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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錄,一邊看一邊聽余峯說。 “那老太太說鄭子陽和成俊是因為父母意外死亡才被送到孤兒院來的。我問是什么意外,她說好像是個什么廠炸了,死了不少人?!?/br> 邢驚遲應道:“這不難查,那么大的事肯定會有記錄?!?/br> 余峯點頭:“我上來那會兒野哥已經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br> “后面的和我們當時查到的差不多。曾鷗,也就是成俊被人收養(yǎng)了,而鄭子陽還留在孤兒院里,孤兒院倒閉后就不知所蹤了?!?/br> “但這收養(yǎng)人的身份我們還是不清楚,當時野哥就沒找到什么書面資料,好像是刻意被人抹去了一樣。但那老太太說是個男人。” 邢驚遲把先前關于鄭子陽案的線索都拿出來梳理了一遍,問余峯:“你覺得這個男人是鄭子陽口中的‘先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余峯沉聲道:“我覺得就是同一個人。不光是這個,我覺得殺害鄭子陽和成俊的也是同一個人,手法都干凈利落,且反偵察意識極強,非常專業(yè)?!?/br> “隊長,你說這個‘先生’和我們要找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嗎?” 邢驚遲沒應聲。 他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心中忽然浮現了一個問題,曾鷗到底在滇城做了什么才會被踢出局呢?為什么在滇城的時候不動手,而在溪林村動手呢? 邢驚遲抬頭看向余峯:“再去從頭查一遍曾鷗到滇城之后做過的所有事。” 余峯應:“是!” 這個下午對邢驚遲來說變得格外忙碌,余峯前腳才走秦野就來了,手里還捧了一堆紙質資料,進門比余峯還急,人還沒走過來,聲兒就響起來了:“隊長,查出來了。當年豐城有一家窯廠爆炸,死了八個工人,鄭子陽和成俊的父母都在這場爆炸中喪生了?!?/br> 說著把資料遞給了邢驚遲:“當年所有的資料都在這兒了,要全部看完估計得要兩個晚上。隊長,你這兩天天天晚上才回去,今晚就早點回去吧,這兒有我和峯子呢。你不得回去陪陪嫂子?” 邢驚遲接過資料,低聲應:“她出差去了?!?/br> 秦野微頓,阮枝出差去了。 難怪邢驚遲這兩天都呆在隊里。 秦野猶豫了一下才問:“隊長,不會晚上你也睡在隊里吧?” 邢驚遲看他一眼,否認道:“沒有。” 他答應了阮枝會照顧好她的那些寶貝,也答應了她要好好吃飯。這兩天他都是回家做飯吃完再回刑警隊加班,早上醒來能和她說一會兒話,那個時候正好她準備睡下的時候。 明明阮枝只離開了兩天。 邢驚遲卻度日如年。 聞言秦野松了口氣,他看了眼時間:“隊長,先去吃飯吧,等吃了飯再回來忙。資料就在這兒呢,也跑不了。” 邢驚遲沒拒絕,現在他需要這樣的時間。 畢竟他一個人呆著或是在家的時候就容易想起阮枝,想念的感覺有時候無比酸澀,尤其是他在知道阮枝就是雀兒之后。 ... R國。 阮枝托腮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現在臺上已經在拍倒數第二件拍品了。是一枚清代的碧玉交龍紐方形御璽,由瑪納斯碧玉制成,相當漂亮,也罕見至極。 這枚御璽把不少收藏家都炸出來了,好多坐下來就舉過牌子的人在此時都紛紛舉起了牌子。個個看起來都資金雄厚,臉上就差沒寫著我很有錢四個字。 阮枝這一排的人都安靜如雞。 他們本來也就是來看看這些拍品,順便圍觀神仙打架。 她坐在這兒還能聽到林千尋壓低了聲音和賀蘭鈞在說些什么。說來也奇怪,本來這兩個人之前也只是見過,并不熟,可喝了兩晚上酒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最后一枚御璽以1.2億的價格成交。 這價格看著嚇人,但阮枝他們都面不改色,反正也不是他們的錢。 拍完了這枚御璽,就是這場拍賣會的壓軸戲了。 臺上的拍賣師面帶笑容,言語間透露出些許信息,引得眾人爭相猜測。當遮著幕布的拍品被抬上來的時候阮枝他們心里已經有數,應該是個佛像。 當這件壓軸拍品終于被皆開的時候場內寂靜了一瞬。 阮枝敏銳地發(fā)現林千尋和賀蘭鈞兩人的反應和其他人不同,這兩個人的神情中更多的是驚愕,似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尊佛像——明代鎏金銅釋迦牟尼佛坐像。 如此完好的明代佛像世界上僅有兩座。 阮枝也驚嘆于這銅像的細致,卻也不解為什么林千尋和賀蘭鈞會是這個反應。她低聲問:“爸爸,怎么了?佛像哪里不對勁嗎?” 林千尋臉色微變,終是沒說什么,他看了阮枝一眼。 這一眼就讓阮枝明白這事不方便在這里說。 不管過程如何膠著復雜,最后這尊佛像以2.3億的價格成交。這場拍賣會總得來說還是圓滿的,有的人得了心愛之物,有的人漲了見識,大家各有所得。 因著這尊佛像,林千尋沒去參加晚宴,賀蘭鈞倒是去了,畢竟他可是代表豐城博物館來的。阮枝陪著林千尋回了酒店,等兩人進了餐廳坐下,林千尋才說起有關于這尊佛像的事。 林千尋擰著眉頭,目光落在水杯上,聲音凝重:“枝枝,三年前有關于姜家的事兒你應該多多少少都有所耳聞吧?” 阮枝點頭:“聽人說過?!?/br> 姜家祖上靠海運起家,有百年歷史。到現任家主這一代的時候,不怎的半道去開了窯廠,后來出了事就不開了,撿起來了祖上的生意,除了海運之外還有特殊的打撈隊。 三年前姜家曾丟過一船的貨物,姜家家主對外只說是一些尋常的東西??闪智に麄儏s知道不是,那船上的文玩千金難求。 林千尋嘆氣:“老姜愛面子,一開始扛著沒說。后來才知道那船哪兒是丟了沉了,其實是被人給搶了。我就說,這船好好的怎么就能丟,明明人都回來了?!?/br> 阮枝微怔:“難道這佛像...” 林千尋點頭:“對,這佛像當時也在船上?!?/br> 他們誰也沒想到,時隔三年,竟能在這里看到這尊佛像。而又偏偏是在這里,誰也管不到的地方,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毫無辦法。 這背后的人,實在是高明。 這樁陳年舊事令人唏噓。 好在林千尋沒過多在這件事上糾結,阮枝陪他吃了飯之后把這兩天一直想著的事兒說了:“爸爸,后面的交流會我就不參加了,我想早點回去?!?/br> 聞言林千尋瞧了阮枝一眼,張了張唇,最終什么都沒問。 因為他又想起阮枝和邢驚遲在一起時的那個笑容,他頓了頓,應道:“知道了,到時候爸爸送你去機場。” 阮枝松了口氣,彎了彎唇:“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