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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瑯琊榜】春風(fēng)又綠(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他手邊,用不容置喙的眼神望著他。

梅長蘇笑得無奈,推阻著說:“這幾日春困,睡多了有些乏力,手指不太用的上勁,一會兒就好了,中飯?jiān)俣喑孕?。?/br>
他說完正要把手縮回袖口內(nèi),免得蕭景琰硬把筷子塞給他,誰知蕭景琰干脆地放下了筷子。梅長蘇松了口氣,往回縮的手慢了半分,就被蕭景琰一把抓住了,這人晨起練過拳,又吃了早飯,此刻手心里燙得似有團(tuán)火,一握上來,令梅長蘇整個人都顫了一顫,目光躲閃著,不敢去看蕭景琰,更不敢去看飛流呆滯的神情。

蕭景琰兀自抓著他的手?jǐn)n到自己手心里,手指摩挲過他的手背,觸到一片細(xì)膩柔滑,再不似當(dāng)年那般粗糲,他蹙起眉:“雖說還是三月,但你吃著飯,手怎么也這般冰冷?”

“老毛病了,”梅長蘇垂頭看見兩只膚色不同的手交握在一起,一時恍惚,等回過神來,才趕緊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手腳容易冷些,身體已是比從前好了。”

“那就好?!笔捑扮丛俣嗾f,探頭看向飛流,“飛流要是不夠吃的話,不如把你蘇哥哥這份也吃了吧,別浪費(fèi)食物?!?/br>
飛流身前的碗盤早空了,他看看梅長蘇,見對方點(diǎn)頭,眼睛頓時亮了,伸長筷子過來夾菜。

蕭景琰站起身,垂頭看向梅長蘇:“起來消消食?”

“好。”梅長蘇跟著起身,將那只仍帶有他人體溫的手背到身后,取過自己的斗篷,蕭景琰貼到他身前正要幫忙,被梅長蘇側(cè)身躲過了,“我自己來?!?/br>
踏出房門,梅長蘇輕輕呼出一口白氣,正要提議逛逛江左盟,就聽到蕭景琰問:“小殊,可否帶我逛逛江左盟?來了許多次,都沒有好好看過?!?/br>
這般心有靈犀令梅長蘇眉目舒展,勾唇淺笑:“正有此意。”

于是兩人緩緩踱出了疏隱院,由梅長蘇領(lǐng)著,先往前堂去,一路走,一路指點(diǎn)各處屋宇的分布安排,又引蕭景琰去看各色植物、假山、亭臺的搭配和妙趣,有說有笑,一點(diǎn)兒不似昨天剛吵過架的樣子。多少年宛如親人般相處,彼此知根知底,早已養(yǎng)成了習(xí)慣。

他們這一路走著到了前頭大堂,梅長蘇正說到下個月要在江左盟舉行江湖大會,因此這一陣盟里會來不少江湖人士,正說著,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yuǎn)至近飛速而來。

“長蘇!”藺晨踩著詭譎的輕功瞬間就到了兩人身前,手里顯擺用的折扇一下下敲著自己的手心,似笑非笑卻又裝作很是驚訝地看向蕭景琰,“你怎么在這兒?”

蕭景琰面無表情地回視他:“你又怎么在這兒?”

“哎呦!”藺晨樂了,“我可算是江左盟中人,又是長蘇的至親好友,”這“至親好友”四個字被藺晨說得又重又長,還一把搭上梅長蘇的肩膀,問蕭景琰,“你又是哪位啊?”

蕭景琰淡淡地看著他,突然上前半步,在兩人疑惑的神情中拉起梅長蘇的一只手,將自己的五指根根嵌入、交合,親密無間地握在了一處,直視藺晨的眼神中似是有火:“可以把手拿開了嗎?”

藺晨一臉見鬼的表情,訕訕地松開了梅長蘇,倒退兩步:“長蘇,你就不管管他?”卻見梅長蘇肩背僵硬,垂著的臉幾乎完全陷入了斗篷的毛領(lǐng)里,讓人看不清神情,那只手仍然被蕭景琰扣著,還不知道掩在散發(fā)下的耳朵現(xiàn)在是什么顏色。

藺晨目瞪口呆,何曾見過如此被動的梅長蘇,大聲道:“我這次一定要把飛流和蕪茗帶走,孩子們會被教壞的!”說著就起身往屋頂上去,一邊飛檐走壁一邊喊,“飛流!飛流!……蕪茗!給我出來!”

