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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較之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武老四心里驚濤駭浪,這樣駭人的氣勢,矯健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商人子。 黑夜中,少年的眼睛亮如銀月,聲音卻裹挾著寒芒,擲地有聲:“要你命的人。” 少年改為雙手握刀,一個虎躍用力下劈,武老四抬刀格擋,武器居然被生生砍斷。 他還來不及驚訝,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知道今天是遇上硬茬子了,其他的不管,現(xiàn)在保命要緊。 他抓起地上的泥土向后一撒,連滾帶爬的跑了,卻聽身后傳來破空聲,他下意識扭頭,熟悉的銀光,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那份好運再躲過去。 死的那一刻,他想的卻是,怎么能有人在天上飛? 武老四身死,打虎寨的人士氣大減,而護衛(wèi)隊卻在動手后,發(fā)現(xiàn)這些山匪也沒有想象中可怕,甚至也能被他們輕松干掉。經(jīng)過一念訓練的隊伍早不是當初的農(nóng)夫,還有鎧甲和鋒利的武器,在后半夜的時候,這場戰(zhàn)斗就結束了。 一念看著被壓到他面前的那兩個看守,臉上無悲無喜,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溫度:“我不留濫殺之輩?!?/br> 兩人因為昏迷,躲過了一劫,這會兒被人壓到一念面前,聽到對方所言,才知是躲不過。 之前跟一念搭話的漢子苦笑一聲,“小少爺,如果我們先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br> 殺人不是他們的本愿,可是在別人死,和他們死的選擇下,他們選擇了別人死。 這不能算一個錯誤的決定,但一旦種了因,自然也要想到這后果。 殺人者,人恒殺之。 一念抿緊了嘴,沒說話。如果他不是最苦難的時候遇到了張宿,現(xiàn)在又會是什么樣子呢。 “小少爺,看在我們對你還算禮”漢子本想拽文,說個“禮遇”二字,但話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 他沒那個臉。 遂,改口道:“小少爺,你行行好,滿足我們死前最后一個愿望吧。” 一念:“什么?” 漢子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有些懷念:“那塊奶糖在我懷里,能不能喂我吃了?!?/br> “我不是好人,可我曾經(jīng)也不是壞人?!?/br> 護衛(wèi)隊都是一靜,最后在一念的示意下,一個男人上前,翻出了漢子懷里的糖,喂他吃下。 奶糖融化在喉嚨間,他們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沉沉地倒在血泊里。 一念命令道:“帶走寨子里的苦力和女人,兵器,糧食財物,剩下的一把火燒了?!?/br> ☆、第 40 章 赤夏。 張宿站在山腰上, 遙遙望著遠方,眉眼間難掩焦慮。 “這都幾天了, 怎么還沒回來?!?/br>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派人去打聽的時候, 遠方空曠的地上終于出現(xiàn)了人影。 張宿眼睛好, 一眼就看到打頭那個人是一念。她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周身的氣勢都跟著一緩。 周圍巡邏的護衛(wèi)立刻迎了上去,“一念大人?!?/br> 一念黑了臉:“誰允許你們擅離職守的,回去?!?/br> 幾個護衛(wèi)被兇了一頓, 立刻跑了回去。 后面跟著的女人和苦力齊齊縮了縮脖子, 那個小少年好嚴肅啊, 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一念帶著人走向領地入口,前方忽然一陣云霧繚繞,一抹極濃的紅色落入眾人眼中。 張宿身穿降紅色長袍, 金線滾邊,長袍上繡著大片的日月海潮和祥云。 華麗,高貴, 但相比仙鶴錦袍的縹緲出塵,這一身降紅色長袍有了煙火氣。 她是金貴的寶物,卻仿佛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了。 我可以更靠近她一點點了。一念垂下眼, 遮住眼中的竊喜。 好吧,這只是一念一個人的想法。 落在其他人眼里, 只覺得掌門更加有氣勢了,連她的身影都不敢多看一眼,紛紛垂首跪了一地。 “恭迎掌門?!?/br> 一念從打虎寨帶回來的人, 哪里見過這般神奇的場景,膝蓋一軟也跟著跪了一地,口中高呼:仙人下凡了。 張宿對一切置若罔聞,眼里就只剩下一念,少年身上的甲胄完好,連頭發(fā)都收拾得整齊。 一念當初也學張宿,把頭發(fā)割短了,最后張宿的頭發(fā)長出來了,少年的頭發(fā)還是不長不短不像個樣子。 所以張宿又去買了一瓶生發(fā)劑給一念了,現(xiàn)在一念也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黑發(fā)了。 等等,這么重要的時刻,她為什么要想頭發(fā)不頭發(fā)的 張宿瞬間把其他思緒拋出去,疾步而來,一念比她走得還快,待二人距離拉近,少年抱拳:“掌門,一念幸不辱命?!?/br> 張宿看著少年帶回來的人,和各種戰(zhàn)利品,還有那些氣勢明顯不一樣的護衛(wèi)們,再看向少年冷厲的眉眼,心里一顫,由然生出一種擁抱一念的沖動。 好懸她忍住了。 張宿強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嗯,你做得不錯?!?/br> 一念身后的護衛(wèi)們心底倒吸一口涼氣:一念大人做得這么厲害了,在掌門眼里竟然只是不錯嗎。 果然掌門就是掌門。 不過很快又想,掌門何許人也,此次還特意出來等他們,想想都覺得好驕傲,雖然這是沾了一念大人的光啦~~ 一念明知道掌門如此,才是最好的??墒强匆妼Ψ竭@般冷淡的樣子,他心里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 他壓下心里復雜的情緒,跟著掌門進了領地。 戰(zhàn)利品被擺在領地中央,此次去剿匪的一百人,都有獎勵。 一念問他們:“你們是要財物,還是要地?!?/br> 秦秋月他們眼睛一亮,幾乎是異口同聲道:“要地?。 ?/br> 但也有少許幾個人道:“一念大人,我們要財物。” 不拘是金銀,還是糧食干rou。 “可以?!币荒钭屓钜矌讉€讀書人做登記。 如果到這里,還是護衛(wèi)隊的喜悅,那么接下來一念宣布今天會拿出從山寨帶回來的食物,讓他們吃個痛快時,就是一群人的狂歡了。 一念看著歡欣鼓舞的人群,就算受傷的幾個人,也在隊友的攙扶下,高興地大聲吆喝。 就是這樣,所有的戰(zhàn)斗之后就是盡情吃喝的狂歡,讓眾人沉浸,讓眾人期待。 等到下一次戰(zhàn)斗來臨,眾人的印象就不止是鮮血和死亡了。 張?zhí)鹛鸶嵪闾m,默默攥緊了小拳頭。她瞪著場中光芒萬丈的少年,眼里都要冒出火來,總有一天,這份榮耀也會屬于她。 齊師爺躲在人群里,又怒又怕,這群刁民,簡直膽大包天。 還有那個穿紅衣服的少女,裝神弄鬼,區(qū)區(qū)平民也敢穿降紅色錦袍,不知死活。 等著吧,等他傳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