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邈應(yīng)該是第一人選。偏偏李適因為自己年紀最大,又作為李俶唯一的兒子獨占了他四年,很得他寵愛,所以他覺得自己未必不能去爭一爭。特別經(jīng)歷過安史之亂以后,他太清楚權(quán)勢意味著什么了,無權(quán)無勢,就意味著任人宰割,老婆孩子都不能保護。所以他一定得去爭。 但是李適雖然在心里很是討厭李邈,面子上卻對他很是友善,而李邈從前因為崔氏那專橫跋扈的言傳身教以及他的外祖家的強硬后臺,他對自己這個庶出的哥哥經(jīng)常挑三揀四,指桑罵槐,但是現(xiàn)在楊家倒了,崔氏也快死了,李邈也迅速的長大,變得看起來很是謙遜。 不過李適去找李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李邈不在王府里,找來下人一問,才知道他早帶著同母的弟弟李偲去皇宮了。 李適不由搖頭一笑,叫來其他幾個弟弟,跟他們說:“父王現(xiàn)在就在皇宮照顧皇爺爺,咱們作為兒子的,本就應(yīng)當(dāng)為父王分憂解勞,現(xiàn)在咱們就去皇宮去找父皇,看看能做什么事情吧?!?/br> 大家自然都說好,有年紀太小不能走路的人,就讓奶媽抱著一起去。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皇宮,李俶正在忙著和關(guān)系好的兄弟們聯(lián)絡(luò)感情處理政務(wù),好把權(quán)力抓在自己手里。剛才李邈兄弟兩個過來時,也不過略略說了幾句話,就打發(fā)他們?nèi)フ湛蠢詈唷?/br> 這會兒見到自己其他兒子一起過來,微微一怔,不由笑道:“你們兄弟怎么不一起來?” 李適不好意思道:“兒子太久沒見到娘親,一時心情激動,只顧著和娘親說話,等兒子見她確實一切安好,才出來找弟弟們一起過來拜見父王,沒想到卻在家里找不到二弟和三弟。找人一問,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過來了。都是兒子不好,只顧著自己見母親,忘了弟弟們多久沒見到父王了?!?/br> 從前李俶自己就礙于楊家的權(quán)勢對崔氏多番忍讓,哪里會不知道自己這個沒有強大外祖家支撐的長子在李邈和李偲面前是什么待遇——他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李邈和李偲最近對李適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轉(zhuǎn)變不少了,只不過是因為今天心情激動,才一時忘了掩飾自己的目中無人,就自顧自的跑出來找李俶的。李俶反而因此認定他們兩個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把這個哥哥放在眼里。 李俶一時對李適又愛又憐,安慰道:”這個哪能怪你,你和珍珠一年多沒見過面了,唉,她這一年多里吃了不少苦,我這幾天怕是回不去咱們府里,你是她兒子,這些天多陪陪她,知道嗎?” 李適驚訝的看著李俶,這是十幾年來經(jīng)常無視他母親的父王嗎?先前他們從長安逃出去的時候,李適發(fā)現(xiàn)沒有帶上沈珍珠,還大哭著要回去找人,因此被李俶訓(xùn)了一通,怎么這會兒突然就從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變成深情款款的態(tài)度了? 第143章 番外:霍成君 “病已啊, 你見過老許的女兒許家丫頭吧?他愿意把女兒嫁給你,我瞅著挺好,你可愿意娶她?”秋日的午后, 張賀坐在臺階上笑著詢問劉病已, 他對這樁婚事是十拿九穩(wěn)的, 因為劉病已很喜歡許廣漢, 并且劉病已從前也見過許平君,回來的時候還跟他說過這件事, 聽起來他對許平君的印象很好。 出乎他意料的是,劉病已卻猶豫道:“我……我得考慮考慮?!?/br> 張賀詫異道:“你猶豫什么?許家姑娘多好?難道你是嫌棄她未婚夫死了?相信了別人說的她命硬克夫?” 劉病已道:“當(dāng)然不是,許姑娘她很好?!?/br> 他心里想著,怎么會是平君克夫呢,明明是他克妻才對, 不然怎么會兩個妻子都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劉病已順著街道,不知不覺就一路走到了霍家的宅邸外面, 霍家里面燈火通明,張燈結(jié)彩,劉病已倚靠著墻壁,回憶著上輩子自己進去過好幾次的霍家的布局, 思索霍成君現(xiàn)在是在哪一間房間, 她是在做什么。 他最初和霍成君在一起,對于霍成君來說,也許是得償所愿的欣喜,但是對于他來說, 卻滿滿都是受到生命威脅的戰(zhàn)栗和被迫屈服于霍光權(quán)勢的屈辱。 那時候他是多么堤防霍成君, 多么憎恨霍成君啊,他甚至以為許平君都是霍家所殺的。等到真相大白了, 他才明白霍成君對他的一片情深,兩個人快快樂樂的過了好些年,哪想到他只是出門一趟,霍成君居然連等都沒等他,就撒手人寰了。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其實他很愛她,真的非常非常的愛她。 已經(jīng)接近黃昏,劉病已也打算離開這里。 忽然一輛馬車駛?cè)肓藙⒉∫训囊暰€里,劉病已猛的站直了身體。他認得這車,因為車上面有霍家的標志。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霍家人坐在車里。 劉病已抬頭凝視著馬車,沒想到那輛馬車居然也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劉病已的心就怦怦跳了起來。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很落魄,很平庸,怎么會有霍家人在他面前停下來呢?難道是霍成君也和他一樣,忽然從過去的身體里活了過來。 那馬車里的人忽然掀開了簾子,然后一張臉從簾子后面現(xiàn)了出來,不是霍成君那張清麗絕俗的臉龐還是能誰? 霍成君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劉病已,是的,那個沒有當(dāng)上皇帝的劉病已,那個還沒有滅了她霍家滿門的劉病已。霍成君仿佛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在耳邊跳動,她的指甲緊緊陷進rou里,她渾身顫抖,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她還記得那個下旨要滅她滿門的男人有多么冷酷的側(cè)臉,她還記得揭穿她母親殺死許平君的男人有多么可怕的聲線,她還記得那個下令要她再次搬遷,最后逼死她的男人有多么無情的眼睛。 劉病已啊……霍成君默念著這個名字。他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里呢? 然后她就聽見劉病已聲音略微發(fā)顫道:“成……霍姑娘?” 霍成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命車夫停在劉病已面前,她想著,自己可以殺了他,只要他現(xiàn)在死了,就沒有以后了??墒钱?dāng)她聽見劉病已的話的時候,她立馬怔住了。 多少年了,劉病已再沒有這樣溫柔的叫自己,何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諱?”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重新回到了過去? 劉病已微微一笑,道:“成君,你猜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霍成君的冷汗就流了下來。劉病已當(dāng)然不該知道自己的名字,至少現(xiàn)在的劉病已絕不該知道自己的名字。 劉病已瞧著霍成君的模樣,便知道她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樣的情況,只是她不敢試探,才這樣驚慌。他心里又愛又憐,真想在她雪白的臉頰上親一親,但還是笑道:“霍姑娘若是想知道,明日下午在醉仙樓的二樓見面,不見不散。” 霍成君心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若他真是未來的劉病已,他就不怕我把他給殺了嗎?還是他沒看出來我也是未來的,所以他才這么膽大妄為?可是他為什么要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