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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蕭道鸞的后領(lǐng),將人轉(zhuǎn)了過來。在虛真和莫列的夾擊之下,蕭道鸞也應(yīng)對地極為吃力。先前扇的一掌留下的紅印還沒有消退,又添上了不少為劍氣所傷的細痕。沈恪飛快摸了一把,在這種險境哪里還有留給他們溫柔繾綣的時間。他仰頭近乎咬牙切齒道:“你若還是想不通,我們今日就一齊死在這里好了?!?/br>沈恪嘴角的血痕那么晃眼,蕭道鸞覺得耳邊廝殺的聲音都消失了。天地之間只剩下一片靜謐。還有轟轟劫雷。不是他的錯覺。自西而東,自北而南,滿天墨色都云集在了小秋山頂,尤以三人所立之處,最為濃密。昏迷方醒的蒼梧護住掌柜,一遍遍催動功法將來人逼退。撿起了黑狐裘的人笑著看向蕭河,目光中滿是志在必得的溫柔。蕭道鸞的腦海中無數(shù)畫面交錯而過,失聲道:“師……”☆、第94章戰(zhàn)七“師弟,你修劍也修得太苦了吧?!?/br>青年嘴里叼了根蘆葦桿子,雙手捧著封皮正經(jīng)無比、內(nèi)里著實不堪的絹本,懶洋洋地靠在壯漢的后背。他背靠的壯漢赤.裸著上身,有常人兩倍粗細的臂膀肌rou虬結(jié),汗水沿著古銅色的肌膚時快時慢地攀爬,滴落在被剔除了血rou的獸骨上。持卷青年咕噥了一聲,似乎在抱怨壯漢磨制骨器的動作太大,顛得他沒法安生看書。壯漢的脾氣不見得有多好,硬氣地回了過去:“山上不是沒個給你靠著看書的地兒,愛去哪去哪。師弟修劍是他的事,礙著你什么了?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只會看閑書?”青年不滿地抓向壯漢的雙肩,因那汗水滑溜,一抓沒抓穩(wěn),只能退而求其次扒住了壯漢的上臂。狠狠捏了捏硬的跟石塊似的上臂,青年道:“總比你個喜歡抽筋拔骨的家伙好些。雖然我不愛叫那人師傅,但有句話他說得還算不錯,讀書百遍……”壯漢“哼”了一聲,將磨好的兩根骨刺重重往石臺上砸去,后背猛然繃緊,雙臂發(fā)力,掙脫了青年試圖再抓上來的手。坐在石臺邊一點點擦去獸皮血跡的人,見脾性相沖的兩位師弟就快動起手來了,才出言調(diào)和道:“算來也有一月沒見到師傅了?!?/br>壯漢雖則看不上身板瘦弱、心思狡詐的三師弟,但對大師兄十分尊敬??闯鏊幸饩徍蛢扇说臎_突,便往提起獸骨,往旁邊挪了數(shù)步,不愿再與青年搭腔。青年看書看得無趣,看樣子今日撩撥不了壯漢同他痛痛快快打上一場,除了修劍就什么也不管不顧的小師弟更是指望不上,也只能息了煽風(fēng)點火的心思,踱到大師兄身邊看他縫制獸甲。“也不知道師傅如今身處何方?!贝髱熜质莻€淳樸漢子,心道這塊獸皮材質(zhì)上乘,倒是可以給師傅做一身好甲。“師兄,你等著他回來,不如將這甲衣給了我。上回他從漠西回來,連著抱怨了三五天,說天下這么大,竟被他走了個遍,下次下山都不知該去哪兒了?!鼻嗄昶沧斓溃皼]準(zhǔn)這一個月,他早尋了個地渡劫飛升了?!?/br>“渡劫?”距離三人數(shù)丈之遙,一人收了劍,回頭望來。……“師弟,你真的想好了?”“師弟,你聽我一句勸。那家伙沒準(zhǔn)是被個美嬌娘絆住了,在溫柔鄉(xiāng)里泡著忘了回來,哪里是真的渡劫飛升了?!?