蕭景琰垂眸去看兩人又一次合在一起的手,輕笑道:“這一回倒是溫?zé)岬?。?/br>
“你都是當(dāng)上皇帝的人了,還和藺晨鬧,靜姨知道嗎?”梅長蘇移開視線,并未察覺自己嘴角柔和的弧度。

蕭景琰傾身過去:“他是你的至親好友,我是什么?”

梅長蘇一噎,淡淡道:“也是至親好友,行了吧?”

“只是至親好友?”蕭景琰的笑容里多了幾分寵溺,拇指輕若羽毛地?fù)崦^梅長蘇的虎口,令他渾身都覺得一陣酥癢酸麻,如同每次治療扎針時,失去對自己身體控制能力的那種無措,他猛地松開了自己的手,掙扎般地從蕭景琰的手里逃開,背過身去:“前堂人來人往,就不去看了,我?guī)愕轿鬟吂涔浒?,那里的假山造得很是有趣?!痹捯袈涞?,梅長蘇提步就走,也不看蕭景琰的反應(yīng)。

他此刻心里有些亂,蕭景琰剛才的那個笑,太像小時候林殊故意耍賴時,他一貫露出的笑容了,那樣縱容,總會讓他想要更加放肆,但他早已不是曾經(jīng)恣意金陵的耀眼少年了,也早就失去了在那個人身邊肆無忌憚的資格。

既然江湖大會要在江左盟召開,蕪茗這幾日自然是很忙的,而飛流若不是在躲藺晨的路上,就是已經(jīng)被藺晨抓住了,一時之間,疏隱院里竟然安靜了不少,只有梅長蘇和蕭景琰日日相對。

黎綱已經(jīng)端著藥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了,再不送進(jìn)去,藥涼了損了藥性,只怕要被晏大夫揪耳朵。但他心里十分猶豫,覺得進(jìn)也不是不進(jìn)也不是。里面的兩人看起來一切正常,看書的看書、作畫的作畫,偶爾聊天、偶爾撫琴、偶爾下棋,半點(diǎn)沒有越矩之行。但不知為何,每次送藥進(jìn)去,都讓他有種無從立腳的感覺,眼睛望著梅長蘇手里的碗,只求宗主大人趕緊喝完,好讓他速速離去。他甚至無端生出一個詭異的念頭,覺得自己是闖入了一對恩愛夫妻的小院,正打攪了他們之間的琴瑟和鳴,募然回神,自己都被這個念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著藥碗上的熱氣都快沒了,黎綱終于鼓足了勇氣快步走了進(jìn)去,低頭行至梅長蘇身前,一邊例行匯報最近江左盟周遭的異動,一邊等梅長蘇喝完藥,便逃命般地收了碗跑出去了。

“黎綱怎么了?”蕭景琰細(xì)細(xì)研著墨,奇道,“好像很不安的樣子?!?/br>
“沒什么,”梅長蘇手下的風(fēng)吹竹林圖只差最后的題字了,頭也不抬道,“心里有鬼罷了?!?/br>
蕭景琰沒想明白,就把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丟到了一邊,放下手里的墨錠,傾身看起了梅長蘇的畫。

又過了一會兒,晏大夫進(jìn)來了,例行來給梅長蘇切脈。這幾日的休養(yǎng)效果顯著,晏大夫每日都繃著臉色來,笑瞇瞇地走,今天也很是滿意地夸道:“恢復(fù)的不錯,看來你雖然還有在關(guān)心盟內(nèi)的事,但真的已經(jīng)放開手交給蕪茗了?!?/br>
“蕪茗是個能干的孩子,況且還有藺晨幫襯著,”梅長蘇收回手臂,笑得一派輕松愜意,“也虧得藺晨老念我要好好休息,人沒來之前不知道送了多少只飛鴿過來,都快被飛流折騰壞了,他也不嫌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