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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榻上鋪著秋香色金線蟒大條毯,茶桌四周擺著大紅金線蟒引枕。 良齊本來端端正正地坐著,瞧見吳平之從屋外進入,趕忙起身行了個大禮道,“下官拜見吳大人,深夜叨擾,實屬抱歉,還望大人恕罪?!?/br> “無妨,”官場老油條吳平之朗聲大笑,喜氣洋洋地扶起良齊,一點也看不出就在剛剛,他還正與兒子討論如何殺掉眼前這個年輕人。 一場你來我往你裝我演的戲碼就此開始。 來的一路上,良齊都在思考怎么說,如何說才能把今天這個殺機渡過去。 現(xiàn)在一切就位,他也搬出了副假模假式的悲憤來,“下官這個時間前來,實在是被逼走投無路,還望大人能救救在下。” “哦?”吳平之也是一臉真切的疑惑,“不知良大人遇見何事?如若我能辦的,定然傾盡全力。” 良齊道,“大人知道那南安侯徐將軍前段時日愛女生病之事吧?” “南安侯徐巍之女徐惠然?”這回吳尚書是真的一頭霧水,心道他突然提這個干嗎?難不成是想提醒我他與徐將軍的私交不成?可徐巍畢竟是個武將,文官的事,他也不是樣樣都能管的。 只聽良齊故作神秘道,“大人肯定清楚,這徐惠然前一陣突發(fā)奇病,正是我發(fā)妻幫她治好的。一來二去,兩個女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金蘭姐妹。有一日,徐大小姐突然跟我發(fā)妻說,她路上偶遇一書生,模樣甚好,甚得她心,便想托我發(fā)妻幫忙打聽此人的家世情況,看看合不合適?!?/br> 話說到這,吳平之已經(jīng)徹底懵了,他以為良齊是來旁敲側(cè)擊王臨的事,結(jié)果怎么扯著扯著扯到了徐惠然結(jié)親的事兒上去了?于是他連忙問道,“然后呢?” 良齊左看右看,確認四周無人之后才故作神秘地說道,“想必大人也清楚,徐侯爺豪門顯貴,嫡女私下心念一人,這種事若是傳出去了,定然是要被人詬病的,所以徐惠然只將此事告訴了我妻子一人。我妻子當(dāng)仁不讓,就幫她查了,這一查不知道,此人竟然是三年前的二甲,這回進京是來做官的......” 饒是吳平之再糊涂,此刻也明白了七八分,他皮笑rou不笑地問道,“良大人莫不是想說,徐惠然看中的人,名叫王臨?” 吳尚書心里冷笑,這么蹩腳的理由,虧你也能編的出來? 不過,良齊下一句話一出,他登時就笑不出來了。 只聽良齊嚴肅地點點頭說道,“不錯,那人就是王臨。我妻子打聽好后稟告徐大小姐,大小姐心甚悅,打算過幾日就與徐侯挑明她的心,可誰知就出了人市那檔子事。當(dāng)時我妻子遠遠看著實在焦心,只能命人快馬加鞭前去侯府通知,她自己先行擋下吳憲。徐小姐女子身份不便露面,這才派她弟弟世子前來幫忙。對了,大人,不知令公子有沒有跟您說見到世子的事呢?” 他嘴里蹦出來的字越多,吳平之越心驚。因為尚書大人不得不承認,良齊說的居然是對的! 那日他親眼見到了一身黑衣的世子徐晏青!不僅如此,當(dāng)時的情況,世子看上去還是故意等在那里的! 王臨是什么身份,他憑什么讓堂堂一個世子替他出面,還在冰天雪地里站那么久為他擦屁股?! 除非......除非徐晏青知道那是jiejie未來的夫婿! 這下子,吳平之徹底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吳大人掉坑咯~ ☆、解決 吳平之越琢磨越心慌,那日見到徐晏青時。他先是被家仆的稟報擾亂了心神,后又被一地鮮血晃花了眼,只顧著擔(dān)心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去了,竟然完全忽略了世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 現(xiàn)在他再將此事前前后后細細想來,竟然和良齊所述全能對上號! 假如這事是真的,王臨真是徐惠然心儀之人,未來的侯府女婿,那......那今兒吳憲都干了什么?! 徐家人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是高門顯赫的侯爵府!先不說徐巍日日都會進宮上朝,就連徐惠然、徐晏青姐弟倆也常常受太后召見,進宮陪她老人家說話解悶。若是在宮里不小心看見了已經(jīng)變成太監(jiān)的王臨,會怎樣?! 吳平之雙眸里微不可察地顯出一絲慌亂,良齊敏銳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幾乎一瞬間就確定王臨出事了。 可到底出什么事了?人還活著嗎? 不過,官場老狐貍畢竟是老狐貍,就算胖成個球,也還是只狡猾jian詐的狐貍。 吳平之只慌亂了一瞬,就立刻強行穩(wěn)住了心神,面色如常道,“不錯,那日我的確見到了世子,世子也警告了小兒??芍笪乙裁蒙粼诩抑忻姹谒歼^,這段時間我兒也安分的很,并未再惹出什么大亂。不知良大人說起這個,是何用意啊?” 聞言,良齊毫不猶豫“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狀作驚惶不安地道,“不瞞大人說,我妻子得了徐大小姐之命秘密幫扶王臨母子二人,將他們藏于我府中,還強行勒令我偷用吏部大印為王臨解決官職之事,且每日須給徐大小姐送去一封保平安的書信??山袢瞻创笮〗惴愿缹⑷怂偷綄m里,那王臨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再也沒有出來。下官想來,定然是那該死的王臨不甘受制于人,偷偷從別的門跑了。下官苦尋半城,也未見蹤跡?!?/br> 他話音一轉(zhuǎn),祭出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表情來說道,“可......可人畢竟是從我手里丟的,若是日后大小姐怪罪下來........下官......下官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我在家中擔(dān)驚受怕,思來想去只有大人能救我,還望大人開恩,救救下官吧!” “放肆!”吳平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躲過了良齊欲扒上腿的手厲聲喝道,“良大人何出此言?我今日又不曾見過那個王臨,如何救你?” “大人您難道忘了嗎?”良齊抬眼望向吳平之,縱然聲音里帶了些哭腔,但表情卻是副破罐破摔的孤憤,他咬咬牙道,“放眼整個長安,只有大人您與那王臨有仇,這事徐惠然是知道的。若是此時此刻姓王的丟了,您覺得徐大小姐會如何想?我一個區(qū)區(qū)五品郎中,做不做這官兒都一樣。但吳大人您堂堂吏部尚書,若是因為這點小事與侯爵府結(jié)下梁子.......” 他話沒說滿,只道出一半便閉了嘴,留給吳平之足夠遐想的時間。 尚書大人心頭一凜,算是明白了良齊這一趟的真實目的。 這人不是來打聽王臨下落的,完全是來拉自己下水的! 剛剛對良齊私自收留王臨還偷印文書的怒意不知不覺間已被另一腔“這人居然想拉我墊背”的憤恨代替。 吳平之死瞪著他,想沖上去把這人腦袋卸下來當(dāng)夜壺。奈何他不得不承認,良齊是對的。 若是這小子從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