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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口的時候鳴笛聲正巧響起。 阮枝要準(zhǔn)備過江了。 . 張牙舞爪的越野車霸道地朝著惠民路的刑警隊開去,門口的警員看到這個車速就知道是他們刑隊來了,趕緊把門開地更寬一點。 小警員就眼睜睜地看著邢驚遲車速不減,像陣風(fēng)似的掠過門口往門側(cè)的停車區(qū)域開去,越野霸道地往兩個車位上一橫,穿著警服的男人邁下大長腿,門一關(guān)揚長而去。 這三個月邢驚遲去滇城,他怪想念他們隊長的。 畢竟沒人停車像他這樣囂張。 在升國旗前邢驚遲去二樓找了姚辰遠,他今天還得帶著秦野和余峯去找張局上報案子,下午還有關(guān)于造假案的表彰大會。 邢驚遲不耐煩處理這些事,打算把姚辰遠丟去表彰大會。 桌子邊捧著保溫杯喝枸杞茶的姚辰遠正挑著二郎腿悠閑地看著廳里放著的新聞報道,對即將到來的麻煩毫無知覺。 “遠哥?!?/br> 邢驚遲抬手喊了一聲。 姚辰遠一件邢驚遲就笑了,打趣道:“喲,隊長度蜜月回來了?” 姚辰遠比邢驚遲大八歲,又是刑警隊的副隊長,平時被他使喚慣了,打起趣來一點兒都不含糊。畢竟他這個隊長給他找的盡是些麻煩事。 邢驚遲挑了下唇角,走到姚辰遠面前開門見山:“遠哥,我早上帶那兩個小子去找張局匯報案子,下午的表彰會就不去了?!?/br> “咳——”姚辰遠被水嗆了一下,瞪著眼睛看向邢驚遲:“又不去?上回沒去張局就把我訓(xùn)了一頓,這回還不去?” 邢驚遲面不改色:“五分鐘能說完的事非得耗上五個小時,我下午要去接我老婆,沒時間去表彰大會。我們倆誰去都一樣?!?/br> 姚辰遠:“......” 他沒聽錯吧?他這個冷心冷面的隊長要去接老婆? 姚辰遠瞅了邢驚遲一眼,心想這蜜月還度的真是不錯。他把蓋子一擰,放下保溫杯問:“真不去?到時候走也來得及?!?/br> 邢驚遲抬了抬下巴,轉(zhuǎn)身走了。 就差沒把不去兩個大字寫在腦門上了。 姚辰遠看著邢驚遲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這個隊長什么都好,專業(yè)素養(yǎng)優(yōu)秀,業(yè)務(wù)能力過硬,就是不耐煩和這些瑣碎的事打交道,回回讓他去市局刷臉。 他能這么辦呢。 這么個寶貝疙瘩,就只能寵著唄。 刑警隊這邊在升國旗的時候,沅江對面的豐城博物館也迎來了他們等了一周的捐贈品。 和現(xiàn)代化的博物館不同,豐城博物館有些年頭了,是古園林式的博物館。層層疊疊的山水掩在幽曲的回廊后,廊邊喬木叢生。 展區(qū)連著辦公樓,文??萍疾吭谡箙^(qū)后方,和庫房一樣被這曲著的園林藏在最里。石徑蜿蜒,從辦公樓出來緩步邁上石階抬眼便是黛瓦粉墻,墻畔斜斜地橫出翠綠飽滿的樹冠,紫色的花苞混在綠葉間,底下是一株還未盛放的夾竹桃,偶爾可見爬上葉片的甲蟲,蟲鳴不間斷的響起,半大的園子看起來好不熱鬧。 春日里這園子內(nèi)還算安靜,等到了夏日幾乎每日都是一場吵鬧的“音樂會”。 細碎的光穿過樹縫,透過綠葉間隙落在鵝卵石路上。 這路中間正躺著一只四仰八叉的攔路貓,漂亮滾胖的三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蹭的一下昂起了小腦袋,蜷起毛茸茸的尾巴。 “喵~” 三花貓水汪汪的眼睛黏了剛走進來的女人身上。 阮枝好幾天沒見她的小可愛了,一見這肥嘟嘟的三花就笑了,她彎下腰抱這只攔路貓:“嘟嘟,你想我沒有?嗯?” 