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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下思緒,“草民鄙陋,只略懂些醫(yī)理,其余的并不精通,恐怕無法勝任此事?!?/br> 李縣令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倒也不急,“你先隨本縣去看看便可,如若你不愿,本縣自然不會逼你?!?/br> 話說到此,荀鄴自是無法推拒,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如此,還請縣令大人帶草民前去?!?/br> 李縣令立即喜笑顏開,站起身命幾名衙差一同跟上。 一行人很快到了柳府,門外的小廝見到人后立馬將幾人引了進(jìn)去,一路到了正廳。 柳衡心中甚急,不停地在堂中踱步,聽小廝傳完話立馬出來相迎,“李兄,你總算來了?!?/br> 李縣令抖了抖衣袖,“柳兄久等了,衙門里有要事處理就晚了些,還請見諒。” 柳衡心急,不與他多客套,“我兒中毒一事著實蹊蹺,還請李兄仔細(xì)查查,萬不能讓那兇手逍遙法外?!?/br> “柳兄放心,本縣今日還多帶了一人前來徹查此案,定會還令郎一個公道。” “多謝。” 李縣令環(huán)視一圈,問道:“令郎如今在何處?本縣前去看看。” “東廂房,請隨我來。” 荀鄴與衙差跟在后面,剛站定便瞥到角落里有人朝他這處看,那人躲在一側(cè),眸中帶淚。 這人與先前見過的姑娘長著一樣的容貌,不過不是她。 . 柳梓月先前命人探查過荀鄴的住處,離柳府不遠(yuǎn),在西街的藥鋪里。 她很快就到了,只是沒料到他并不在鋪子里。 柳梓月摘去帷帽,往里走進(jìn),喊道:“荀公子?!?/br> 恒九正在后院擦拭手中的劍刃,聞聲暗驚。 他走了出去,瞧見來人正將帷帽取下,露出明艷動人的面龐,“柳小姐?” 柳梓月見到恒九心中一喜,脫口而出:“恒九,你家主子呢?” 恒九一時沒回答,先前他只記得主子說了他自己的名姓,并不曾提及他的,這柳小姐又是如何得知? 他隱下心中的疑惑,回道:“公子應(yīng)是去外替人診治了?!?/br> 柳梓月秀眉輕蹙,“何時能歸?” “公子向來隨意,屬下并不知曉?!?/br> “那你可知他現(xiàn)下去了哪家?” 恒九搖頭,柳梓月見此心中一凜,若是找不到他,那安兒豈不是…… 她將自己腦內(nèi)的想法驅(qū)逐,壓下心中的異樣,叮囑道:“若是荀公子回來,務(wù)必讓他去趟柳府,多謝?!?/br> 恒九還未出聲,便看著來人火急火燎的走了。 柳梓月出了鋪子,命馬夫加快往柳府趕,方才離府時爹爹要攔著她,她來不及解釋,將紅菱撇下便急匆匆走了,也不知她現(xiàn)下如何了。 紅菱一直在原地等著,見到她后一臉著急的迎上去,“姑娘,你總算回來了?!?/br> 紅菱替她整理身上的衣衫,見她并無傷處后問道:“姑娘去了哪?怎么不帶上奴婢?!?/br> 柳梓月不答反問,“安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紅菱的手一頓,“少爺他……” 柳梓月轉(zhuǎn)身按住她的肩膀,神色焦急,“安兒怎么了?” 紅菱支支吾吾了半天,猶豫許久,最終低下頭,道:“少爺恐怕沒多少時日了。” 柳梓月身形微晃,眼眶泛紅,“安兒可還在東廂房?” “是。” 剛說完人就疾步走了,紅菱跟在后面險些沒追上,柳梓月到了東廂房,從屋外隱約見到柳衡的背影,她沖過去,“爹爹,安兒他……” 話未說完,她瞧見四周全是人,其中為首的身穿官服,與她爹年紀(jì)相仿。 柳衡見到她立馬沉下臉,“月兒,你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你找的人呢?” 柳梓月垂眸,“沒找到?!?/br> 柳衡向眾人拱了拱手,解釋道:“這是柳某的小女,莽撞慣了,還請各位見諒。” 李縣令和善的笑了笑,“不打緊。” 柳梓月抬頭,余光瞄到一側(cè),那人是? 荀鄴! 他怎么會在此? 柳梓月退到一旁,雙眸緊盯著他。 荀鄴也瞧見了她,兩人對視不過一瞬便移開了視線。 李縣令往前走了一步,問道:“令郎今日吃了些什么?” 柳衡掃了眼,旁邊的小廝出言道:“少爺辰時吃了些粥,之后就沒再吃過什么,期間奴才還給少爺喂了藥,這里還剩了些?!?/br> 李縣令轉(zhuǎn)頭看了荀鄴一眼,招手叫他。 荀鄴這才走過去,接過小廝遞來的湯藥,將銀針探入,等拿出后并無變色。 他往四處掃了眼,而后走到一旁,看向案幾處,上面有幾塊桂花糕,其中有處被咬了一半,上面微濕。 隨后他轉(zhuǎn)眼看向榻上的人,躺著的小兒雙眸禁閉,面部呈青黑色,嘴唇紫黑,七竅均有血出。 荀鄴突然出聲道:“去拿些水來。” 周遭的人沒動,柳梓月聞此走了出去,從外接了水端過來。 荀鄴凝著她,從袖中拿出油紙將其中包裹的粉末撒了些進(jìn)去,指著床榻上的人道:“讓他服下?!?/br> 柳梓月依言照做,其余的人看到此舉也默不作聲。 紅菱覺得眼前的一切很荒唐,但不知為何,兩人卻極其默契,而姑娘很聽從此人的話,像是全然信任他。 柳梓月將水灌進(jìn)安兒嘴中,他剛喝了一口便往外吐水,繼而昏死過去。 柳衡見到此景眉頭緊鎖,問道:“你給我兒喝的什么?” 荀鄴不答反問:“令郎何時中的毒?” 柳衡眉頭緊擰,看著榻上的安兒沒了動靜。 他回道:“應(yīng)是午時。” “眼下已過了兩個時辰,若令郎體內(nèi)的余毒未能清盡,恐怕活不過今晚。” 柳衡眸中閃過驚疑,“那你可有什么法子救救我兒?!?/br> 荀鄴拱手,“暫無他法,不過若是能將吃下的毒物全部吐出,在下倒還可一試?!?/br> 一旁的柳梓月聽此卻覺得安心許多,果然,只要找到他就定能救安兒。 她繼續(xù)將手中的水喂給安兒,瞧見荀鄴走到一邊,指著碟中的桂花糕問:“這個小少爺可有吃?” 小廝抬起頭,看了眼糕點又轉(zhuǎn)頭去看二姑娘,回道:“這是少爺買給二姑娘的,應(yīng)是姑娘吃的?!?/br> 柳梓月站起身朝那處走,“這桂花糕可有異樣?” 荀鄴將盤中的糕點拿去,取下上方的水漬,拿了銀針刺進(jìn)去,驟然變成青黑色。 “姑娘可中毒了?” 柳梓月蹙眉,“是。” 李縣令見此扭頭問道:“不知柳兄可有得罪過什么人?” 柳衡皺著眉,思考片刻后答:“算不上得罪,是那人自食其果,我斷了他的財路罷了?!?/br> 荀鄴立在一旁聽著,薄唇微微抿著,深邃的眸子里透了點光,顯得深不可測。 柳衡見他沒問,又自顧說道:“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