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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算是捉到你們這些狗東西了,逃得倒厲害!平白耗了我好些蜂兒,該死、該死!”段正淳看著黃衫公子的面容,一時怔住,心中暗暗呼道:“原來是……!阿蘿……阿蘿……是你!”此人正是前生姑蘇曼陀山莊的王夫人,也就是與段正淳誕下王語嫣的女子——李青蘿。李青蘿為逍遙派大弟子無崖子與三弟子李秋水之女,因無崖子移情別戀,李秋水心中憤懣之下,便與無崖子之徒、星宿派掌門人丁春秋私通。其后丁春秋突然發(fā)難,將無崖子打落萬丈絕壁,從此生死不知。李秋水與丁春秋收整了無崖子留下的功法,將李青蘿帶往姑蘇一帶置地而居。其后段正淳往中原游歷,于姑蘇與李青蘿一見生情,便有了女兒王語嫣。十余年后,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與慕容復(fù)設(shè)下毒計,將段正淳與一眾妻妾、親隨困于王夫人李青蘿安排的山莊之中。這李青蘿聽信慕容復(fù)的欺騙之言,只當(dāng)段正淳讓位于段延慶后,便可與自己長居姑蘇曼陀山莊,從此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卻不料一切都是慕容復(fù)的算計,不僅令秦紅棉、甘寶寶、阮星竹三人死于劍下,更教自己也送了性命。段正淳對心愛之人向來千般溫柔、萬般寵溺,且每一個都是摯愛,每一個都不肯放下,這也是其身側(cè)之人皆癡戀于他的緣故。刀白鳳、秦紅棉、甘寶寶、阮星竹、李青蘿……人人都覺得自己才是他心中珍寶,不能相守只因造化弄人,因此愈發(fā)念念難忘。李青蘿也是一樣。她雖然狠毒,可待段正淳的心卻絲毫無假,身死之前也只要他一句情愛之語。段正淳這樣的情種又怎會真心怪罪于她?便當(dāng)即立誓,從此與她在大理無量山瑯?gòu)钟穸粗须p宿雙飛,再也不出人世半步。李青蘿聞言便滿面喜色、含笑而亡。眼見黃衫公子情態(tài)一如當(dāng)年曼陀山莊初遇,段正淳張口欲言,卻被他身旁一名女婢上前狠狠打了個耳光,面頰立時腫起幾道淤痕。“大膽!憑你也敢這樣看我們少爺!”李青羅面容雖冶艷俊秀,脾氣卻著實與前生一樣驕橫至極。聞婢子之言非但不覺兇惡,反倒笑著夸獎起來:“哼,打的好!便是這幾個豬某狗某就毀了出塵子那廝的地牢么?虧他還叫我一聲小少爺,竟這么不得用,還要求我來替他出氣。小瑤,我送你去爹爹那,把那什么傻子出塵子換了,可好不好呢?”段正淳心下一驚,暗道不妙。前生李青蘿雖喚丁春秋父親,卻不曾與星宿派有太多聯(lián)系,不過略通藥、毒而已。但此回聞其所言,顯然是與丁春秋關(guān)系甚好,不然出塵子也不會喚他少爺,更不會請他相助暗算自己一行。他牽記著刀白鳳等人安危,時刻提醒自己須得小心打探。正忖度間,見李青羅指著自己,吩咐手下婢女道:“他還敢看,膽子倒是不??!給我打!……不,給我把他活埋了!……不不,他這臉生得好,你們給我用刀劃個十字,從此旁人見他就只會怕、不會笑了,這是不許抬頭看本少爺?shù)牡览恚 ?/br>段正淳心中苦笑,暗道這阿蘿的脾性與其他幾人一樣,永生永世怕都改不了啦。但轉(zhuǎn)念一想,此時李青羅涉世未深,還有幾分天真心思,縱然行事之舉大乖人情,卻也有不少是為了胡鬧玩兒。且他吃軟不吃硬,若使了性子發(fā)起狠來,那惡勁兒較康敏也不遑多讓。