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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怨恨。 記得在燕國最后見到她的那日,她便是這樣看自己的。 云綾一時恍神,挪著腿往前走了兩步,“艽兒,是娘不對……” 云艽不聽她的話,抬腳往外去。 云綾想要去追,奈何腿腳不便竟直接跌了下去。 阿寧驚呼,“主子當心?!?/br> 云艽聞聲腳步一頓,卻依舊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匆匆忙忙走到了外頭,見荀鄴正在挑選藥材,故此放緩步子走了過去,“師兄可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俊?/br> “沒有?!?/br> 云艽立在邊上不動,聽見其又道:“你都記起來了?” 這句話雖是問她,可卻無形中肯定了。 荀鄴回頭看了眼她,“為何不認你娘?” 云艽垂眼悶聲不吭,荀鄴停下手里的動作,起身凝著她。 半晌,聽見她開了口,“少爺?!?/br> ☆、第 55 章 荀鄴得知她昨夜就記起了所有, 應該說從撞了腦袋后,她的記憶便開始復蘇, 只是柳梓月姊妹倆還在時她記憶紊亂, 一時沒清醒過來。 后來見到云綾,她腦袋鈍痛, 想起了先前種種。 在她的記憶里,娘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她自小沒了爹, 而娘的心里永遠只把夫人排在了前頭。 她原先不在意這些,因夫人不似別家主子, 她向來溫溫和和的, 待她極好。 可后來將軍戰(zhàn)死, 娘隨著夫人消失了, 府內(nèi)的人散了大半,連世子也不知所蹤。 她等在府內(nèi)險些餓死,最后還是原先同娘交好的丫鬟看不過眼, 將她收養(yǎng)了去,她便徹底不再念著娘了。 可那人身子羸弱,不過幾載,便因病而去了。 自那后, 她伴做男子留在醫(yī)館替人看病過活, 日子雖不如從前卻也安穩(wěn)。 原以為她會一直那樣活下去,卻突然一日有人來尋她,說娘親在燕國等她。 她猶豫不決, 臨了確是跟著去了。 本想娘親是念及自己,想要彌補才特意來尋她,可到頭來,為的還是公主。 . 云綾被阿寧攙起后急忙要跟上去,可她摔得不輕,這會兒沒力氣走了。 阿寧見此將人背起追了上去,稍晚一步到了前屋。 云艽正和荀鄴說著話,見二人進來后,臉色陡然冷了下來。 阿寧將人放下來,攙著其走到桌案前坐下,荀鄴見此走過去,“云姨這是怎么了?” 云綾佝著背喘氣,擺手道:“不礙事?!?/br> 荀鄴瞧她鬢角發(fā)白,看著比先前蒼老許多。他轉(zhuǎn)眼看向一邊沉默不言的云艽,叮囑道:“云姨可要當心身子?!?/br> 云綾頷首,“少爺不必擔心老奴。” 言畢,她扶著拐杖起身,推卻要上來攙著她的阿寧,緩步挪到云艽邊上。 云艽故意撇開臉不看她,她顫抖著,幾近懇求地語氣道:“艽兒,不管你認不認娘都好,娘錯了,娘只是想看看你。” 荀鄴見此不再多待,轉(zhuǎn)身合門出去。 . 等二人推門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大亮,朝暉傾灑,刺眼的光透過蒼郁的枝葉落在檐下,荀鄴抬眼看過去,發(fā)覺先一步出來的云艽雖是冷著臉,可卻刻意放緩了步子等她。 他迎上去,不提方才的事,“我在城外尋到了一種毒,尚不清楚是何物,云姨可能來瞧瞧?” 他醫(yī)術(shù)承她,眼下他分辨不出是何毒,自然希冀于她,若是其能看出一二必是極好。 云綾聞此頷首,拖著疲倦的身子隨荀鄴到了前院。 她站不住,找了位置坐下,荀鄴拿來帶回的匕首放在桌案上。 他挑開裹著匕首的布,撥去沾在刀上的泥土露出刀身,呈赤色。 塵土松散,濕軟卻并未結(jié)塊,云綾打量片刻,問道:“這土是從何處挖來的?” “井邊。” 云綾將銀針戳進土里,擰眉道:“此前老奴在古書里見過這種毒,此毒遇水無味,若是流入泥后,久而久之泥土便會成了赤色,而飲水之人會發(fā)熱不止,且全身瘀斑,若是接觸久了,則會傳人。” 荀鄴一怔,“這正與城外患疾之人病癥相同,此毒可有法子解?” 云綾搖首,面露難色,“尚未,書上提及此毒發(fā)作后必死無疑?!?/br> “云姨可有留著那本古籍?” 云綾,“還留著,不過古籍老舊,破損了好多頁,上面好些字模糊不清,少爺要看?” “嗯?!?/br> 此前他無從下手,如今既然知曉不是風寒之癥,必然不能再用原先的方子。 · 柳梓月自上回出府回來后便一直好生待在府內(nèi),如今瘟疫肆虐,祖母的尸首下葬后府內(nèi)便少有人走動了。 這些日子,恒九每天都會前來送藥。 柳菡的身子倒真一日比一日好了,她沒太多訝異,畢竟上一世此疾最終是被治好了。 她從未因此憂心過,只是旁的事叫她悶悶不樂。 這些天除去頭一回她去見了恒九,往后便都是派了阿秋前去與他接應拿藥,倒不是她不愿去,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問荀鄴的消息,便索性連恒九都不見了。 這會兒是盛夏正午,外頭艷陽高照,柳梓月瞇著眼趴在桌案上掰算日子,自上回一別后,她已有二十余天沒見過他了。 說起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躲著他,以她平日的做派,定是沖去問個究竟。 可細想來,現(xiàn)今的她沒資格問他這些,即便是上一世,若無意知曉其身世,她也問不出口,他從來不愿跟她提及,她又何必自找難堪。 難怪他功夫了得,她還曾以為他手無寸刃,需她護著。 倒是她疏忽了。 到頭來,是她攀不起將軍府的聲名。 柳梓月眼皮越來越沉,這些日子她未能休憩好,總是困頓,眼下倦意襲來,她闔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窗外枝葉繁盛,靈鳥在枝丫撲騰,不多時,一陣暖風吹過,驚得鳥兒亂飛。 柳梓月手被壓得酸澀,她動了動身子。 來者見此停住腳不敢再動,立在遠處看她。 眼前的人睡得香沉,不知是夢見了什么,她咂嘴,滿足地笑了笑。 良久,見她不再動后,來者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荀鄴一早便潛了進來,這些天他忙著翻看古籍尋制解毒的法子,抽不開身來。 每每派恒九來打探,卻從來見不著她。 那日她匆匆離開,他本以為她不過是一時驚著了,卻沒曾想她是要一直躲著他。 眼前熟睡的少女容色嬌艷,雙唇一開一合地張著,紅唇誘人。 荀鄴抬手,炙熱的指腹壓在她的唇上,抹去唇角的水澤。 他腦內(nèi)猛地閃過她踮腳擦過他的唇的場景,那時他壓著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