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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人前,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我很辛苦的,在你們幾個面前,我就不用裝了吧?!焙者B春水不再理戚少商,轉(zhuǎn)頭對顧惜朝道:“考慮下?lián)Q個聰明點的人,好不好?”顧惜朝哧一聲輕笑,卻意外地沒有反唇相譏,倒是赫連春水愣了下:“顧惜朝,被軟禁的那個是我爹,你不用這么死樣怪氣的吧?!?/br>顧惜朝瞪了他一眼道:“沒我,赫連家不會有這么一劫數(shù)。雖說打幽都多少有點被威迫的意思,但是既然來了,要是灰溜溜的回去,我沒面子是小,倒是又把話柄給了你們赫連家的政敵?!?/br>“我倒沒擔(dān)心你破不了這陣,我只是擔(dān)心我爹,他一生剛直不阿又不擅結(jié)交權(quán)貴,雖然這次在京里有神侯府照應(yīng),只怕也免不了受些閑氣,他老人家多半也吃不消?!?/br>“小妖,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這種鶴翼陣,我也只是聽說過,連兵書里都很少提?!鳖櫹С瘬u搖頭,無奈的苦笑。赫連春水連忙說道:“我也不是在催你。破陣的事就你一個人cao勞,我們都幫不忙。大恩不言謝,我要說什么,倒顯得小瞧你顧惜朝了。這形勢你看得比誰都透……算了,不說這個了,盡添些閑氣?!焙者B春水長嘆一聲,果然不再說破陣的事了,三個人說了陣閑話,赫連春水就一個人先回了營。第三十八章等赫連春水走得遠了。戚少商才回過頭來對顧惜朝說道:“惜朝,你心里已經(jīng)想到破陣的法子是不是?”雖然詢問,語氣卻極為肯定。“沒有?!鳖櫹С患偎妓鞯氖缚诜裾J,有些意外注視著戚少商,很快又移開了目光。“不要騙我了?!逼萆偕剔D(zhuǎn)到顧惜朝面前,烏黑的眼睛直盯著他道:“你這幾天都是心事重重的,偏偏又強撐著跟沒事人一樣。以前不管是什么艱難險阻,你都沒有這樣子過,我相信這天底下沒有你破不了的陣,區(qū)區(qū)一個鶴翼怎么可能難住你?!?/br>“你不要瞎猜了,有了主意我自然會說。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你陪我回去嗎?”顧惜朝揚起笑臉,隨手折了一枝桃花,斜睨著戚少商道:“這桃花開得不錯,拿回去插在瓶里也不錯。”花吐胭脂,鳳眼含笑,花香人氣清廝醉,花腮人面紅相向。戚少商心里一陣狂跳,差一點就忘了自己要說的話。連忙轉(zhuǎn)了目光,望向遠處青黛色的山林,道:“今天早上我進過你的帳蓬,看到了你畫的作戰(zhàn)草圖,還有你批在七略上的那幾句話,都是破陣的關(guān)鍵,是嗎?”顧惜朝臉上血色退盡,笑容也消失得干干凈凈的,不置信的望向戚少商:“不是。你看錯了?!啊拔译m然沒你那么博學(xué)多才,可是行軍打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東西,我還是能看懂的。你為什么不讓我去試一試?!?/br>“你就這喜歡逞俠義。這么喜歡當(dāng)英雄?!鳖櫹С摽谡f道,少見的憤激與慌亂是另一種形式的承認。戚少商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而且自信:“不是我喜歡,而是我們沒有別的法子。于國,于家,我們都不能退縮。金國能聯(lián)合宋打遼國,也能毀了合約來聯(lián)遼打宋,畢竟相對于遼國,大宋的疆域更有吸引力。金遼兩國平分大宋天下之后,再回去窩里斗,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這五十萬大軍若是退回鬼谷關(guān),赫連將軍再受牽連不說,金國可能也以大宋出兵不力為借口,撕了合約,大宋的兵馬對付不了兩個強敵,鬼谷關(guān)雖險,也保不了大宋的整個疆土。開弓沒有回有頭箭。惜朝,赫連家輸不起這一仗,大宋也同樣輸不起?!?/br>顧惜朝冷冷地一翻眼:“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大宋江山關(guān)我什么事?忠君也好,愛國也好,跟我沒有半關(guān)系?!?/br>戚少商沒理會他話里的尖刻,笑道:“我明白,你不是舍不得這十萬將士,你舍不得只有我戚少商一個人。可是你想想,九現(xiàn)神龍的名號也是一刀一劍的拼殺出來的,我現(xiàn)在有逆水寒,又有金絲甲,沒那么容易出事。就算你不跟小妖說,我也會自己去跟他說。但是如果你不把你所有的計劃說出來。小妖不會知道怎么跟我配合。到時候,我就真的沒有多少把握了?!逼萆偕桃矎膩頉]有想到過,他會用這種方式逼迫顧惜朝,然而時勢如此,大俠不只是一個空名。“小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不開口,他根本不會答應(yīng)派兵給你?!?/br>“那……大不了,我自己帶十萬兵出發(fā),現(xiàn)在我可以調(diào)動的兵馬差不多也有十萬了。我就用這十萬人馬賭一場。”這一場賭局,戚少商知道自己必勝無疑。那個計策,他只是一知半解,冒然出動,自然是死路一條,但是他知道,顧惜朝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帶了十萬兵馬去送死。果然,顧惜朝咬了下唇,沉呤半響才道:“我再想想。我再想想?!睕]有人比他更清楚戚少商,江湖俠義有千斤,他一個人就擔(dān)了八百。也許他留得住戚少商,他跨越得兩個人之間的血仇,卻制止不了他的俠義,唯一的法子,就是他陪他著一起擔(dān)負這俠義。吃過晚飯,戚少商拉了赫連春水到了顧惜朝的帳蓬。不意外的,鐵手也在那里,陪著顧惜朝旁邊查閱兵書。而顧惜朝坐在案前奮筆疾書。“惜朝?!?/br>顧惜朝只是嗯了一聲,并不沒有抬頭。又寫了陣子,才停了筆,待字跡略干,才封好了。厚厚的一迭,給戚少商道:“這一仗,你執(zhí)意要打,我也攔不住你,這封信,你好生收了,別弄丟了。鶴翼陣所有變化走勢,紛繁復(fù)雜,若是說了,只怕你也記不住,所以我都寫下來了,如何誘敵,如何自保,都寫上去了?!?/br>赫連春水疑惑地道:“原來你們兩個早就想好計策了嗎?”顧惜朝點點頭,拉著赫連春水走到地圖跟前,把計策說給他聽。戚少商帶十萬大軍沿狼山向東而去,做出沿小路繞過鶴翼之外,向幽都進發(fā)的假像?,F(xiàn)在幽都的守軍并不多,蕭叔寒絕對不也冒險放宋軍逼近幽都,他勢必調(diào)動鶴翼的二十萬攔截。戚少商與狼山為依托,邊打邊行,并且要偽裝出四十萬大軍的樣子,逼蕭叔寒調(diào)右翼人馬過來。到時候,赫連春水在帶兵圍攻正中間的十萬大軍,并且截斷四十萬遼軍的后路。赫連春水問道:“派人偽裝你我,做出我們都在這十萬大軍里的樣子,并不是很難,難的是十萬人馬怎么偽裝成四十萬的樣子,并且不被人識破?!?/br>“行軍的規(guī)矩,一般是二十人一帳,二十人為一組埋灶做飯。少商帶的十萬大軍,五人一帳,五人一坑。而我們這里反其道而行之。趁入了夜,調(diào)二十萬人馬到后山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