但若能順著哄上一哄,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心中只念著快下打聽到刀白鳳等五人的下落,當(dāng)即開口道:“稟少爺,并非在下不敬,只是見少爺風(fēng)姿俊朗,一時失了神。在下實有冒犯,還望少爺海涵?!?/br>李青羅同前生一樣最愛聽好話,聞言果真睜大一雙明眸,含笑罵道:“你放的什么屁,說的什么謊!哦,我懂啦,你是怕我真的劃了你的臉、埋了你的身子、要了你的命!”段正淳搖搖頭,笑道:“若讓在下說少爺不是風(fēng)姿俊朗,這才是假話。所以這世上實話是說不得的,既然少爺覺得在下的真話說錯了,盡管劃了臉、埋了人便是?!?/br>李青羅被他一串“真話假話”弄得頭暈,蹙眉鼓腮道:“什么假的真的,不許你這樣說!我聽懂你夸我就成,別什么‘在下’來、‘便是’去了,再多啰唣一個字,我就將你的舌頭切下來!”段正淳應(yīng)道:“是,我知道了。”李青羅用手中象牙扇抬了他下巴,笑嘻嘻道:“先前你無禮的罪,我可以寬恕。但無塵子這傻子還托我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這……砍去雙足、挖去雙眼、剁去雙手都可以,就當(dāng)你說話讓我開心了,自己選一個罷?!?/br>段正淳想了想,忽而道:“少爺,這無論選哪一個,我將來都不好做家里活計啦,還不如埋了干凈。”李青羅聽罷先是一怒:“你這人,怎的還敢與我討價還價!”又是一疑,撓了撓耳朵詢道,“你不是武莊家丁么,還有什么家里活計可做?”段正淳看著一旁種植的幾株茶花,笑道:“我略通些拳腳不假,去那兒本是為了投奔親戚,但親戚早就搬走,身上盤纏也不夠了,才做了人家武莊的門客。之后出塵子的徒弟與武莊纏斗起來,我自然得去助拳。就像方才小瑤姑娘打我一樣,有人冒犯主子,我不得替主子動手么?之后就像少爺知道的那樣,我?guī)讉€兄弟見我許久沒音訊,就到處打聽情況,最后救出來了,我們又被少爺抓了。”李青羅聽到此處,略略點頭,道:“嗯,說的有理……無塵子這人本就是個廢物,他那地牢也不是你想去的,是主子要你動手的……唔,也是,他本就是個不成事的東西,卻也怪不得你兄弟救人心切……誒,可你還沒說家里做什么活計呢?”段正淳續(xù)道:“我出身大理,是種花的好手,尤其擅種茶花?!?/br>李青羅聞言一怔,笑道:“呸,就你還會種茶花?”話音未落,心中卻是一動。念著茶花以云南大理所產(chǎn)最為著名,又有“千金滇茶”的說法,這人自稱是大理人士,說不定真的懂些也未可知。于是一面嘴硬,一面眨眨眼道:“可我莊子的幾株山茶,都是生得好好的名品,根本不缺人照看?!?/br>段正淳笑著搖搖頭,道:“名品不假,可真是生得好么?我看是‘橘生淮南’罷?!?/br>李青羅因飼養(yǎng)醉人蜂,每處住所都種植各式各樣的花卉。但說來奇怪,重資去各處收買而來的佳種茶花一經(jīng)移栽,往往經(jīng)年半載便害病而死,偶有些存活的,卻不如早前那般旺盛。聽得段正淳此言,李青羅欣喜上前,指了他鼻尖道:“喂……你當(dāng)真有辦法種好么?”段正淳道:“這是定然。少爺不信也罷,將我埋了就是。”李青羅確是想要好花,聞言反而心急起來:“我也沒說真要埋你??!你……你若當(dāng)真會養(yǎng)花,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條性命。”段正淳又道:“這茶花稀稀疏疏并不好看,若我來養(yǎng),不到半年便可圍水而栽。少爺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