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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給她送了不少銀絲碳,莊家是有錢,但因為出了莊藍亭這個監(jiān)察御史,壓根不敢有錢的太過分。所以,不少東西都是正常人家有的分量,有錢也不能買,現(xiàn)在她屋里的碳還都是精打細算用著的。 “莊絮”向來孝順,以前先帝還在的時候,那些賞賜她都會乖乖來孝敬她的,如今她身體好了,想必那些東西她會送回來的,很大可能會連著梁王送來的東西一塊送過來! 關淳臉色微微不自然的看了眼裴易,又立馬低頭看腳尖,那天,阿芩跟她說了,他們也已經(jīng)互訴了衷腸。 她想通了,感情是沒有先來后到之分的,也是不能讓的,不然就是對誰都不公平。況且,絮絮如果真嫁了阿芩,阿芩又不喜歡她,那才叫毀了她的一生。 想到這,她忽然又有了底氣,抬起頭來直視著“莊絮”:“絮絮,阿芩送的東西里應該有……” 莊老夫人已老,阿芩又因為愧疚送了那么多東西給她,莊絮拿點東西出來孝敬老夫人,補補她的身體是應該的。 她要是不同意,那就太自私了,不過,絮絮這么溫順的人,肯定是會同意的。 裴易從她眼前經(jīng)過,上了馬車。 關淳:“……” 莫名心堵。 莊老夫人還等著關淳替她開口要東西,她要是不同意,她還能再一旁來兩句,結果“莊絮”就這么走了?走了? 她都準備好在這里站個一會半會的打場硬仗??! 江妍跟著上馬車,回頭看了眼:“絮絮,她們好像有話要說?!?/br> 裴易點了點頭:“知道。” 看那意思,估計想從他口袋里挖點東西。 “那你還……”江妍想說那她還直接走了?不過轉(zhuǎn)念想到,從小到大宮里賜給莊絮的都被莊老夫人用著身體不好的理由給順走了,她又閉嘴了。 雖然是梁王的東西,但她私心所致,想讓女兒多點東西傍身。她不說話了,安靜的坐在一旁。 裴易孺子可教也的點了點頭,他今天要見到自己的身體了,所以他大發(fā)善心不跟她們計較,就是這樣會不會憋死她們他就不知道了。 后面,莊老夫人跟關淳心頭堵了一團氣,滿腔的話全一路塞著到了梁王府,直到看到熱熱鬧鬧的府門,心情才跟著開闊,那種被堵到難受的感覺這才沒了。 關淳扶著莊老夫人下馬車,忽然的,四周安靜了下,關淳愣了下,不解的順著眾人目光看過去,只見“莊絮”也下了馬車,正抬頭起頭看著梁王府的牌匾,姣好的顏陽光下熠熠生輝,面容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冷俊,仿佛她就該如此讓人敬畏仰望。 關淳看著眾人有點失落,明明最喜歡穿紅衣的是她,絮絮以前都是淡雅色的。 “淳兒?!焙竺媛曇繇懫?,只見一穿著鵝黃裙擺的小姑娘向著關淳小跑過來。 關淳回身,拉起小姑娘的手,語氣比起以往更為興奮,今天一早遭到的雙打擊瞬間被安慰了下,余光不禁看向裴易,絮絮沒什么知心朋友,不像她,關心她的朋友比比皆是。 王蓮像是想起什么,立馬擋住關淳,小聲著:“我那jiejie今天也來了,你要小心?!?/br> 關淳聞言抿了抿唇,王菡一直想要入宮為妃,但曾經(jīng)因為欺侮她,被當時還是皇帝的裴麟從秀女名單上抹去了,還被說心胸狹隘,非入宮良選。 “沒事的,都那么久了,菡jiejie應該……” 關淳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后面一女子冷著張臉,氣勢洶洶的向她走來,她不禁向一旁剛從馬上下來的莊湛求助。 莊湛眉頭一皺:“王姑娘,要對淳……” 王菡仿佛沒看到幾人般,大步走過,只余淡淡罄香空中飄蕩,然后停在裴易不遠處,垂在兩側(cè)的手緊握,一雙眼眸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下他,又忽然甩袖率先入內(nèi)。 裴易抬手理了理袖子:“娘,絮絮懷疑那王姑娘想宰了我?!?/br> 江妍困惑的看了眼關淳,也狐疑了:“以往,那王大姑娘最看不慣的就是關淳,今天怎么好像看你更不舒服?” 裴易走過兩個小姑娘身邊,輕嘆了口氣:“大概,嫉妒吧?!?/br> 兩人:“……” “絮絮?!鼻f湛一臉嚴肅的走到裴易身邊,王蓮一口氣剛上來,聽到莊湛的聲音那口氣才稍稍下去點,莊公子向來最疼淳兒,想必也聽出了“莊絮”口中的嘲諷之意,要給淳兒出頭。 莊湛:“王菡曾經(jīng)差點害死淳兒,非善者,她今日對你敵意超過淳兒,安全起見為兄今日跟著你?!?/br> 王蓮:“???” 關淳:“???” 裴易溫婉一笑:“有勞兄長了,但不必,相信王姑娘是識大體的人?!?/br> 莊湛眉頭皺的更緊:“絮絮,不要太單純,那個王……” “兄長,絮絮相信她是好人。”裴易說完,轉(zhuǎn)身就走,莊湛跟著,他怎么跟莊絮見面? 裴易幾人被領到女眷那邊,他就等寒暄兩句后就去找莊絮,兩人會個面后想想怎么把身體換回來。 他走了兩步,心頭慌了下,淡淡香味縈繞鼻尖,他懷疑他的身體現(xiàn)在被人覬覦了! 這氣味是長相依! 一堆女眷里,他居然聞到了個長相依的味道? 長相依味道極淡,跟普通花香沒多大區(qū)別,卻能在靠近男子時助興。這東西源自他那母妃,當年她母妃憑借外室女的身份能霸寵后宮一段時間,靠的就是這個,就是后來好像被太皇太后收走了,最后好像又流出去了。 “娘,我去趟茅房?!迸嵋渍f完,轉(zhuǎn)身就走,剛走過來的元太妃茫然了,梁王府沒有可以主持的女眷,只好由曾經(jīng)云貴妃的meimei,現(xiàn)如今的元太妃來主持。 “怎么今日的姑娘都愛往茅房跑?” 江妍行完禮,聞言不解了,一般來說,姑娘出府前肯定會解決這類事的,甚少有一來就往茅房跑的。 元太妃愁苦著:“去了三四個了,至今一個也沒回來,也不知茅房夠不夠?!?/br> 她話音剛落,還在圓子里的某些個女子輕咬了下唇,“嘩啦啦”的幾聲,不是不小心撞到丫鬟打濕了衣裙,就是不慎摔倒弄臟了衣物。 “太妃娘娘,容薏兒去換身衣物?!?/br> “太妃娘娘,容頌兒去整理儀容?!?/br> 元太妃:“……” 今日諸事不宜嗎? 莊絮站在樹下,雙手負后仰望天空,雖然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今天會是個香餑餑,但她沒想到自己會這么的“香”。 頭頂樹葉飄飄,落了她一身,她十分懷疑樹上那姑娘到底還能不能跳下來落進她懷里,她都特意將護衛(wèi)調(diào)離的遠遠的了,就剩個安付。 安付略微有點懷疑人生,他們荊北的女子都沒這么出格的,所以傳聞中最講禮儀的京城是怎么回事?這股出格風又是怎么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