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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會(huì)同意!”穆子越一把將奏折揉爛了,“別以為朕不知是誰的主意!”必是太后暗中搞鬼,他估摸著就連敬王心也大了!穆承澤意味不明地笑:“父皇難道還不知如今的局勢?那再看這一份?!?/br>另一份奏折,穆承澤遞到了他手邊,親自打開讓他過目,那上面是文武朝臣的聯(lián)名,奏折上唯有一句話,臣等跪請皇上立恭王為儲(chǔ)!折子上一個(gè)個(gè)熟悉的名字,讓穆子越的心拔涼拔涼的。穆承浚謀反時(shí),起碼王公大臣是站在他這一邊,如今,就連那些老狐貍都不幫他了!什么叫做大勢所趨,這便是,他一點(diǎn)都不想立穆承浩為太子,可是他能說得出個(gè)不嗎?太后、敬王并沒有像穆承浚那樣囚禁他,他仍在寢殿,行動(dòng)自如,可他若要另外擬出逆他們意的旨,相信根本傳不出宣德殿。穆子越病急亂投醫(yī),這會(huì)兒想起寧王還在身邊,連忙道:“承澤,眼下只有你能幫朕了!”穆承澤笑:“父皇可是要下旨了?”“朕……”穆子越的目光接觸到寧王含笑的雙眸,突然意識(shí)到了不對,寧王一向與他并不親近,很少主動(dòng)入宮,怎會(huì)在寢殿專門候著他?穆子越冷不丁想起來了,寧王與云曦、穆承浩關(guān)系不錯(cuò),怕也是恭王那邊的!果然,穆承澤道:“父皇不必費(fèi)勁想著傳位于兒臣,即便傳了,兒臣也一樣會(huì)再傳給恭王。至于其他人……對于父皇來說,又有何區(qū)別呢?”穆子越總算明白過來,按住劇烈起伏的胸口道:“承澤,你為何要如此待朕,巴不得朕將皇位拱手讓人?”“因?yàn)椋富室彩沁@般待兒臣的?!蹦鲁袧傻恼Z氣如同冰刀,既輕又涼:“父皇可還記得當(dāng)年的陳嬪死在上元節(jié),父皇臉上沒有半分哀戚,甚至怪她沖撞了其他妃嬪!還有表哥,他待父皇一片赤誠,替父皇教養(yǎng)不受寵的兒子,父皇又是如何猜忌他的?兒臣一樣一樣,都記得清清楚楚。父皇將兒臣最寶貴的東西視如敝屣,兒臣當(dāng)然也要讓父皇嘗一嘗失去珍寶的痛苦?!?/br>“你這是在怪朕?你所謂失去的痛苦,就是令朕失去好容易從先帝那里得來的皇位?”穆子越震驚了,他不能理解,區(qū)區(qū)小事豈能與他的皇位相提并論!“有何不可?”穆承澤臉上洋溢著不加掩飾的燦爛笑容,“看著父皇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兒臣從沒如此快意過?!?/br>“你?。 ?/br>穆子越嘴一張,噴出了一口熱血。穆承澤道:“父皇還是盡快動(dòng)筆吧,真拖到死,沒有詔書百官便會(huì)直接照皇祖母的懿旨擁立新君,縱使故意拖延也沒用?!?/br>只不過,順從能讓最后的日子好過一些罷了。穆子越心灰意冷,拿了筆,蘸著與他的血一樣鮮紅的朱砂,在百官聯(lián)名奏折上顫抖著寫下一個(gè)準(zhǔn)字。穆承澤接過來,隨手遞給了一名內(nèi)侍,那名內(nèi)侍飛奔著跑出殿去。穆承澤道:“兒臣再與父皇最后說幾件事。父皇愛聽不聽,都無所謂?!?/br>穆子越憤然擰過臉去。穆承澤已不在乎他的口型,自顧自道:“第一件,穆承沛是父皇親子,他是陳嬪所生,而兒臣是周氏的兒子?!?/br>什么?