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某種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呢?”那個幕后之人,既然能換了藥,自然也能得知永壽宮的動向,先一步通知了她,陳嬪便決定將計就計,先調(diào)走儲秀宮偏殿其他人,然后喝下毒酒,用自己的性命,將芳若還有永壽宮釘死……這樣一來,除了手指上的傷痕,就都能解釋得通了。云曦不自覺打了個寒噤,喃喃道:“不可能,這只是猜測,有沒有這個幕后之人都很難說。陳嬪很疼六殿下,怎么可能會,明知是毒酒還非要喝下去,留六殿下一個人在這世上?”邱憶平靜道:“正因為她很疼六殿下。我打聽到,儲秀宮偏殿,果酒其實是六殿下最喜歡的。芳若把毒下在果酒里,目標其實是……六殿下。有沒有毒,陳嬪只要用銀針一試便知道了?!?/br>邱憶道:“實不相瞞,我在那間內(nèi)室的桌案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尖端已黑的繡花銀針?!?/br>這是層層迷霧中燃起的一縷星火,也讓邱憶證實了自己的判斷,繡花針上留有毒酒殘夜,說明芳若走后,有人用它試過毒,除了當時獨自在場的陳嬪,還能有誰?陳嬪,的確知道酒里有毒。這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哪怕被永壽宮欺凌,知道周氏的把柄也只是選擇沉默,但再隱忍的人也有爆發(fā)的時候,永壽宮一心想害六皇子,被惹急了,她就是死,也要將永壽宮一同拉下水,這樣她的兒子就安全了。云曦久久不能回神,過了半晌才道:“邱大人既然早已知情,為何之前在宣德殿又是另外一番說辭,甚至還令芳若她們改了口供?”邱憶雙手攏進袖子,靜靜地吹了會兒風,道:“皇上并不愿深究,是讓此案成為懸案,還是直接斷在芳若那里便好?”云曦冷著臉道:“素聞邱大人一向公正,想不到也是曲意逢迎、弄虛作假之徒!”他將手按在腰間劍柄上,不客氣地道:“我從方才起就想問了……邱憶,你到底是誰的人?”“我是誰的人并不重要?!蹦呐伦隽肆钊瞬积X的勾當,邱憶依舊鎮(zhèn)定坦然:“邱某的家人以前受人恩惠,只能如此相報?!?/br>原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曦頓了頓,又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不斷引導,教我找出真相?”“因為?!鼻駪浹壑虚W過少許復雜的情緒:“因為邱某同時也是大理寺少卿,不能任由真相被埋沒,只能把一切托付給侯爺了?!?/br>邱憶神情坦蕩,不似作假,云曦心里早就信了,此時的邱憶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其實若非邱憶幫忙,他絕不會想到這么多的,只是,為何單單找上他呢?邱憶笑道:“自從侯爺親自帶著六殿下來到大理寺我就知道了。侯爺是正直之人,也只有侯爺會如此盡心,去追尋真正的幕后之人?!?/br>“……邱大人,對不住,我方才魯莽了?!痹脐叵蛩辛藗€禮道歉,“你都告訴了我,往后打算怎么辦?”邱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多謝侯爺關心,我自有辦法,今日已向皇上告了假,所以,大理寺邱少卿已遠在出游路上了。方才所有結論,全都是侯爺聰慧過人,自己推敲出來的。”“……”云曦心里原本還在隱隱憂慮,這會兒竟不知該說什么了。他已得知了這些真相,接下去又能如何?邱憶是朝臣,他背后之人定然在朝中有勢力,而能夠在永壽宮按下釘子,卻不被周氏發(fā)現(xiàn)的人,在穆子越如今的后宮屈指可數(shù)。云曦已經(jīng)猜到那個人了,但另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陳嬪的信,又在何處?承乾宮,幾名內(nèi)侍宮人匆匆捧著各色點心,跪下打起了手語。“殿下,請多少用一點吧?!?/br>穆承澤端坐在上位,寒著臉,直接搖了搖頭,他的手指不耐地撥弄著赤色外袍上精致繁雜的繡紋,似乎只想把這東西拆了。內(nèi)侍宮人見狀紛紛起身告退,穆承澤親眼看見一名內(nèi)侍對另一名內(nèi)侍道:“呸!不過是個聾子,若非主子垂憐,怎會輪到他在承乾宮作威作福!”穆承澤冷笑,隨手擲了個盤子出去,那內(nèi)侍當即被砸得頭破血流,腿一軟跪了下來,連連討?zhàn)垺?/br>徐皇貴妃由宮人攙扶著,從內(nèi)殿轉出來,見此情形也不過問,直接揮了揮手道:“伺候不好殿下,要你何用。拖出去領五十板,往后也別在本宮這里當差了?!?/br>其他內(nèi)侍宮人皆神色一凜,拖著那名不知死活的內(nèi)侍下去了。徐皇貴妃在穆承澤身旁坐了,令一旁的宮人為她打起手語,柔聲道:“澤兒方才可受了委屈?”穆承澤并不理她,只當自己看不懂,過了一會兒道:“我要去韶華宮?!?/br>徐皇貴妃勸他:“安樂侯這個時辰,進不了宮的?!?/br>穆承澤心意已決,依舊堅持道:“去韶華宮?!?/br>徐皇貴妃勸不動他,只得喚來春喜,另叫了承乾宮一隊侍衛(wèi),讓他們陪著穆承澤一同前去。春喜已好幾日沒見到六皇子了。她本以為說出當年的真相后,皇帝與周氏都不會放過她,反正主子已去,就算是死也豁出去了,只是沒想到,皇帝居然信了,也沒有人為難她。后來,六皇子被徐皇貴妃帶回了承乾宮,春喜不久也被調(diào)了過去,只是六皇子身邊已有了新的宮人,皇貴妃也沒有令她再接著伺候六皇子。“殿下近來可好?”春喜難得能近六皇子的身,不顧一旁侍衛(wèi)的白眼,高興地湊上前去。穆承澤面色稍暖了一些,道:“還好。”“殿下千萬要保重身體……”春喜只覺六皇子清減了許多,以前聽安樂侯念叨說要努力把殿下養(yǎng)成一只包子,春喜仿佛有那么點懂。這幾年,殿下總算養(yǎng)好了些,只是主子這一去,立刻就又瘦了下來。春喜指了指天上,道:“她,會擔心的。”“……嗯?!蹦鲁袧梢哺合部刺臁?/br>在承乾宮時,徐皇貴妃曾命人私下告誡過春喜,六皇子以后會改玉牒,歸入她名下,往后不可再在六皇子面前提起陳嬪,春喜便知,徐皇貴妃心里還是相當忌諱六皇子記著陳嬪的。其實改不改玉牒,不是她一個宮人能說了算的,但殿下高不高興,春喜能看出來,只能如此這般,為主子與殿下略盡一份心力。通往韶華宮的路,穆承澤就是閉著眼睛也認得。因之前周氏與七皇子大鬧韶華宮,穆子越曾下旨訓斥,后來又特意下了令,除了云曦他們幾個以及韶華宮宮人,其他人不得隨意出入,因此即便是承乾宮皇貴妃的人,也不敢輕易踏進韶華宮半步。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