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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一個打算。你想做什么?——巨龍被魔氣所打散,必對越云初造成影響,他突然捂住胸口,臉色泛白。這魔陣之中定有魔力之源支撐著它,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進去毀了它!不成!要去我們一起去!陣口周圍風雷涌動,羅小樓皺眉,心知此次一去當兇險萬分,他決不能讓越云初跟他冒險。然而他心中所想,越云初又如何猜不到,他擒住羅小樓,扣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再分開之際,只聞越云初啞聲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會再離開我……你還記不記得?”羅小樓深吸一口氣,搖頭:“一刻都不曾忘?!?/br>越云初合眼成全地一笑,似是生無可戀。“上——!”十指緊扣,烈火雷鳴之中,他們縱深一躍,一同沖進了漩渦里。魔陣中萬鬼號哭,狂風呼嘯,羅小樓只覺自己被卷進了一個裂隙之中——小樓——??!他只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整個人就被吸進了混沌的狹縫之間,忽然之間,他全身一輕,靈魂似如飄蕩在黑水之中。羅小樓睜開眼。那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在八方豎立著龍柱,萬斤的重鎖環(huán)繞,上頭貼滿了紅色的符咒。羅小樓試圖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他低眼一看便陡然頓住。這個是……龍爪?再再定睛一看,羅小樓赫然發(fā)覺自己正置身在一個巨大的縛龍陣之中——所謂縛龍陣,乃是陣法之尊,以鎮(zhèn)神龍,欲擺出此陣,需以萬民之骨堆砌八個鎖龍柱,再以浸染了百日鮮血的重鎖困住真龍之身,乃是至邪至陰之陣!羅小樓只稍一動作,便覺胸口傳來滅頂?shù)耐闯?,他一俯首,便看見一只利槍穿過他的胸腹,直直嵌入地心之中,胸口傷處金龍之血潺潺流出,瀉出的神龍精氣不斷地被魔槍所吸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和越云初一起躍入魔陣之中么?眼下到底是什么一個情況?他怎么會困在縛龍陣里,怎么會是……是金龍……?羅小樓忽覺頭痛欲裂,似有無數(shù)綿綿細針在腦中鉆動——且看那縛龍之陣困著一個龐然巨物,那是一只承天地至純之氣而生的上古金龍。穿過他胸口的那柄魔槍吸收了百萬只妖魔污血,魔氣震天,于神龍精魄來說再毒不過。金龍身陷桎梏,逃無可逃,只瞧那雙龍眼茫茫睜著,喉間不時發(fā)出絲絲縷縷的嘶聲。此時,一道細微金光橫穿數(shù)重屏障,來到了縛龍陣前形成了一個人影,且看那眉眼如山、似流風回雪、輕云蔽月,額心一點金色紋菱熠熠生輝。此人容貌竟和越云初生得一模一樣!“越云初”似要直闖入陣,卻被狠狠彈開來,他接連試了幾回都鎩羽而歸,最后雙手重重捶在陣壁上,雙膝頹然一跪,看著金龍雙眸盡是怨恨與心痛。末了,他似是心生一計,再一次站了起來。難不成,他是想——!陣中金龍忽然瘋狂掙動,卻不能阻擾陣外之人施以禁術(shù),他以元神精魄作為代價,催動出了比平時暴漲數(shù)十萬倍的靈力,最終沖破了那以萬魔之血筑成的屏障!——你瘋了么!!金龍震怒嘶吼,可那人卻仿若未聞,他立于金龍背上,徒手握住了那把魔槍!霎那間,魔氣穿身,直擊真元。在身形俱滅的最后一刻,他凝視著他,目光之熱烈,直至燃盡最后一分生命……縛龍陣毀,狂龍擎天!排山倒海的滾浪沖來,羅小樓再一次魂歸原身,他醒過來的瞬間,那錐心刺骨之痛仍未曾散去。他像是將要窒息地緊揪胸口不住狂吼,直到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滿臉是淚,已經(jīng)哭得近乎脫力。一聲悶笑響了起來。羅小樓猛地一扭頭,就看見前頭不遠的一只龐然巨獸。那只巨獸頭似大雕,身形如豹,背后一雙殘破的rou翼,這似鳥飛鳥的妖魔正是蠱雕!蠱雕身下埋骨成堆,一雙獸眼卻只剩下兩個紅色窟窿,且看它四肢被骨釘穿過,身上幾處只余下森森白骨,披著一身不倫不類的蟠龍道袍,流出的妖血滲入了身下的白骨之中,看樣子是受盡了折磨。蠱雕似感前方有人,奄奄一息地一掙動,虛虛道:“神龍?zhí)炀h道而來,恕小人不能倒履相迎?!?/br>羅小樓長眉緊蹙,不過一瞬手里便凝出一把劍,神龍之威足可令山河變色:“蠱雕,你殘害生靈,引致人間大亂,該當何罪!”蠱雕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刺耳笑聲如嬰兒啼哭,在黑暗中不住回蕩。且不說其他,羅小樓早察覺有異——瞧當下情形,這魔陣之源確確是蠱雕不錯,可它分明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試想想,連蠱雕自身都成了魔氣的供應之源,說明這幕后另有他人!羅小樓隱隱生出一個不詳預感,可他卻仍抱著一點希望,正欲逼問蠱雕說出幕后人的下落,當空飛下一只利刃,直將跟前的魔物一分為二。羅小樓踉蹌地退了一退,隨即仰頭看去——在那無邊無際黑暗之中,一道迥異的金光聚攏,在他的眼前清晰地化出一個身影。瞳凝秋水劍流星,裁詩為骨玉為神,且看他額前紋菱一點金芒,身后萬千鬼影云繞。此人不是越云初,還能是誰?第十四章越云初騰空而立,周圍飄蕩著數(shù)以萬計的鬼影,怨氣形成的紅霧在他的身邊縈繞,周圍白骨森森,他的神色卻似東海般平靜無波。那些被魔陣吸收的冤魂聚繞在他的腳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羅小樓,卻又以一種久遠卻無比熟悉的語氣喚道:“師傅。”這一聲“師傅”直直撞在羅小樓的心尖上,直叫他兩目酸澀,滿心的苦痛與歉意無以名狀。羅小樓深深地看著他,縱是有千言萬語,到最終仍然只匯集成了一句:“云兒,你……這是何苦。”越云初輕聲一笑,不同于以往那充斥著冷意與嘲諷,似乎只是單純地輕輕笑了一聲,羅小樓卻在一瞬間似覺心如刀割。猶記得那時候,他將他逐出忘憂谷,那人也是這般淡淡一笑。看似云淡風輕,實則戮心欲絕。越云初面色平靜道:“當年,我離開忘憂谷后,以師傅之言,堅守于北山陰陽之門。師傅可曾去過那個地方,那里除了冰雪,只剩下那些死無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