘻嘻地遞過來兩杯酒,道:“喝了這杯酒,從此夫婦一體,和和美美?!?/br> 葉錦鴻這才回過神,嘴角含著笑,伸手接過兩只酒杯,一杯留給自己,另一杯則獻殷勤似的遞到蘇婉容面前。 眾人見他這般體貼關(guān)懷,都嗤嗤地笑起來。 雖然坐在床上,蘇婉容頭暈惡心的癥狀還在,身子也很虛弱,就像是餓了好幾天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低血糖。 原本一直咬牙強忍著的,這會兒被鼻尖的酒味一熏,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新娘子成親當(dāng)天是有禁食的習(xí)慣的,別說吃東西了,連水都很少喝,就怕喜轎走到半路新娘子卻要入廁,這多尷尬。 蘇婉容吐出來的全是胃里的酸水,離她最近的葉錦鴻瞬間遭殃,胸前污了一大塊,他的臉色頓時變成了一片慘綠。 這番變故實在讓人猝不及防,不僅葉錦鴻呆住了,就連鬧洞房的這些人也個個都目瞪口呆。 鬧洞房的婦人們也是經(jīng)過不少事的,成親的喜酒喝了不知多少回了,還是頭一回見到新娘子把新郎倌給吐一身的,這可真是…… 兩位喜娘再次發(fā)揮出磐石般的砥柱作用,她們彼此對視一眼,立刻笑著打圓場。 “新娘子這是暈轎呢!雖說生在鄉(xiāng)下,可從小也是聽著婦德長大的,謹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門都極少出的人哪里坐得慣搖搖晃晃的轎子呢?可不像那些沒家教的,別說坐轎子了,聽說連馬都會騎呢!還請新郎倌體諒這一回,千萬別放在心上。” 喜娘舌燦蓮花,被她這么一解釋,這件很失禮的事情頓時變成了好事,蘇婉容身上也多了一道閃光點。 瞧瞧,這姑娘多么老實啊,娶妻就該娶這樣的。 葉錦鴻的臉色立刻緩和了,他看著蘇婉容,柔聲安慰道:“不要緊,還有一套預(yù)備著的喜服呢,換上就行了?!?/br> 眾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蘇婉容,又催促葉錦鴻趕快去換一身,好出來接著把交杯酒喝完。 葉錦鴻的衣裳之類的日常東西,在昨晚就全部搬進新房了,這會兒要找出來也容易,他去了側(cè)間,飛快地換好,大踏步過來了。 蘇婉容已經(jīng)在丫頭的伺候下,用茶水漱了口。 因為身子不舒服,蘇婉容一直垂著頭,連新郎倌的臉都沒看清,就吐了人家一身,直到身旁有人坐下,她才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她就怔住了。 這位葉家少爺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一雙桃花眼,鼻梁高挺,看起來就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 不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蘇婉容的胸腔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憎恨厭惡。 她抿了抿唇,重新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一片精光。 第3章 葉錦鴻外表清俊,一副彬彬有禮的斯文模樣,誰能想到在這樣的皮囊下,切開竟是一片黑呢? 蘇婉容眨了眨眼,兩片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似的,撓得葉錦鴻心里直癢癢。 此時此刻,他只盼著快些把屋里這些人應(yīng)付過去,再出去隨便喝上兩杯,好進來享受他的洞房花燭夜。 兩杯酒被分別送到一對新人手里,喝之前,蘇婉容朝著葉錦鴻輕輕地笑了笑,紅紅的胭脂使她的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羞澀。 葉錦鴻深深地陷進美色里,就連蘇婉容只用酒杯沾了沾唇,意思意思而己,他都沒發(fā)覺。 喜娘拿走酒杯,葉錦鴻這才回過神,咳了一聲,邀請圍觀的眾人出去入席。 三姑六婆們這才散了,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神色。原來葉家的少奶奶生得如此貌美,再加上又有新娘子吐新郎倌一身這個八卦,足夠她們議論很久了。 等該出去的人都出去了以后,葉錦鴻轉(zhuǎn)過身,溫柔地看著蘇婉容:“我還得出去招呼客人,你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br> 說完,他突然伸出手,在蘇婉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低低道:“等我回來?!?/br> 蘇婉容沒料到他會這樣,被摸過的手背像被陰暗巨毒的蛇舔了一下似的,讓人惡寒,好歹還是忍住了,點了點頭,輕輕應(yīng)了個“嗯”字。 葉錦鴻十分滿意她如此乖巧,理了理身上的喜袍,這才意氣飛揚地大步出去了。 喜房的門被掩上,蘇婉容長長出了一口氣,抬眼掃了一下屋內(nèi),有兩個丫頭,一個不認識,想來是葉府的,另外一個皮膚有些黃,身材比較結(jié)實的,她卻認得,名叫小桃。 小桃七歲那年,家鄉(xiāng)遭遇一場大天災(zāi),她的家人在這場災(zāi)難中沒一個活下來,她隨著村人一路討飯一路往外逃,經(jīng)過大溪村的時候,得了風(fēng)寒,再也走不動了,只能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那時鄉(xiāng)下的人家哪有多余的銀錢米糧,去養(yǎng)活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瘦小丫頭呢? 在小桃臨死之際,蘇婉容的父親蘇滿倉起了惻隱之心,把小桃撿回家,在山上摘了草藥,熬成一碗,給她灌下去。 蘇滿倉也不是胡亂發(fā)好心的,當(dāng)時逃難的人極多,哪里能一個個都救過來,他又不是什么富貴的大戶人家。 蘇滿倉是存著私心的。他的妻子去年因病而逝,留下一兒一女,兒子蘇棟已經(jīng)九歲,每日跟著父親去田里干活,女兒蘇婉容還小,只有四歲,家里沒個女主人,樣樣事情都不方便。 可是蘇滿倉又不想再娶,就怕后妻會對前邊兩個孩子不好,他撿小桃回去,心里想著,如果這丫頭命好,能活過來,就留下她給女兒做個伴,要是再會一些針線活兒就更好了,畢竟蘇家父子打柴種地樣樣都行,唯獨對縫縫補補的活兒是一竅不通。 小桃就這樣在蘇家住了下來,她很感激蘇家人的救命之恩,她現(xiàn)在有屋住,有飯吃,表現(xiàn)得異常勤快,不僅平時細心照顧蘇婉容,還會做飯洗衣兼打掃衛(wèi)生。 這么些年過去,葉家與蘇家早已拉開距離,要不是當(dāng)年訂了親,蘇婉容哪能高嫁到葉府呢? 蘇滿倉愛女心切,把葉家送來的聘禮全部放到蘇婉容的嫁妝里,又琢磨著女兒去了大戶人家家里,身邊沒個自己人也不好,于是在問過小桃的意思后,就把她做了女兒的陪嫁丫頭。 …… 小桃走過來,扶著蘇婉容:“姑娘先坐下來歇一歇,一會兒就有東西吃了。” 蘇婉容摸摸癟癟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喜床,有些不高興地說:“不去床上坐,盡是東西,硌得人生疼?!?/br> 于是,小桃扶著她在圓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來,屋里另一個丫頭走過來,笑著自我介紹:“少奶奶,奴婢名叫蓮心,不知少奶奶口味如何,我這就去廚房拿些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