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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意,難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竟沒有一點分量? 他心底的黑暗洶涌,忽然想把那人撕碎,或是將白簌簌據(jù)為己有,先一步……將她撕碎,血rou都咀嚼干凈。 想要讓她心里只有自己…… 也想要……挖去她的眼睛。 蕭君山微垂眼睫,臉色仍是古井無波,心卻一點點發(fā)緊,發(fā)冷。伺候的宮人聽到聲響跑進來,看到兩人爭吵,失聲道:“娘娘,您這是要……這是要……” 都說夫為妻綱,太子殿下便是娘娘唯一的依仗,娘娘怎么能把殿下往外推,沖殿下發(fā)火呢? 殿下對娘娘也太仁慈了吧! 蕭君山道:“退下?!?/br> “是?!睂m人退出去,心里更慌。 蕭君山的臉色越發(fā)陰鷙,朝白簌簌走過來,像有淡淡的黑暗氣息在他身邊凝聚。 他道:“你要留著,那便留著,這是你自己的意愿。可是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留著了這一柄笛子,他人會怎么想,我又會怎么想?” 蕭君山的聲音,響在白簌簌的耳畔。 似曾相識的感覺,朝她涌來。 蘭娘的話忽然隨著蕭君山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那根冰冷的針尖再一次扎在心上。愛是什么,夫君……又是什么? 新娘子說過的。 自己是,不懂愛的…… 白簌簌久久看著蕭君山,茫然的眼睛里,忽然有一顆淚珠滑落下來。 自己不懂愛人,也…… 那顆淚水像是墜落的珍珠,綴在她雪白的衣襟,有種不沾凡塵的美。 ……不懂愛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可憐太子,連床邊都沾不到。 蕭君山:她心里有別人,好氣哦。 ☆、第 33 章 白簌簌捉了蝴蝶,從花園里回去的時候, 路過假山。 假山后面?zhèn)鞒鲎h論的人聲, 身旁的紅珠當(dāng)即噤聲,白簌簌走過去, 悄悄聽起來。 “聽聞梁王帶去的朝中將領(lǐng)都驍勇善戰(zhàn),是十多年前平定烏磟的那些將軍。南越的叛賊雖然來勢洶洶,可到底是敵不過咱們大乾朝廷,一月之內(nèi), 必定是潰不成軍?!?/br> 聲音稚嫩的宮人提了一嘴, 立馬有老成的宮人反駁。 “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要是梁王出兵立得了頭功, 功勞就都是梁王的, 太子殿下患有眼疾, 朝中一直都有廢黜的呼聲。要是梁王立了軍功,那殿下就……” “殿下這些年間勵精圖治, 做過的事業(yè)哪樣比不過梁王?江南水患,南越瘟疫,乃至半年前烏磟國背信棄義,都是殿下一手解決。如今皇上昏聵, 那梁王又做了什么?除了賢妃娘娘還有什么依仗?” 小宮人不服氣。 那老成宮人壓低聲音,道:“哪怕是尋常百姓家里, 一碗水都端不平,天子家里又哪里能端平?太子殿下再賢明,也是不受寵的,孝惠皇后尚且被皇帝厭惡, 殿下又哪里能得皇上寵信呢!” 這么聽了幾句,沒了下文。正午的陽光溫暖,白簌簌回到寢殿,已經(jīng)有宮人端了膳食過來。 長桌邊,仍然是她和蕭君山坐在一起。 不過和往常不同。 白簌簌坐在長桌的一端,和另一端的蕭君山對著,看起來隔著一段老長的距離。膳食依然很豐盛,杏仁豆腐,龍井竹蓀,鳳尾魚翅,豆面餑餑,紅豆膳粥…… 都是好吃的。 可是白簌簌捏著筷子,看著蕭君山的臉,沒了胃口。蕭君山一直沒搭理她,他向來是深沉內(nèi)斂,一點喜怒都沒有。這十多天晾著她,一句話也沒跟她說,等白簌簌回過味…… 就很不知所措。 蕭君山照樣是每樣菜都夾了一筷子,便落了筷子。白簌簌看他用完膳,慢吞吞說:“她們說,梁王去打南越,對你不利。” 她很少主動和蕭君山說話。 這,算得上是她努力的嘗試了。 蕭君山聽到白簌簌的話,淡淡“嗯”了一聲,白簌簌耳朵都豎起來了,他卻仍然是冷漠以對。 “嗯”了一聲,就沒話了。 白簌簌眉眼耷拉,沮喪起來。 蕭君山察覺到她的沮喪,仍然是一言不發(fā),白簌簌的心性稚嫩,有什么事,不嚴(yán)厲教導(dǎo)她,她是不會明白的。 他必須讓白簌簌明白,不是什么都能由著她的性子。 蕭君山臉色陰沉,連唇線都抿出冷冽的直線,沒有曾經(jīng)的溫和。他不喜歡拒絕,也不喜歡被反抗,白簌簌嫁給了他……就只能想著他,身心都是他的。 如果這是她成長的必經(jīng)過程,那他不介意做一個嚴(yán)酷的老師。 蕭君山回到書房,那與南越聯(lián)系的暗衛(wèi)早早候在里面,送來南越的消息。 早在南越起兵造反之時,蕭君山就做下暗手,扶持了一名忠誠自己的將領(lǐng)。那名將領(lǐng)素有才干,如今已是統(tǒng)率了南越所有叛軍,將澤國南越都納入麾下。 “如今南越十萬軍隊都?xì)w于竇將軍麾下,梁王中了埋伏,在城里困了半月,已是彈盡糧絕。即將破城之際,涼州的太守派兵相救,竇將軍一箭射錯梁王右肩,讓他撿回一條性命?!?/br> 暗衛(wèi)道:“將軍傳信來詢殿下,是繼續(xù)追蹤梁王,還是與涼州太守鏖戰(zhàn)?將軍不甘朝廷昏庸現(xiàn)狀,雖是成為叛賊,卻只想報效朝廷,為殿下盡一片忠心?!?/br> 梁王率大軍前去南越,大敗而回。 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wǎng)之魚。 蕭君山眼里幽暗,道:“他做的很好。傳令下去,要他據(jù)守南越?!?/br> …… 數(shù)日后,上朝之時,皇帝勃然大怒。 “蕭颯,你做的是什么事?” 皇帝抓緊了那一疊闡述兵敗的奏折,重重擲到地面,干癟的臉頰布滿皺紋,皺紋都像要跳起來。 他對著蕭颯,厲聲道:“你曾向我保證一定能得勝歸來,可如今呢?二十萬大軍隨你攻打南越,還剩了多少人隨你回京,喪家之犬的模樣,哪里有高祖的遺風(fēng),我蕭家皇室的骨氣!”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前朝太后垂簾聽政,罕有發(fā)怒,而發(fā)怒之時百官跪伏,血流漂杵。如今的皇帝常常發(fā)怒,除了發(fā)怒,沒有別的本事。 大臣們早已司空見慣,默默退后一步,而蕭颯站在一片空地里,低著頭,扶著繃帶包扎的右臂,他半張臉都掩在幽暗里,冷著一張臉,唇角的酒窩都似消了。 皇帝一向好大喜功,對國計民生一竅不通。命他出征之時沾沾自喜,戰(zhàn)敗之后,色厲內(nèi)茬,像這般無知愚昧的人,哪里配做他的父親呢? 又哪里配做大乾的皇帝? 蕭颯心里嘆了口氣,臉上浮現(xiàn)悔恨神色,上前一步,對著皇帝道:“那南越的叛賊實在jian滑,將兒臣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