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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說與九弟妹,且讓奴才們看護著孩子們,咱們?nèi)デ懊娴男』▓@可好?\" 初心更覺驚異,八福晉幾時如此平靜了,這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點點頭隨她去了。 四下寂靜,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看不慣你嗎?”八福晉突然開口。 初心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她會問得這么直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又聽見她繼續(xù)說道:“你我二人一同參加選秀,同蒙圣上指婚,又嫁給了兩位關系極好的阿哥,按理該是情同姐妹的妯娌,可我偏偏瞧不慣你。\" 她說話的時候尤為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初心本就納悶,話既已說到這份上,不妨說個明白。于是抬頭望道:“何故?” 蘭玉坦然對上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問我何故?你當真不知道嗎?我郭絡羅蘭玉,長在王府,身世高貴,人前人后誰不捧著?或許你認為我虛榮,我心里何嘗不知,可一旦被人捧慣了,便再也不愿意醒了。老天爺不仁,他給我了一場夢,卻又要派你來打碎我的夢。雖說你的才貌、出身都不在我之下,可我也是不輸你的,偏偏人人都夸你好,甚至連子嗣都要先我一步,我心里豈能服氣?” 原來那些細枝末節(jié),經(jīng)年累月攢成了滔滔不絕的苦水。八福晉那樣高貴驕傲的女子,對她的敵視僅僅是來源于妒忌,初心被說服了??蛇@一切究竟能怪誰呢?她并不同情八福晉,之前種種是切實存在過的,她可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但,八福晉既然能將這些話說出來,她自會給足體面,便說:“八嫂自有八嫂的好,又何必跟別人比呢?!?/br> 誰知,八福晉聽后,竟苦笑兩聲,然后陷入了久久的回憶之中。從和胤禩初識,到兩情相悅,到終成連理,再到佟佳氏進府,仿佛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她想,她永遠也忘不了,胤禩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后悔娶了自己,也忘不了他對佟佳氏的維護。良久才道:“是啊,我并沒有輸給你,我是輸給了我自己?!?/br> 初心剛要開口,八福晉便截了她的話:“我今天和你說這些,并不是要和你握手言和,而是出于感謝。雖然你是借我的手對付了佟佳氏,可你終究讓我認清了事實。” 很好,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們是一類人。 八福晉的眼神漠然,仿佛看透了這個世界。 初心這才明白過來,怕是為著佟佳毓敏的事情,她終于對八阿哥死心了吧。 這樣也好,想開了,至少她也能過得更好了。 “你唯一勝我的,是你比我幸運,遇上了表哥這個良人。”八福晉突然蹦出這么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只是,初心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初心一直惦記著八福晉的話,以至于胤禟都走到她跟前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怎么愁眉苦臉的?福晉有什么心事,不妨和為夫說說?”胤禟猝不及防地摟過初心的肩膀,擁她入懷。他最看不得她蹙眉的樣子,在他心里,他的福晉就應該整天喜笑顏開樂呵呵的。 許是習慣了,初心也沒推開他,反而出人意料地說道:“我在想,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便是能和爺結(jié)下這段姻緣?!?/br> 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倒讓胤禟受寵若驚了,于是朝她痞痞一笑,道:“能聽到福晉這番溫情告白,便是現(xiàn)在就讓我死了,我也是樂意的?!?/br> 說著,便要朝她落下一吻。 初心見他正經(jīng)不過三秒,忙推開他,嗔道:“說正事呢。” 胤禟未能一親芳澤,只好失望地笑笑,說道:“說吧,我聽著呢?!?/br> 初心這才將八福晉的那番話說了出來,頗有感觸,嘆道:“八哥和八嫂那是自幼的情分,如今竟落到如此地步?!?/br> 胤禟聞言,心里未必沒有想法,只是終究是八哥的家事,他也不好置評,只能寬慰她:“福晉無需擔憂,咱們肯定不會的。” 初心知道他和八阿哥是不一樣的,從他決定遣散侍妾開始,她心里便信他,只是忍不住逗他:“人家青梅竹馬的感情不也說散就散?爺讓我又如何相信?” 胤禟好似想起了什么,忙松開她,然后得意一笑:“福晉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br> 不待初心反應,胤禟便已快步出了房門。 沒多時,便又折返。 “福晉快把眼睛閉上,我這兒有個好東西給你瞧瞧?!必范K語帶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初心無法,只好輕輕閉上了眼。 “好了,睜開吧。”胤禟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煙灰色的荷包,上面還繡著幾株翠竹,然后放到了初心的手里。 初心乍一眼看到這個荷包,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再反復確認后,又記不起來。只好問道:“爺給我個荷包作甚?” 哪知胤禟一聽,原本期待的臉色一下就暗了下去,可還是不肯死心,再問她:“福晉仔細想想,當真不認識?” 初心又看了一遍,還是搖了搖頭。 這下胤禟是真的失望了,敢情他暗喜了那么久,竟是一場烏龍。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怪他想得太美了。 鬧了這么一場誤會,胤禟此刻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這個荷包,忙朝門口喊道:“來人。” 初心一臉懵,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卻見玉簫已經(jīng)推門而入了:“爺有什么吩咐?” 胤禟滿臉不快,順手就把荷包扔到玉簫腳下,吩咐道:“把這個給我扔了,扔得越遠越好?!?/br> 玉簫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忙撿起來,只是一看到這個荷包,也忘了胤禟的態(tài)度了,便驚道:“咦?福晉從哪里翻出來的?奴婢記得早就用完了呀。” 初心完全不在狀態(tài),這又是鬧得哪出?于是問道:“你見過這個?” 胤禟自然也反應過來了,心里隱隱又開始期待了。 玉簫“噗嗤”一聲,道:“福晉忘了,以前您嫌府里打賞人的荷包不好看,便讓奴婢等人繡了些竹子在上面,這個可不就是當時的嗎?” 初心恍然大悟,終于想起來了。她記得那時候剛剛學了畫畫,一時有了雅興,便描了很多花樣子出來,最后千挑萬選才選了這個圖案。 可她還是不明白,胤禟的手里怎么會有?便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