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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都是精準的。獨臂劍客舍身逼近蕭道鸞,他們便也順勢為他營造出一個機會。若是他能殺死蕭道鸞,自身恐怕也難以為繼,靈劍一樣要落在他們手里。若是他殺不死蕭道鸞,在對方身上留下重傷也好,方便接下來他們動手。四處牽扯,劍陣之中的氣息流轉(zhuǎn)不如先前那般圓.通流暢。獨臂劍客意識到這于己身大為有利,攻勢更猛。蕭道鸞頓首示意兩位老伙計不需加以援手,以免情急之下露出不必要的破綻。只要劍陣尚在,就算他應(yīng)對起來略顯吃力,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那獨臂劍客舍生忘死的一劍,倒有了些平日碌碌沒有的犀利劍意。置之死地而后生,蕭道鸞曾于極北之地領(lǐng)悟過此意,并融于劍中。正因為劍非常器,不是碌碌無為的平庸人生能過承載之物,所以才需要將自己逼到極險極狹之地,去捕捉那轉(zhuǎn)瞬而逝的光彩。但不是所有的劍修都會像他一樣,且行且看且煉劍意。像獨臂劍客這樣的人也多的是?;蜞笥诔鸷?,或沉迷權(quán)勢,或誤入歧途,平白浪費了大好的資質(zhì)。有的人直到死,也沒能走出自己為自己畫下的牢籠,而有的人,卻借那片刻的契機,在死前能有最后的突破。獨臂劍客是后者,能讓蕭道鸞保留一絲敬意的也是后者。所以他肅穆持劍,和獨臂劍客堂堂正正對上一劍。“哈哈哈哈……”獨臂劍客仰頭大笑,“真該讓你看看……”一蓬血霧在空中爆開,握劍的斷臂劃過一個不甚完美的弧度,落入江中。陷入癲狂的劍客以為大仇得報,笑得暢快,笑得癲狂,而后笑著身隕。尸體以半跪的姿態(tài)在江岸緩緩僵死,兩側(cè)肩膀俱是空空,一側(cè)染著的血跡還尚新鮮。其余眾人見獨臂劍客落敗,放松了對兩位老伙計的糾纏,轉(zhuǎn)而尋求其他破陣的法子。他們之中不乏陣法高手,隱在一旁觀察了許久,也該有些想法了。追殺者攻勢稍歇,蕭道鸞的神情卻愈發(fā)凝重。黑云自天際層層壓來。一線。又一線。布成了一道細密而不讓人脫身的網(wǎng),從頭頂罩下,無所遺落。那不過是劍氣的先聲。自千里之外而來的一劍,壓得層層黑云不住翻滾猶如怒海的一劍,他曾經(jīng)見過的一劍。連山宗宗主虛真。來不及思索連山宗因何緣故摻和進來,蕭道鸞必須將全副心思都放在應(yīng)對這一劍上來。他見過這一劍,就不會忘記它的威力。數(shù)月前在客棧之中,連山宗首徒蒼梧叛出宗門,甘領(lǐng)宗主虛真一劍。虛真并未親至,僅僅是隔空的一劍,就毀去了敢拭其纓鋒的青芒,同時廢了蒼梧的修為。他自認如今修為比蒼梧強上一線。但虛真這一劍,比起當初,也多用了幾分力。兩位老伙計見勢不妙,紛紛盡全力將催逼劍氣,隨著劍氣的散溢,無形的劍陣此時隱隱泛起了一層淡光。縮頭縮腦躲在船艙中張望的人們,見到劍光在空中飛來飛去時,已經(jīng)震愕非常,而今更是嘖嘖稱奇。“該不是見到仙人了吧?”沈恪無心理會這樣的傻話一一多年前他同樣說過的話一一右手探出窗外,朝下一扣一抓。虛握的手掌中,是滿江水。只要他輕輕抬肘,就可以提起的滿江水。不知一江江水,能否擋住虛真一劍的鋒芒?沈恪毫不期待,手肘卻已輕輕抬起。雙眼一眨不眨緊盯蕭道鸞,只待對方露出無力應(yīng)對的樣子,他下一刻便要出手。他是答應(yīng)了蕭道鸞不動手,那是在對方安全無虞的時候。放在心尖上的人都要保不住了,還管那么多作甚?……蕭道鸞知道沈恪必然在看著江上局勢,對方也同樣能看出虛真的這一劍,并不好接。但他必須接。他了解沈恪的性子,就像沈恪了解他。只有他鎮(zhèn)定接下這一劍,對方才能按捺住不出手。蕭道鸞右手握劍,左手按于右手之上。指尖在劍柄之上輕輕摩挲,顯出他在應(yīng)敵時難得的焦躁與緊張。握著劍的姿勢一向能讓他平心靜氣。劍柄冰涼,沒有多余文飾,略微的凹凸處,是被磨平了的字跡。兩個字的空隙,應(yīng)當正是劍名。好像叫做一一虛真的劍到了。一江,兩岸,十數(shù)修士,百余行客,仰頭看著這一劍。自遠而近。自上而下。如若雷霆般落至江面,被輕輕拂去。蕭道鸞沒有動手。沈恪也沒有。兩人往對方的方向互望了一眼,這才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一劍的落處。江面之上已不見劍意,而江水之下,一團黑蒙蒙的暗影不停游走,似乎有破江而出之勢。眾人屏息之時,只聽得嘩啦一陣水聲,一顆碩大無比、略顯丑陋的腦袋,緩緩探出江面。一尾蒼璧,或者說一條青龍。青龍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似是不耐地俯視眾人。它在江底本過得悠閑自在,今日隱隱覺得有些意動,才浮了上來,沒想到那么多人想要擾它清凈。化龍之后,它于世間修士,幾可稱無所畏懼。對上雷霆般的一劍,它不慌不忙地張開巨口,將那無形的劍意,連同能夠引雷的劍氣,都一口吞了。沒了氣機牽引,黑云很快散去,陽光復(fù)又落在江上。被暖陽照得舒適,青龍活動了下筋骨,打了個大大的飽嗝。吃飽喝飽,心底一丁點兒的不快都消失了,它擺了擺尾巴,重新潛入江底。這一潛,不知又是多少春秋。“呀。”船艙中有人驚呼,“怪不得這地兒叫龍門?!?/br>☆、第79章重愈青龍沉入江底后,江面又恢復(fù)了一片風平浪靜。在場眾人心中卻絕不像江面那樣不起漣漪。劍池老伙計們見多了江湖上的風風雨雨,比誰都先意識到虛真這一劍代表的意義。同為修真界顯赫的宗門,連山宗和歸一宗在許多事上不僅不共進退,反而隱隱有相互對立,各據(jù)山頭的意思。劍池甚少摻和到他們的爭斗之中,這兩個人多勢大的宗門也不常來招惹劍池。三個宗門相安無事過了不知幾代,現(xiàn)在這兩個宗門齊心對蕭道鸞動手,無疑于昭告天下,他們要針對劍池有一番大動作了。兵器鋪老伙計二十年來都在盯著歸一宗的動靜,對連山宗的反常也格外敏感。誰說修士就定然清心寡欲,起碼他在關(guān)中那么多年,見多了歸一宗內(nèi)為了點名利斗得你死我活的事。清涼山上那看著冷冷淡淡的莫恒不是什么好貨,難道連山宗道貌岸然的虛真就能好到哪里去了?幾個起落,他湊到蕭道鸞身邊,抱拳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