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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脖頸間刺去。 宋邵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時間竟忘了反抗,柳梓月攥緊簪子用盡全力扎進(jìn)去,等沒入后便狠狠拔出,頓時鮮血四濺,如同泉涌。 她看著宋邵云倒在一旁,瞪著雙眼看她,溫?zé)岬难獪I從眼中汩汩流出,著實瘆人。 柳梓月吐氣緩慢,脫力地躺下去,笑問:“皇上可知道這簪子是誰送我的?” 宋邵云張了張口,沒說出話。 柳梓月笑的瘋狂,連眼角都浸濕了,嘴角的鮮血不停地往下流,“他送我的?!?/br> 宋邵云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柳梓月輕笑,“皇上可是不甘心?” 殿外的禁衛(wèi)軍朝著這處涌動,柳梓月聽見外面的動靜,撐起羸弱的身子,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皇上以為這就夠了?你該被千刀萬剮,萬人唾罵,死后入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柳梓月說完終是撐不住了,她合上眼,握著簪子的手垂下去。 可她心滿意足地笑了,她總算親手替他報了仇。 應(yīng)是過了許久,她聽見有人哭喊,叫嚷著皇上,身邊圍了很多人,哭哭啼啼的惹她頭疼。 她迷糊間睡了過去,在夢中恍惚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他手提著劍,從無盡的黑暗里走出來,刺目的鮮血順著劍鞘往下流,染紅了整個大殿。 他踏著遍地鮮血,一步步朝她走來。 . 暮春時節(jié),廊下開滿了層層疊疊的海棠花,窗外飛進(jìn)一只幼蟲撞到窗框上,仰倒在地翻不過身。 它撲騰著幾條腿掙扎,頑強得很。 柳梓月適時睜眼,她撐著腦袋,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恍神。 幼蟲扇著翅膀在她指尖邊撲騰,過了好一會兒,總算翻過身從窗縫中飛了出去。 柳梓月思緒渙散,順著幼蟲飛出的動作往窗外看,如錦緞般的海棠花入眼,她閉目,再睜開,熟悉的清香猶存。 她抬手舉到眼前,奪目的金絲從指間細(xì)縫中穿過,直照在臉上,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暖意,讓她不禁有些愣神。 她沒死? 柳梓月挪到銅鏡邊坐著,鏡中的女子肌膚嬌嫩,容色因金光照耀顯得異常奪目,帶著少女獨有的明媚爛漫。 柳梓月心中似有驚濤駭浪,她抬手小心翼翼的觸碰自己的臉頰,全身隱隱發(fā)顫。 她揚起下顎,原本在臉頰右側(cè)的痕跡消失了,變得柔滑嬌嫩,這是容貌沒毀前的她。 她回來了,回到了未出閣時的家,她阿爹阿娘都在的地方。 “姑娘,桂花糕買回來了?!?/br> 清脆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柳梓月僵住,滿腔的委屈頃刻迸發(fā),眼眶噙滿了淚。 她轉(zhuǎn)過身,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眼淚唰的奪眶而出。 紅菱臉上還揚著明朗的笑容,看見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柳梓月盯著她,輕喚了一聲,“紅菱?!?/br> 紅菱連忙將手里的糕點放下,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柳梓月?lián)u搖頭,抹去眼中的淚,“你過來。” 紅菱一時摸不著頭腦,聽從的走了過去,她記得自己出去時姑娘還歡歡喜喜的,叫她快些回來,怎么這一會兒功夫,倒是哭了? 柳梓月讓她轉(zhuǎn)了個圈,上上下下打量著,生怕漏掉哪里。 記得她初嫁給宋邵云時,這丫頭總是替她不平,她被折磨挨罰,也全是紅菱替她擋下,這樣忠心的丫頭最終卻葬送在王府里,她實在不甘心。 此刻紅菱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自己眼前,她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幸好,幸好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她萬不可再重蹈覆轍,白白讓身邊的人因她而死。 紅菱瞧著自家姑娘有些怪異,說不上來,總覺得和以前不大一樣。 她朝自己笑,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紅菱被這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自家姑娘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日面上總是帶著笑,張揚而又明媚。只是現(xiàn)在看去,姑娘臉上雖是掛著笑,卻不達(dá)眼底,帶著讓人膽顫的涼意。 柳梓月凝神,試圖讓自己不被恨意吞噬。 這輩子她還沒同宋邵云相識,也不曾為那樣的人迷了心,她報了仇,此生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永生不見。 柳梓月想著,慌忙從妝匣中拿出塊月牙形的玉佩,聲音冷硬,“紅菱,將這玉佩拿到樹下埋起來?!?/br> 都給我死!沖鴨!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橘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4 章 紅菱望著匣中閃著瑩光的玉佩,心中甚是惋惜,忍不住問了一句:“姑娘,這玉佩好好的為何要埋了?” 柳梓月翻動妝匣的手一頓,眸光從玉佩上掠過,吐出一個字,“臟?!?/br> 得到這樣的回答,紅菱還以為自己看漏了什么,她擦眼湊近了些,只瞧見匣子里的白玉晶瑩剔透,隱隱間好似有浮光游動。 明明是塊好玉,怎么會臟? “奴婢以為……” 紅菱眼神一轉(zhuǎn),瞧見自家姑娘面色難看,連忙了止住話端,“奴婢這就去埋了?!?/br> 柳梓月從玉佩上移開眼,嫌惡道:“埋得遠(yuǎn)些?!?/br> 紅菱心里犯嘀咕,手上這塊色澤頗好的軟玉先前她還見姑娘帶過,其余的配飾她總是隨意亂扔,唯獨這塊玉被姑娘獨自裝在妝匣里,像是什么珍貴的物件,這一時要埋了,她著實摸不透姑娘的心思。 紅菱收斂了想法,屈膝道:“那奴婢先告退了?!?/br> 柳梓月微微頷首,拿起紅菱替她買來的桂花糕吃。 掐算日子,離宋邵云找到府上還有些時日,此事不必急,何況上一世他是在休了她后才知曉的,可她見了玉佩心煩,那東西像是時時刻刻提醒她上一世的慘烈,她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叫人心里發(fā)慌。 她瞇著眼,看著窗外嬌艷欲滴的海棠花出神,直到暖意的微風(fēng)拂面,她才徹底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柳梓月從恍惚中回神,想起方才忘記問紅菱現(xiàn)下是何時日了,也不知娘親是否還活著。 上一世娘親生她姊妹二人幾近難產(chǎn),雖說后來被大夫救了回來,但身子卻是傷了,一直溫病不斷,家中沒能添上男丁,祖母便處處刁難娘親,是爹爹狠下心來帶著她們娘兒三離開,遠(yuǎn)走他鄉(xiāng)自立門戶。 后來娘親身子骨好了些,竟又懷了一胎,生了個男娃,不過成日湯藥澆灌,這孩子一出生便是個病秧子。 娘親每月都去廟里供奉,祈福家人安康,卻因一次下山時遭山賊埋伏,命喪黃泉了。 娘親死后,父親并沒有續(xù)弦,像是遵守著對娘親的承諾,不似另外兩個入仕為官的叔父一般,他潔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