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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三皇子一去,最年長的當(dāng)屬四皇子,這便開始明目張膽地拉攏朝臣了!云曦淡笑道:“多謝四殿下美意,云曦做得不對,自當(dāng)領(lǐng)罰?!?/br>穆承浚心知這便是拒絕了,面上并無半分懊惱,得體地告辭而去。待他走后,穆承澤狠狠一掌劈向旁邊的石墻。朝堂之上,方才四皇子身邊工部的人中,都配了一兩個懂手語的,故而四皇子至今以為六皇子聽不見,沒有手語便什么都不懂,居然當(dāng)著他的面打表哥的主意!云曦溫聲道:“沒事了,你別放在心上。”穆承澤雙目微紅:“都是我不好,我連累了表哥……”云曦道:“沒有的事,與你沒關(guān)系。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早就生我的氣了,只是這會兒發(fā)出來罷了,不是這一次,便是下一次。你今日,是想將太子的罪行公布于眾?”穆承澤“嗯”了一聲。云曦道:“哪怕未殺太子,你也一直都未放棄替你娘討回公道,對嗎?”穆承澤攥緊了拳頭,冷聲道:“此仇永世不忘。只是要他死,真的太便宜他了?!?/br>云曦道:“你方才也看到了,皇上至今仍在護著太子。阿澤,你別急,不妨再等一等,等到誰都不能無視你的時候。你要記住,有些事僅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br>穆承澤已深刻懂了,頓了頓道:“表哥,你不怪我嗎?”敬王罵他的那些話,穆承澤深覺大部分都是對的,除了連累表哥,自己還有何用?“你是說爵位?”云曦眨眨眼睛,“你知道的,爵位對咱們這樣的人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罷了,表哥估計不會有子嗣,要爵位有何用?!?/br>“還有?!彼麥愡^來,一把攬住穆承澤的肩膀小聲道:“其實有句話沒與你說,我一直不太喜歡安樂這個封號?!?/br>穆承澤呆了,道:“為何?”云曦笑道:“因為聽上去很像酒囊飯袋啊。”“……”穆承澤道:“那是平安喜樂之意吧。再說是不是酒囊飯袋,得看表哥這個人,而并非什么封號?!?/br>云曦?zé)o所謂地道:“多謝六殿下提醒,我明白了。既然是看我這個人,那六殿下就別管我有沒有爵位了。”“可是……”穆承澤還是很舍不得原來安樂侯府的匾額,畢竟他住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安樂侯府了,安樂侯府這四個字,對他來說,便是滿滿的回憶。“沒有可是?!痹脐睾翢o芥蒂地笑,“阿澤,凡事要往前看。若你依舊覺得不妥,以后再給表哥一個就是了。”“好……”穆承澤終是應(yīng)了,想想四皇子也說了差不多的話,叫人氣悶,這個爵位本就是表哥該得的,因他被削了去,日后定要還表哥一個更好的。云曦見他只是在糾結(jié)爵位,絲毫未提守邊,心道阿澤估計還沒明白,皇帝旨意一下,自己恐怕過不了幾日就得離開皇城了,而阿澤是皇子,若沒個正當(dāng)理由,輕易不能走。奪爵守邊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只是要離開阿澤,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云曦有些舍不得。但他也算急流勇退,如此既能化解皇帝的猜疑,皇帝對他仍心存保全之意,最重要的是,他這一去,六皇子便不會惹人注目了。而且,這對六皇子來說也一種歷練,阿澤平時太依賴他,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氣度,六皇子殺伐決斷是有,但不太理智,不過誰生來就適合做皇帝呢?生離死別看開了,也只是人間常態(tài)而已……六皇子與他,都需要看開一些,實在不能太過矯情。云曦拍了拍他的肩,風(fēng)輕云淡地道:“不要緊,表哥等你便是?!?/br>太子一案,也算有了了結(jié)。穆子越處置了三皇子,又提前去了云曦這個心頭之患,便開始cao心起太子身后之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而且死的還是嫡子,穆子越心里時不時便要痛上一回,這幾日愈發(fā)想起太子的好來,命禮部速為太子擬謚號,后事也要辦得隆重一些。禮部尚書先前因棲霞宮走水,已遭穆子越一頓訓(xùn)斥,如今三皇子被流放,禮部尚書生怕受牽連,格外討好穆子越,不顧謚號乃是依生前行跡而立,擬了幾個恪盡贊美的呈上去,穆子越親自挑中了德慧二字。朝臣們聽說后不約而同嘴角抽了抽,誰不曉得太子資質(zhì)平庸,品性也一般呢,也不知皇帝與禮部尚書到底怎么想的,這個謚號著實充滿了嘲諷之意。德慧太子被厚葬,后事辦得極為體面,穆子越封賞了太子妃母族,被逐出皇城的穆承洛那邊,穆子越暗地也有安排,派了幾名暗衛(wèi)跟過去。這些暗衛(wèi)辦事老道,分別給穆承洛及其妻妾還有幾名子女都下了絕育藥?;实垡褜⒛鲁新逯鸪龌首?,穆承洛及子女以后便是庶民了,穆子越不想以后再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家子孫冒出來,以免被人有機可乘。58、佑護六皇子府的書房,穆承澤在紙上認真寫著什么,才寫了幾行字,看了看,又把紙揉攔了,重新再寫。銘心一身玄衣,從窗口飄然落地,單膝跪下。穆承澤停了筆,道:“你可是找著了人?”銘心點了點頭。穆承澤立即穿了披風(fēng),戴上錐帽,道:“帶我去看看?!?/br>銘心與他并未驚動旁人,策馬悄悄來到皇城近郊的一處破廟。因不便先將人帶入府中,銘心打算先引六皇子來看過之后,再做定奪。廟中堆滿了干枯的茅草,并無旁人。銘心走到一叢茅草前,將草葉撥開,示意穆承澤上前,只見一個滿身血污的少年,正蜷縮在茅草中,昏迷不醒。銘心道:“屬下到添香樓之時,人都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屬下追著那些逃走的人,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他不知何故受了重傷,落入河水之中。屬下救他回來時,未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br>穆承澤將少年的臉扳過來,端詳了一眼,詫異地道:“這就是云兒?”怎么與記憶中不大一樣了。銘心點了點頭道:“確是云兒沒錯。屬下查過,這個云兒擅妝容,想來殿下當(dāng)日見他時,他曾上過妝,此乃他的真面目。”而今這張臉沒有當(dāng)初那般像云曦,卻也有兩分相似。穆承澤沉思半晌,道:“先把人救過來,我還有事要問他。”銘心應(yīng)了。因六皇子府與將軍府素有來往,將云兒接進府恐會被云曦發(fā)現(xiàn),穆承澤便命銘心另外置了一處宅院,暫且將云兒挪過去養(yǎng)傷。處理完此事,穆承澤重返六皇子府書房,又寫廢了幾張紙,終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