纖細的指尖輕撓了撓三花的下巴,小貓咪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這只三花是偶爾闖進他們博物館的,被人撞見了就往灌木叢里一躲,尾巴一甩誰也找不著。他們時不時會拿些水和貓糧放著,漸漸的這只三花就愿意出來了。 阮枝是去年秋天進博物館的,比這三花還晚上那么一點兒。 展區(qū)人來人往,這貓就愛往后院鉆,一來二去就和他們文保科技部混熟了。他們這個部門小姑娘少,而這貓兒偏偏就喜歡小姑娘。 阮枝完全是憑借著自己的美貌從一眾人員中脫穎而出獲得了這只三花的寵愛。 今天因著他們館長提前在群里通知了,館里許多部門都提早到了。保衛(wèi)科得去把捐贈品接來,他們部門則要負(fù)責(zé)鑒定、分類、修復(fù)等等,辦公室和業(yè)務(wù)科要忙的事可就和阮枝他們沒關(guān)系了。 阮枝路邊和三花玩了一會兒就小跑著回了東院。 東院是文??频臅嫿M,其余的部門分散在各個院子里。 穿過絳色的大門,踏上青石板,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了個招呼再往左邊一拐越過一口方井就到了他們書畫組。 加上阮枝目前書畫部就五個人。 阮枝一進門就瞧見了趙柏,他正站在朱教授跟前低聲說著話。朱教授拿著個保溫杯躺在門口的躺椅上,閉著眼睛晃著椅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認(rèn)真聽趙柏說話。 聽到門口的聲兒朱教授悄悄地打開一道眼縫,一眼就瞧見了阮枝。朱教授這下也不裝了,扶了扶眼鏡趕緊起身,朝阮枝招手:“小枝兒快過來,這小子煩死了,我不去接什么捐贈品。你和他一塊兒去。” 阮枝笑瞇瞇地朱教授打招呼:“教授,早上好?!?/br> 趙柏聽到阮枝的名字僵了片刻,隨即轉(zhuǎn)身朝她看去,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滇城的酒店大堂內(nèi),那時候她身邊站著她的丈夫。 趙柏溫聲喊:“阮枝。” 阮枝看向立在躺椅邊的趙柏,他穿著藍色的針織衫,內(nèi)里是一件白色襯衫,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而她心里想起的卻是邢驚遲,心想這種天氣果然除了這個男人大家都穿得很正常。 她臉上的笑意有所收斂,輕聲道:“師兄,上回給你們添麻煩了。” 趙柏也笑起來:“不礙事的,你沒事就好?!?/br> 朱教授瞅瞅趙柏又瞅瞅阮枝,就算枝兒沒結(jié)婚看起來也不像會對趙柏感興趣的模樣。他朝兩人擺擺手:“趕緊去門口等著,讓老頭我清凈會兒。” 阮枝探頭往室內(nèi)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朱教授見狀難得解釋了一句:“你蔣叔去國外學(xué)習(xí)去了,沒一年半載回不來。小劉天天往隔壁陶瓷組跑你也不是不知道。對了小枝兒,小劉那幅畫有點兒問題,你得空讓你師父給他看看,紙這方面你師父是專家?!?/br> 阮枝點頭:“我?guī)煾缸罱诿Ψ〞氖?,周末?yīng)該沒時間。正好我周五要去寺里看他,到時候我喊上劉奕華一塊兒?!?/br> 朱教授聽到法會兩個字就頭大,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師父怎么想的,居然半道出家當(dāng)和尚去了,那些事兒說丟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