/br>“師弟都決定了,幫著準(zhǔn)備就是,你多什么嘴。”“好你個傻大個,也敢說我……”“兩位師弟……”三人吵鬧個不休,手持長劍的人背過身去不再多聽,低頭擦拭著劍鋒。他的目光堅定,手腕翻轉(zhuǎn),如水的劍光傾瀉在地。他想起那人數(shù)月前自言自語的話。人間好像也沒什么好玩兒的了,不知道天上怎么樣。那人真的渡劫飛升了嗎?就因為覺得天南海北都走遍,再也沒有新奇事物可供玩樂?難道山上收的這些徒弟……包括自己,在他眼中都是看過就算的風(fēng)景,再不值得留戀的人嗎?他不敢深思,只靜靜掐指算了一遍天數(shù),和自己確認,自那人不見已有七十九天了。……被劫雷擊中的草木化為焦黑一片,小山頂上一片狼藉,幾乎被夷為平地。圓木搭建的低矮小屋,磨刀的石臺,懸掛獸皮的樹杈,煉丹的鼎爐……往日眾人熟悉的一切都蕩然無存。不在雷劫中心,受到波及較小的三人還能勉強站起。三人都有些失神,許久才聽得一聲:“沒想到……”大乘期修士渡劫時招至的劫雷威勢,與個人修為息息相關(guān),越是實力蠻橫修為高深的修士,其雷劫越難以相抗。修士渡劫之時,一旁護持的人都會盡力收斂自己的修為,以免氣息相牽,誤使雷劫殃及池魚。而渡劫之人,也會小心留意,防備著近旁有人同時渡劫,雙重雷劫相加,致使兩人意外身隕。小山頂上的雷劫,原本聲勢并不算浩大。但當(dāng)?shù)谝坏澜倮讘?yīng)聲轟落時,驚醒了在后山深洞中一睡就是數(shù)月的人。他的心魂本在睡夢之中無所著落,飄忽四海,忽的一聲驚雷,像是猛然收緊了風(fēng)箏的系線,將他從萬里高空扯落。紙糊的風(fēng)箏在空中裂為兩半,較大的一片墜在地上,而輕飄飄的一角則隨風(fēng)遠去,再無牽掛。他睜開雙眼,九天之上的劫雷仿佛有所感應(yīng),紫光大盛,將要落下的兩道劫雷合二為一,朝著山頂擊落,聲勢百倍。大睡數(shù)月就為了躲避雷劫的人心中喊苦,腳步不停地向山頂奔去。和他那些剛進大乘期的半吊子徒弟不同,他的修為在半年前就隱隱超出了大乘期的限制,即便自己不愿飛升,那劫雷也時時刻刻在頭頂覬覦著將他轟成灰燼。他在睡夢之中收斂了氣息,冥思應(yīng)對之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劫雷轟鳴聲驚醒。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山頂渡劫?這下可好,劫雷感應(yīng)到了他的澎湃氣息,只怕比之前要強上百倍。若是讓他抓到,他非得……“怎么是你?”看到金紫劫雷就要劈在小徒弟的頭頂,他怒喝一聲,橫劍回護,“你才什么修為,也敢渡劫!”此時他心中所想的不是為人所累,恐怕會道消身隕,而是替這個修為不到就急于求成的徒弟感到擔(dān)憂。渡劫是如何兇險的事,一時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fù),是能隨隨便便就做下決定的嗎?劫雷在他的劍尖炸裂,金紫的散光落在兩人身側(cè),升起一股土焦味。小徒弟伸手將要抓住他的手腕,被一避一抖甩開。劫雷根本沒個停歇的時候,他全力應(yīng)對都不能保證護得兩人周全,哪里工夫做旁的事?“師傅,我……”轟。劫雷平息之后的山頂,異樣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