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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二小姐看著是個老實的,可那肚子里的花花腸子……真是多著呢!” 白霓睨了她一眼:“你打聽到了什么?” 綠筱看了一眼周圍的丫鬟嬤嬤,噤聲了。 “退下吧?!卑啄迴吡艘谎鄞?fù)淼钠蛷膫儯愿赖馈?/br> “是?!?/br> 等那些丫鬟嬤嬤都退了下去,綠筱便急不可耐地朝白霓湊了過去,嗓門高起來:“賞菊宴過后,二小姐的腰間就多了一個玉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哪里來的男子玉佩?定是私下里和人私相授受,互相換了信物,有了jian情!” 白霓眼睛瞇了瞇。 當(dāng)即就想明白了。 看來是小賤人賞菊宴的時候露了臉,騙了不明底細(xì)的世家子弟和她一起。 瞧著那張臉漂亮,說不準(zhǔn)就哄了她的清白,要了她的心呢。 想到這里,白霓嘴角揚了揚:“她一個傻兒,也有人看得上她?” 她的笑很嘲諷,很尖銳。 “……來人,我要去看望娘親?!?/br> …… 自從那日白簌簌進(jìn)宮之后,宮里就沒再傳來消息,那一日的輪番通傳,仿佛就僅是白德妃為了一見至親的侄女。 蕭君山把消息遮掩的極好,除了白簌簌,沒有人知道那日真正和她見面的人,是東宮太子。 至于清漪宮,她是連臺階,都不曾邁進(jìn)去的。 此時,深深的夜色如同一層帷幕覆蓋了建陵侯府,漱玉院里,白簌簌坐在繡墩上,低頭摩挲著腰間的香囊。 只有貼身照顧她的紅珠知道,白簌簌腰間多了一個香囊,卻是不以為意。 那錦囊的做工,和填充的香料都很特別,可建陵侯府這些年里風(fēng)頭正盛,丫鬟們見了不少好東西,看著也不算稀奇。 堂堂的侯府小姐,連龍涎香都用不得的嗎? 說不準(zhǔn)是她們不知道的哪個時候,侯爺派人來賞的呢。 漱玉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府里進(jìn)了賊人,還請二小姐通融一番,讓奴婢們進(jìn)來搜查?!?/br> 白簌簌低頭,認(rèn)真嗅著那冷香充盈的香囊,一無所覺。 紅珠聞言,臉色變了變,領(lǐng)著一班丫鬟出去查看。 建陵侯夫人跟前得臉的老嬤嬤就站在外面,身后跟著一干丫鬟小廝。那些人停在院門外面,手里拿著掃帚、拂塵、雞毛撣子,像是抄家一般。 紅珠驚怒:“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小姐的閨房怎能有小廝男仆進(jìn)來?府里的家丁從西四院到東四院都布置得密不透風(fēng),哪里會有賊人進(jìn)來?!?/br> 嬤嬤耷拉了眼皮,眼里泛著冷光:“紅珠,這可是夫人的命令,你是要和夫人做對?” 老嬤嬤是夫人從娘家?guī)н^來的,貼身伺候了幾十年,府里除了主子小姐,誰敢對她甩臉子。 紅珠聞言,當(dāng)即閉了嘴巴,遠(yuǎn)遠(yuǎn)退到一邊去了。 情勢比人強(qiáng)。 她是個忠心的丫鬟,但她沒想過,為了維護(hù)主子害自己的命。 紅珠領(lǐng)著一班漱玉院的小丫鬟退開,把院門讓了出來,老嬤嬤領(lǐng)著一干小廝男仆,暢通無阻的闖了進(jìn)去。 紅珠看著他們進(jìn)去,忽然注意到老嬤嬤身邊一直站著的,一言不發(fā)的貴婦人,嘴唇發(fā)白。 “夫人……” 她顫抖了聲音。 夜色黑沉,她沒看清隊伍里的建陵侯夫人,此時腸子都要悔青了。 要是看清了夫人,借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去阻攔那嬤嬤??! 有建陵侯夫人給老嬤嬤撐腰,老嬤嬤領(lǐng)著男仆們做夜闖小姐閨房的事,都是底氣十足。 等這一條“搜查賊人”的隊伍都進(jìn)了漱玉院里,那嘈雜的動靜就更響了。 叮叮咚咚,轟轟隆隆的響聲從院里的各個角落響起,白簌簌終于露出疑惑的神色,抬頭朝窗外看去。 “他們,在做什么?” 建陵侯夫人這時走進(jìn)房內(nèi),瞧見白簌簌這副茫然的模樣,心都要樂開花了,笑道:“都說是個傻兒,如今一看,不僅是個傻兒,還是個廢物呢?!?/br> 可不是個廢物嗎? 他們進(jìn)來搜查她和情郎的證物,她都一臉單純,呆愣愣的看著。 吭都不知道吭一聲的。 這副懦弱的模樣,還真是隨了她那個早早死在深宅里的賤人娘。 建陵侯夫人輕嗤一聲,盯著白簌簌的眼里,是滿滿的不加掩飾的鄙夷,她側(cè)過頭,吩咐那老嬤嬤:“嬤嬤,你小心搜查,千萬要把那塊玉佩給找著?!?/br> “是?!?/br> 院子里的動靜更大了,粗使仆人們得了主子的授意,掀桌子的掀桌子,砸衣柜的砸衣柜。 哪里是在搜查賊人,明擺著就是欺負(fù)白簌簌人傻,肆意的打砸呢。 這一廂,漱玉院里,搜查的聲勢如火如荼。 那一廂,東宮之內(nèi)。 蕭君山揭了揭茶蓋,吹開水里的茶葉,茶葉舒展,他低頭,微微抿了一口。 有暗衛(wèi)從門口進(jìn)來,靠在他耳畔稟報消息,蕭君山把那茶盞擱在一邊,靜靜聽著:“……建陵侯府里有人刁難她?” 蕭君山抿了一口茶,就沒說話了。 他臉上的神色愈發(fā)陰暗,鬼神莫測,哪怕籠在光里也讓人害怕。 旁邊的方公公怔住了。 太子殿下說的是哪一號人? 好生生的,怎么突然扯到建陵侯府去了。 任是他在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搜腸刮肚,也沒瞧出一點端倪。方公公偷偷打量著蕭君山,見素來陰鷙的太子殿下沉思了一會兒,面色罕見緩和了許多。 似是想到什么,自言自語。 “她沒有母家,沒有親人,一無所有。”有些像是嘆息了。 他唇角忽然微勾了勾,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明是個小可憐,怎么那么大的膽子?” 做太監(jiān)的,當(dāng)然是要把主子的一言一行都記在腦子里,想主子之所想,太子殿下念到建陵侯府,方公公當(dāng)然也要搜腸刮肚。 方公公想了好幾遍,才從犄角旮旯里想起了建陵侯府里的白簌簌,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您的意思是?” 茶盞擱在一邊,燭光里,蕭君山的臉色更顯陰鷙俊美,也更顯難以捉摸。 他道:“前些年在建陵侯府里安插了幾個眼線,是該用著的時候了?!?/br> …… 漱玉院里,老嬤嬤領(lǐng)著一干丫鬟男仆從酉時搜查到了亥時,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的搜查都沒有停止,愈演愈烈。 勢有不找出些什么,就絕不罷休的架勢。 院子里,老嬤嬤站在建陵侯夫人跟前,恭敬回話:“回夫人的話,柜子都搜過了,能藏東西的角落也都找過了,整個屋子都翻了一遍,二小姐的房間里……確實沒有男子的物品。” 建陵侯夫人臉色變了:“怎么可能?” 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