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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宋邵云是在此處特意等她的,她的一舉一動被其盡收眼底。 就在她快要走出去時,宋邵云突然轉身,朝著她的方向來,“柳姑娘,又見面了。” 柳梓月只當沒聽見,徑直往前走。 見狀宋邵云干脆走到她邊上,攔住她,“柳姑娘何必避著在下?!?/br> 柳梓月不愿搭理,故意往后退了退,見其松懈,瞄準時機繞開他往前走,見他沒追,緊忙加快了步子往前去。 可她還沒走兩步,腕處便被一只寬大的手拉住了。 柳梓月一激靈,用力卻掙脫不開,她氣急,抬腳踩住他的長靴,厲聲警告,“公子自重?!?/br> 宋邵云手未松,盯她半響,“在下只問姑娘一件事,若姑娘如實相告,在下便放你走?!?/br> 柳梓月同他對視,冷聲道:“我無話可說?!?/br> 話音剛落,握住她的手明顯用了力,柳梓月吃痛,怒道:“公子便是這樣問的?” 宋邵云知是自己唐突了,遂松了手。 他睨她一眼,問:“三年前,你可曾去過柳州城南的破廟里?” 柳梓月心中咯噔了下,他這話同上一世她進宮后與他賭棋那日說的一模一樣,不過日子提了兩年。 一時間,她竟有些恍惚,從前至今,他何必一直執(zhí)著于此? 柳梓月垂眸,沉聲道:“未曾?!?/br> 宋邵云死死盯著她,試圖從她那張白凈的臉上找出一點破綻。 只可惜,什么都沒有。 上一回在柳州城內撿到那塊玉佩后,他便一直試探,那日她不曾接下,反倒是被她jiejie接了去,兩人生的極像,可隱隱中他覺得眼前的人才是三年前救他的人。 但每回遇見,她都對他有著巨大的敵意。 究竟是為何? 不等他細想,身后傳來一聲呼喊。 “月兒!” 還不等兩人有何反應,柳梓桐突然從后方走了過來,見到此景忙將柳梓月扯到身后擋著,雙眼怒視著他,“你這賊人是從何處來的,還不速速離去!” 宋邵云不禁擰眉,眼前的人同他見過兩面,次次都像是從未見過他,頭一回忘了情有可原,可這回怎么還是如此? 他隱下疑惑,朝她拱了拱手,“姑娘誤會了,在下不過找柳姑娘問句話而已?!?/br> 柳梓桐見自家meimei沖她搖頭,適才安了心,只是不知怎么,她竟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難道是在哪見過? 眼前的人似是摸透了她的想法,“上回在下?lián)炝斯媚锏挠衽?,不知姑娘可還有印象?” 記憶有些模糊,柳梓桐想了下,好像確有其事,她點了點頭,知曉是自己誤會了,“上次多謝公子了?!?/br> 宋邵云目光落到她腰處,沒有那塊玉佩,“姑娘的玉佩同我有緣,不知能否讓在下看一眼那玉佩?” 柳梓桐雖疑,卻也如實回道:“那玉佩已經碎了。” “什么?!”宋邵云聲音猛地提了幾分。 柳梓桐見其神色大變,不由的瑟縮了下,柳梓月緊握住她的手,上前道:“宋公子可是問完了?我和jiejie還要去給祖母祝壽,不便在此久留,需先行一步?!?/br> 言畢,柳梓月拉著柳梓桐往外走。 “等等?!彼紊墼平凶∷齻儯瑔柕溃骸澳撬榈舻挠衽蹇捎辛糁??” 柳梓月回他,“既然是碎掉的東西,自然是扔了。” 宋邵云雙手不自覺握緊了拳,“扔在了哪?” 柳梓月停下來,轉身望向他,故意刺他,“不是公子的東西何須惦記?” “難不成宋公子想要尋回那玉佩?可尋到了又如何?再好的玉碎了也拼不回來了。” . “meimei,方才你何必那樣說?” 柳梓桐跟著她落座,問出了心里的話。 “怎么?” 柳梓桐看她一眼,遲疑道:“實在是……有些逆耳?!?/br> 柳梓月看了眼四周,前面空了幾個位,“jiejie不必放在心上,我不過特意說給那人聽的罷了。” 柳梓桐蹙起眉,“怎么?你與他有過節(jié)?” 柳梓月托著腮,眼睛在四處轉了圈,“是有一些?!?/br> 柳梓桐嘆了口氣,“你可得安分一些,免得招惹是非,方才那人瞧著不像是好人。” “知道了?!?/br> 柳梓月在廳中尋了一圈,沒見到偏院的人。 說來奇怪,平日里府上屬趙姨娘最招搖,偏偏這回倒是沒來,雖說前日紅菱說那南兒受了寒,可今日這壽宴怎會不來,即便那小兒不能來此,那她三meimei柳菡也該來的。 不過上回一面,想來那趙姨娘是不準她獨來的。 柳梓月收回目光,覺得這壽宴屬實無趣,想著她從杯中蘸了些茶水用指在桌案上作畫。 “meimei這畫的是誰?” 桌案上的水漬瞧著是個小人,邊上還有一柄長劍。 柳梓月手上的動作頓住,腦內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她彎了彎唇,笑道:“隨便畫的?!?/br> 柳梓桐沒追問下去,倒是一旁的柳梓月卻泛起了別的心思。 說起來,這壽宴過后,他們就該啟程回柳州了。 不知待她回去后,荀鄴是否還留在那,若是他走了,她該如何? 還容不得她多想,前邊突然亂作一團,“快來人?。 ?/br> “老夫人暈過去了!” 不是方才還在獻禮?明明祖母還跟人有說有笑的,怎么這一會兒功夫就暈過去了? “快去叫大夫!” 還不等有人去請大夫,突然又有人叫道:“老夫人不行了!” 前邊被堵的死死的,柳梓月只能站在后頭,不過一會兒功夫,她瞧見孫氏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搖了搖頭道:“沒氣了?!?/br> 這好好的喜宴一下子變成了喪宴。 雖說來京之前,她便知曉這是為了見祖母最后一面,不過哪能想來的如此突然,竟在壽宴當天斷了氣,實在是叫人始料未及。 壽宴顯然是沒法繼續(xù)往下進行了,這一驚變頓時叫眾人沒了聲,二叔父遣散了眾人,臨行前聽人勸他們節(jié)哀。 事發(fā)突然,但大家心里多少有些準備,倒不至于撐不住,畢竟前段時日大夫就明說過老夫人的身子骨已經不行了,可唯有柳然,竟直接趴在祖母身旁哭得泣不成聲。 柳梓月在一旁冷眼看著,并未有太多感觸,她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見得慣著這樣的場面,何況祖母同她不親,算得上陌生。 不過柳梓桐顯然驚到了,在她旁邊久久不能回神。 柳梓月回過頭,察覺到立在前頭的爹爹瞬間蒼老了許多。 許茹伸手拍了拍柳恒僵直的背,他回過頭沖她勉強一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了下來。 柳梓月瞧著此景頗為感慨,想必這時候只有娘能安慰他了。 正想著,娘親突然朝她招手,叫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