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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都要嫁給太子殿下了,心氣高翅膀硬,自然連自家的姊妹都忘了!” 她發(fā)了好一通脾氣,能嚇著別人,卻嚇不住萍姑,萍姑當即迎了上去:“大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大小姐要是再胡攪蠻纏,我便如實稟告侯爺,到時候讓侯爺來裁決!” 萍姑是建陵侯身邊得臉的老人,自然能擺出建陵侯的名頭來壓白霓一頭。白霓給她嗆得沒了聲音,慢慢退了回去,那眼里的陰暗之色卻越來越深了。 如此一番,當然是不歡而散,萍姑當下就領著白簌簌出了湘水軒。 湘水軒里一直燃著熏香,里面的熏香濃郁得跟云霧一般,出來之后,白簌簌有些不適應,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啊,阿嚏!” 萍姑緊張地看白簌簌:“小姐受涼了?” 白簌簌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湘水軒,湘水軒里的熏香很甜膩,讓她想起前兩日自己屋里熏的香。 她不喜歡那味道,早就讓萍姑換掉了??墒悄窍嫠幚镅南?,簡直是跟那個香一模一樣。 “九里香,黃柏,沉香?!?/br> 她喃喃,把那些草藥的名字念出來。 白簌簌眨了眨眼,道:“聞多了,會睡過去,沒有力氣?!?/br> …… 等到天色將暗的時候,白簌簌安靜坐在窗邊,伸手摸著腰間的香囊。腰間的兩個香囊散發(fā)著幽幽的冷香,是蕭君山的香氣。 她的膝邊擺著一盒木雕玩意兒,白簌簌擺弄了很久漆盒里的小人和獸物,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面空空的。 像是怎么,都填不滿一般。 她望著窗外,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想出去玩。 好想出去玩呀。 要是能見見他,那就更好了。 萍姑一見白簌簌癡癡的模樣,當即猜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小姐是想出去了?” “小姐這般愛熱鬧,要是以后嫁去了東宮,可就沒法常出來玩了。”她打趣道。 白簌簌自然不懂嫁入東宮的意思,她心里想著的都是蕭君山:“那,就不嫁?!?/br> “小姐不嫁給殿下,還能嫁給誰呢?” 這下,白簌簌就遲疑了。她摸了摸兩個香囊,想起了蕭君山給自己的好處,輕易推翻了自己剛才的話。 “那,就嫁給他?!?/br> 萍姑看著她懵懂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道:“小姐可真是喜歡殿下呢?!?/br> 夜色降臨的時候,京城里的景明坊最是熱鬧。此時日頭早已西落,景明坊里錦瑟歌吹,商賈云集的景象,更勝白日幾分。 京城入夜便開夜市,與白日里的熱鬧不同,秉燭夜游,又有另一番繁華風景。萍姑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吩咐,心說簌簌小姐真是個有福的。 世間能得殿下這么看重的,又有幾個呢? 殿下早就派人給建陵侯府來了消息,邀簌簌小姐去景明坊一同看夜市。那樊樓便開在景明坊,小姐先前去過,是極為喜歡的。 等到了景明坊,那樊樓恐怕也更熱鬧了吧? 萍姑想著,親手給白簌簌披上了一圈狐氅,帶著白簌簌出了門,馬車已經(jīng)在外等候,迎著白簌簌茫然的眼神,她笑道:“小姐,快來吧,殿下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 夜色如同一層厚厚帷幕覆蓋了漱玉院,丫鬟婆子們忙碌了一天,此時都入睡了。 白簌簌未歸,唯一的主子就剩了白霓,等白霓入睡之后,湘水軒里的燈也就慢慢熄了。 等到夜過了一半,整個漱玉院像一瞬間亮了起來,外圍的丫鬟小廝們奔走呼號,隨之刺破夜幕的,是他們急促的呼聲:“走水了,走水了——” 熊熊的火勢圍住了西邊的湘水軒,空氣里溢滿了松脂油的味道,湘水軒外的幾間房屋都塌了,把里面的人堵在火海里。 “湘水軒燒起來了,快點救人啊!” 眾人提著水桶,站在湘水軒外圍一籌莫展:“大小姐還在湘水軒里,這一片都燒塌了,沒人進得去,這可怎么好!” 此時的湘水軒里,火光沖天。 灼燙的熱浪翻涌,白霓從睡夢里醒來,意識不清地喃喃:“怎么沒有人,人都去哪里了?頭好昏,好熱……” 她的眼前一陣陣發(fā)昏,好不容易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火舌席卷了湘水軒的每個角落,燈油像潑滿了每一處,亮如白晝。 白霓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絕望的叫喊,想爬下床,卻發(fā)覺自己的手腳發(fā)軟,沒有一點兒力氣。 屋子里都是熏香甜膩的氣息,和刺鼻的松脂味合在一起,交織成了詭異的惡臭。 那綠筱給她出的什么主意,明明是要讓白簌簌葬身火海,卻沒想到反過頭把她自己害了! “明明還有一段時日那幫奴才才會動手,縱火燒了漱玉院,怎么現(xiàn)在就燒起來了?一定是那個小賤人動的手腳,這幫蠢奴才!” 白霓又是憤怒又是絕望,看著那燃向自己的火舌,咬了舌尖一口,掙扎著從床上滾落。 “我,我要出去!” 白霓求生欲占了上風,爬蟲似的在地上蠕動。燒焦的木料四仰八叉,她小心翼翼地避過了它們,往門前爬去。 門外,就是一片空地。 白霓身上已經(jīng)燃了幾點火光,只要她爬出門去,就能熄火。 大火不至于連空地都燒焦,等她出了門,就能茍活重得一條性命,她滿心期待能拯救自己。可就在她要爬出去的當口,屋頂?shù)臋M梁一下子松了。 “啊——” 白霓尖叫了一聲。 燒焦的橫梁落了下來,往她身上砸下。 ☆、第 21 章 湘水軒外。 丫鬟小廝們提著水桶,在外圍處匆匆奔走, 忙亂潑水, 旺盛的火光朝外竄過來,慢慢給眾人遏制住了。 外圍的火熄滅, 內(nèi)里的火勢仍舊如火如荼,火勢熊熊,摧枯拉朽。 白霓仍然在湘水軒里,建陵侯夫人站在外面, 一顆心都要揪緊了。 “你們還愣著干嘛, 霓兒還在里面, 快沖進去救人啊!” 奴才們露出為難的神色:“夫人, 火勢太大了, 湘水軒到漱玉院的這一段房屋都塌了,沒人能闖得進去……” 建陵侯夫人心急火燎:“我自己進去!” “夫人, 萬萬不可啊,現(xiàn)在大小姐尚處危險中,要是連您都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可怎么辦??!” 兩邊的奴才忙去拉建陵侯夫人, 就在拉住她的當口,一個衣衫襤褸的奴才從湘水軒里鉆出來, 肩上扛著一個燒得焦黑的女子。 那女子燒得衣衫焦黑,可看身子還微微起伏,明顯有一絲活氣。眾人的目光朝奴才看去,奴才把女子放置地面, 翻了個身,露出臉來。 像是白霓,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