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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的人,看似懵懂,其實(shí)最是聰明。蕭君山的心緒難以言明,他期望自己在白簌簌面前都是最好的姿態(tài),而今一身血衣,手里涌著鮮血…… 怕是真要嚇到她了。 蕭君山淡淡垂眸:“看到這些血,怕嗎?” 白簌簌是不怕的。 她一直在山間長大,山間的野獸為了食物互相吞食,都是尋常的事。在她看來,蕭君山跟別人沖突,廝殺也是正常的。 “他們的血,臭的,給你擦擦。”白簌簌拿出帕子,想要給蕭君山擦手。 若是給他擦手,一塊帕子是不夠的,要兩塊才行。 可是她沒帶那么多。 她仰起臉來,有點(diǎn)疑惑地看蕭君山,他有多的帕子嗎? 蕭君山?jīng)]有給她多的帕子。 他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呼吸急促,體溫灼燙,帶著鮮血的氣息。 在她身邊,蕭君山褪去殘忍的一面,只剩溫和。寒冷的夜,白簌簌衣衫單薄,他微微掀開大氅的一角,把白簌簌裹進(jìn)去。 那血腥沾到白簌簌身上。 像她也陪自己一起墮落了。 白簌簌仰起臉,扯了扯他的衣領(lǐng),問:“你冷嗎?” “嗯?!彼?。 她的聲音嬌氣,帶著一點(diǎn)不知人間疾苦的味道:“抱著我,不冷了?” 蕭君山的聲音沙啞,有一點(diǎn)悶悶的,白簌簌聽清楚,他的語氣慢慢暖起來,那點(diǎn)陰沉的意味像是散了。 “不準(zhǔn)再一個人跑出來了,把那些人都帶上。若你再任性,我會責(zé)罰你?!?/br> “哦?!?/br> 白簌簌的聲音懵懂,讓人忘記血腥的環(huán)境。蕭君山忽然想要她陪自己一起沉淪。 他把她打橫抱起,一同離開這里。 …… 一夜過去,宮人們清洗了宮墻和地磚,血腥的味道卻是揮之不去。 梁王府的人都搜捕完了,卻還有人出現(xiàn)在白簌簌的面前。 梁王妃偷偷闖入宮,宮中侍衛(wèi)將她擒捉。她想向白簌簌求饒,一直喊著要見太子妃娘娘,煞有介事地扯自己與白簌簌的關(guān)系。 她素來驕橫,蕭颯謀反的事一直將她蒙在鼓里,她知道的時候,蕭颯已經(jīng)闖進(jìn)皇宮,又被蕭君山一劍刺死在坤寧宮。 她還有什么選擇? 身為亂臣賊子的正妃,只有死路一條了! 如今太子陰鷙深沉,心里只有一個太子妃,若是太子妃放過自己,那太子一定不會追究的…… 是了,太子妃就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傻兒,只要她賣力表演,一定能把太子妃蒙騙過去。抓住白簌簌,就抓住了活著的希望。 連漾晴幾乎是瘋狂的沖進(jìn)皇宮,懇求宮人讓自己見白簌簌一面,她向來擅長口舌,把白簌簌跟自己掰扯到一起也是煞有介事。 她腦子里都是白簌簌對自己伸出援手,自己逃過一劫,依然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幾乎要偷偷笑起來了。 可她的妄想注定要落空——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特地來問東宮里的姑姑,萍姑小聲問白簌簌:“娘娘,要見她嗎?” 白簌簌搖了搖頭:“不見。” 蕭君山厭惡梁王,她也記在了心里,連著梁王妃都不想見了。 至于連漾晴想欺負(fù)她的事,她早就忘了。先生跟她說過,她的記性不好,要少記難過的事,多記高興的事。 隔著重重的宮墻,那領(lǐng)頭的侍衛(wèi)得到宮人傳來的消息,把連漾晴拖進(jìn)天牢之中。天牢里都是窮兇極惡的囚犯,殘酷的獄卒,等待她的,是誰也不知道的酷刑…… 而另一端的東宮里,白簌簌忽然想見蕭君山了。 昨晚他沾了血,會受傷嗎? ……他還冷嗎? 要是他冷的話,她是愿意給他抱一抱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白簌簌:冷嗎?抱一抱。 蕭君山:阿切!半夜搞事情,感冒了。 白簌簌:離遠(yuǎn)一點(diǎn),千萬別靠近我。 ☆、第 53 章 蕭君山把白簌簌送回東宮之后,要她待在東宮, 哪里都不許去。像是后悔讓她出來, 看到昨夜的那一幕了。 想要她陪自己一起沉淪,是一時的念頭……終究是不忍心的。白簌簌是他余生唯一的歡樂, 他盼望將她跟自己綁在一起,去哪里都帶上她。 可有些事,他還是想避著白簌簌。 臟了他的手就行了,為什么要臟了白簌簌的眼睛呢? 蕭君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醒覺過來。 這巍峨的皇城是一層層尸骨累成, 因?yàn)樗木壒? 把白簌簌禁錮在這里, 那便讓這座囚牢煥發(fā)光彩, 成為白簌簌眼里溫暖的家吧。 蕭君山清洗朝中蕭颯的殘黨,敲打了那些大臣之后, 宮人們看著這位展露鋒芒的青年儲君,都垂首噤聲。白簌簌去看蕭君山的時候,皇城恢復(fù)成往日的模樣,甚至比往日都要溫暖了。 八角玲瓏的宮燈, 寬敞的宮道,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御花園的花像是一夜盛開,姹紫嫣紅。 白簌簌納悶,明明那一天都是臟的,她又回頭看看…… 真干凈呀。更 多 文 公 眾 號:小 小 書 盟 蕭君山身在乾清宮, 萍姑微笑著給白簌簌領(lǐng)路。她把白簌簌領(lǐng)到乾清宮外,白簌簌聽到很多大臣在里面說話的聲音,而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簌簌喃喃:“先生……” 衛(wèi)韞玉出了乾清宮門,一眼就看到了白簌簌,他走近白簌簌,眼里如有清風(fēng)明月,問:“太子殿下在里面,又給他送什么?” 白簌簌呆呆看著他。 她總給蕭君山送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衛(wèi)韞玉略有耳聞。 當(dāng)初讓白簌簌嫁入東宮,果真是正確的選擇。若是其他人,哪里會如蕭君山一般寵愛她呢? 如今的白簌簌是太子妃,宮里人多嘴雜,衛(wèi)韞玉顧及白簌簌的名聲,不便與她接觸。知道白簌簌過得安好,作為她的先生便也安心了。 衛(wèi)韞玉跟白簌簌說了幾句話,便要離去。 白簌簌跑過來,拽住了他的衣角。她心里沒有那些世俗的念頭。 衛(wèi)韞玉低頭看她:“簌簌想要先生留下嗎?” “不想離開先生,想和先生一直在一起,不能分開,不能看不到先生的……”白簌簌眼圈發(fā)紅,醞釀了一些水汽。 衛(wèi)韞玉不動聲色地抽開袖子,就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他都像明玉一般溫和。衛(wèi)韞玉看著白簌簌,嘆了口氣:“簌簌可知道,自己要做皇后了?” “什么,是皇后?” “全天下的女子都想要做皇后,潑天富貴,錦衣華服,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如果簌簌做了皇后,就什么都有,不稀罕先生了?!?/br> 白簌簌搖搖頭,道:“不當(dāng)皇后,稀罕先生。” 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