承沛……他是皇子?。?/br>穆子越瞪大了雙眼,寧王此時(shí)根本沒必要騙他,他得趕緊把穆承沛召回來才行!穆承澤不慌不忙繼續(xù):“第二件,兒臣早已與表哥結(jié)親,特稟告父皇一聲?!?/br>穆子越已無心去管穆承澤與云曦是如何勾搭在一起的,他只想盡快見到七皇子,著急大叫道:“來人,快來人啊,給朕宣承沛!朕要承沛火速來見朕!”他的哭嚎、叫聲回蕩在寢殿之內(nèi),但始終無人應(yīng)和!穆承澤道:“還有最后一件,兒臣在冊封禮上給父皇看的脈案其實(shí)是穆承沛的。真正無法行房的不是兒臣,是父皇最寵愛的七皇子?!?/br>穆子越最后一句“朕要見承沛”,被生生卡在了喉嚨里。眼看穆承澤給了他最后一絲希望,卻又將希望親手粉碎。“對了,你、你根本沒病……”穆子越反應(yīng)過來渾身發(fā)冷,“你分明就是故意讓朕的帝位旁落,你……”穆承澤垂眸:“兒臣的確沒病。兒臣好得很,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與表哥廝守終身?!?/br>他說完也不去瞧榻上的皇帝是何神色,恰巧云曦不太放心地探進(jìn)頭來看他的情況,穆承澤心情頗好,索性跟著云曦回家去了。穆子越再度暈了過去。這一次,他是被活活氣暈的,醒過來檀香的味道更濃了,太后一身端正的朝服,就坐在他床頭,穆子越就像見了鬼一樣驚坐起來,他厭惡太后,內(nèi)心深處一直對這個(gè)嫡母又懼又怕,怕她使壞,更怕她得知他過去做的一些混賬事,那他就真的萬劫不復(fù)了。太后笑盈盈地道:“寧王終于說完了,總算該輪到哀家了?;噬希瑏?,給哀家說說,哀家的赹兒當(dāng)年是怎么去的?”穆子越受驚一般大喊:“朕不知道,別找朕!朕早就忘了!”太后笑著拍了拍手:“哀家就知道皇上淘氣不肯說,已把知情的人一并叫過來了?!?/br>穆子越絕望地見到敬王應(yīng)聲入殿的身影。穆子起古井無波地望著他。“子起,別告訴她!朕求你了!”穆子起漠然搖了搖頭:“皇兄,難道以前榮安沒求過你?曦兒沒求過你?就連皇兄都做不到的事,臣弟又怎會(huì)做到呢。臣弟已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母后,皇兄還是自求多福吧?!?/br>“不?。 ?/br>太后無視了穆子越的驚懼,和藹地道:“皇上莫要大驚小怪,哀家一定會(huì)想方設(shè)法保住皇上的性命,哀家有很多法子,會(huì)叫皇上慢慢想起來的?!?/br>病中的皇帝發(fā)了明旨,立恭王為儲(chǔ),因就是太后與諸位大臣在奉先殿當(dāng)著列祖列宗的面挑出來的,也不必再特意行什么冊封大禮,穆承浩便正式做了太子。穆子越還是好一陣歹一陣,太后與敬王都很關(guān)心他,太后更是日日夜夜親自照料,每次都命太醫(yī)全力救治。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長久拖著也不是辦法,朝臣們打算再過一月,就奏請皇帝傳位太子,以安天下之心。承浩快要做皇帝了。云曦覺得不能厚此薄彼,決心也替小徒弟守一回邊,不過此次守邊與以往不同,云曦已是有家屬的人了,生怕家屬不樂意,特意帶了家屬隨行。臨走前,兩人一起見了穆承浩一面。穆承浩比起以前來已沉穩(wěn)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