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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都有些心疼了,忙道:“邱大人,這牢房你還是繼續(xù)留著,給別人吧。”他一拉穆承澤,穆承澤會意,兩人輕輕巧巧躍到了圍墻上,云曦回首,居高臨下道:“邱大人找個身形與六殿下相似的,待在牢里即可,我們也會謹(jǐn)慎行事?!?/br>邱憶只得應(yīng)了。“表哥?!蹦鲁袧尚÷暤?,“我……都已經(jīng)說了,你何時告訴我……”穆承澤直覺自己就要熬出頭了,一顆心七上八下了半天,只盼表哥給個痛快,若是不允也沒什么,纏到他允就是了。自從在鬼門關(guān)前險(xiǎn)險(xiǎn)地走了一遭,六皇子如今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他再不想自暴自棄遠(yuǎn)離表哥了。云曦在得知他的心思之后依舊趕來救他,說明在表哥心目中,他的性命更為重要,就算他懷著見不得人的心思,也不會推開他的。就憑這一點(diǎn),六皇子膽肥地以為,自己有希望。云曦想了想,道:“安樂侯府有探子,還被官兵圍了,去你府上如何?”穆承澤道:“好?!?/br>因六皇子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理寺,六皇子府才建成,本就沒多少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外頭守著的官兵早已撤去。穆承澤熟門熟路地帶著表哥翻墻,六皇子經(jīng)常自己就這么干,譬如想表哥了,偷偷溜出去,在表哥家門外蹲一會兒。春喜抱著一只針線籃,心不在焉地做著活計(jì),突然間兩個人從天而降,春喜瞧了一眼,哆哆嗦嗦摔了籃子,眼淚婆娑地奔過來。云曦趕緊將食指挪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春喜險(xiǎn)險(xiǎn)住了嘴。穆承澤臉孔微紅,低聲道:“春喜,去備下熱水。”他這一路內(nèi)心糾結(jié)了許久,萬一,萬一把表哥熏暈了……云曦也沒料到他會先沐浴,想來這孩子還是臉皮太薄,在牢里待久了也不舒服,云曦體諒他,溫聲道:“別著急,我等你。”50、衷腸穆承澤匆匆沖洗完畢,照例抓了一塊干布巾跑出來,云曦正在外邊與春喜低語。穆承澤仍是散著頭發(fā)走過來,蹲到云曦面前,春喜極有眼色地告退了,留下他們兩個在一處。云曦二話不說接了布,為他擦拭頭發(fā),想起什么好奇地道:“阿澤,你為何總要蹲著,不累嗎?”穆承澤看著他笑:“不累。這樣表哥會看我?!?/br>云曦的手頓了頓。其實(shí)每次看見阿澤蹲著,下意識都會覺得他很孤單,看來也是假的了。云曦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道,飛快地擦完。如往常一般,又為穆承澤理好衣領(lǐng)。方才,在阿澤沐浴的時候,他抽空逛了逛六皇子府,這府邸比他想得還要慘,也就是比剛修完略多出一點(diǎn)人氣罷了。自搬過來后,許多東西還沒來及置,六皇子心思全在找太子算賬上,渾不在意,春喜又不懂管家,就這般一直拖著。云曦心道,阿澤還真是不會照顧自己。“表哥。”穆承澤趁他走神之際,突然從他的雙臂之間站起來,云曦一下沒察覺,手的姿勢仿佛正擁著他的頸項(xiàng),熱烈的氣息近在眼前,忽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穆承澤輕聲道:“現(xiàn)在能說了嗎?”云曦嘆了口氣:“你為何一定非要我說?”穆承澤道:“我喜歡表哥,自然就會想知道表哥的看法。”云曦的臉噌地?zé)崃?,沒想到阿澤竟會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且他的目光如此澄澈,云曦都不忍心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一個不字了。云曦憋了半天才道:“那,為何會是我?”“為何不是?”穆承澤平靜地反問,這對他來說只是順理成章,“表哥對我最好,跟著表哥的這些年,我眼里早容不下別人了。”“阿澤……”云曦心里感動,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苦于開口,之前在大理寺,倒也不是故意要吊著的,看似平常的幾句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他斟酌再三,上前一步緊緊抱住眼前的少年,感覺懷里的身體剎那間繃得筆直。云曦有些無奈,像以前那樣,輕撫著穆承澤的后背,想讓他放松下來。“阿澤,我不知該怎么說……你喜歡表哥,表哥很高興,真的?!?/br>云曦唇邊果真有一抹害羞的笑意,繼續(xù)道:“可是你這一生會遇見許多人,表哥只是其中一個。且不說咱們兩個都是男子,表哥比你大出許多,陪不了你多久,甚至以后還會拖累你……你該找一個能與你舉案齊眉的妻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的……”當(dāng)初云曦也是如此婉拒敬王夫婦。詠心與阿澤都是晚輩,他無法想象與詠心在一起,那么自然也該拒絕阿澤。只是,云曦經(jīng)常想起趴在穆承澤背上時,眼睜睜看著少年去赴死的絕望,還有那句,如果有下輩子,再不要救我就好了。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曾做過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上一世,那便是從未與六皇子相逢的一世。他來到了落魄的六皇子府,話都說不利索的六皇子,身邊連個會打手語的人都沒有。同樣一張臉,同樣的面容,表情只剩下麻木。誰都不知道六皇子在想些什么,他總是一個人蹲著,什么都不說,有時抬眸,無意間會流露出似曾相識的乖巧與孤獨(dú),這是阿澤,卻也不是阿澤。云曦活了兩輩子的人,那一刻難過地只想沖上去抱住六皇子,嚎啕大哭。他不能容忍視若珍寶的少年,被如此對待。幸好,那只是一場夢,醒來阿澤也回來了。云曦竟有了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狂喜,相比之下,得知阿澤喜歡自己,倒不是那么震驚,相反還有一絲淡淡的喜悅,與如釋重負(fù)。后來六皇子被大理寺匆忙帶走,云曦馬不停蹄四處奔波,也設(shè)想過最糟的情況。倘若阿澤真殺了太子,皇上要賜死阿澤,到時闖宮也好,劫法場也好,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他一生謙虛忠誠,可他也有逆鱗。沒人比他更清楚,阿澤是沒錯的,但凡皇上能給這個孩子一點(diǎn)公道,都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若這個世上皇帝才是公道的話,云曦?zé)o比冷靜地做了個決定,那他就讓他的少年坐上皇位,這樣,就再沒有人敢欺負(fù)他了!“表哥,你在說什么?”穆承澤有些惶恐。云曦抱緊他,不停在他耳邊說話,他只能覺出氣息吹過,卻不知云曦究竟說了什么。云曦放開不知不覺已成為他逆鱗的少年,笑了笑道:“我是說,那些都不重要。表哥已決定了,助你繼位。”“表哥?。俊?/br>穆承澤沒想到云曦會突然提及皇位。因?yàn)樯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