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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史,聳了聳肩,一副對此類游戲司空見慣的模樣,心跳卻遲鈍地快了起來。顧真被點名要接吻的時候沒緊張,親傅堯的時候沒猶豫,等到所有人都重新投入新一輪游戲,顧真突然口干舌燥,從腦袋燒到了手心。親嘴而已。顧真瞥了傅堯一眼,傅堯正接過牌,要遞給顧真。顧真沒接,強作鎮(zhèn)定道:“我去睡了,”傅堯收回了手,說好,顧真邊走回了帳篷,打開了他的睡袋,躺了進去,在隱約有光的黑暗里,平復心神,雙手交握,告誡自己不要像一個中學生一樣,因為剛剛接過吻,就想要去摸自己的嘴唇。傅堯是個特別有活力的人,至少五年前是。顧真躺在床上想著以前的事兒,有些睡不著,便走到客廳去倒水。在深夜里,Robin的耳朵變得很靈,顧真一走到吧臺邊,Robin的頭就支起來了,轉頭看著要拿杯子的顧真,嗚了一聲。“睡吧?!鳖櫿鎸obin伸手,隔空作了個安撫的手勢,Robin便又把頭放了回去,重新沉入夢里。顧真把瓶子里的蘇打水倒進杯子,水位慢慢上升,杯子放在吧臺上,微弱的一盞夜燈的光罩著顧真和他周身的事物,他手底下的大理石臺面上也隱隱有些瀲滟的水光。顧真看著水,便憶起傅堯回學校前的不久的某一天,他非要帶顧真去夜泳。傅堯帶著泳鏡,披著浴衣,從自己陽臺上翻了過來,敲顧真陽臺的玻璃門,在外面低聲叫他:“顧真,開門。”顧真剛寫完幾個旋律,就被傅堯打斷了,走過去拉開了紗窗,隔著玻璃問傅堯干什么。“出去游泳吧?”傅堯的聲音穿過玻璃,有些失真。“不去。”顧真拒絕了,剛要把紗窗拉回去,傅堯立刻喊住他:“等等!”顧真手肘靠在玻璃上,臉也離玻璃很近,不耐煩地對傅堯不發(fā)出聲音地做口型:“有話快說?!?/br>傅堯看著顧真,手按著玻璃,額頭貼上來,也學顧真做口型,但他說了一長串,顧真根本看不懂,便還是打開了陽臺的門,問傅堯:“你說什么?”顧真陽臺玻璃窗的門是往里開的,他一開門,傅堯的手失了支點,人往前倒了一下,手按上了顧真的肩,傅堯晃了一下就站穩(wěn)了,手卻沒從顧真肩膀上拿下去,他低頭對顧真說:“不游也行,你下來替我看著Robin。”時間還不晚,顧真穿著拖鞋跟他下去了。顧真只會最基礎的自由泳,坐在沙灘椅上遠遠看傅堯在海里隨波起起伏伏,看得走神。他手里拽著Robin的繩子,Robin繞著顧真的沙灘椅滿場跑,想沖去更遠的地方,總被繩子拽回去。顧真坐的位置和傅堯有一點距離,Robin轉了幾圈,開始往海的方向沖,顧真和它僵持了幾分鐘,也站了起來,被Robin拉著走過去。顧真脫了鞋踩在沙灘上,越往海邊走,沙子越是變得濕潤軟涼,海水一波一波地往他腳邊打。傅堯看見了顧真,便往岸邊游游,到淺的地方,傅堯換成了站姿,向顧真走來。兩人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海里就來了個大浪,顧真猝不及防得被潑濕了半身,睡袍下擺緊緊貼住了他的腿。傅堯看見顧真狼狽的樣子,毫無同情心地大笑,問顧真:“大哥,你穿著睡衣啊,你怎么不躲?!?/br>“我沒看清,”顧真說著,解開了睡袍的綁帶,直接把睡袍脫了,挽在手肘上,道,“難受死了,我回去了,你自己遛狗吧?!?/br>他剛一轉身,就被傅堯拉住了,傅堯說:“反正都濕了,不如來游一會兒?!?/br>傅堯捉住顧真牽著狗的右手手腕,把狗繩的環(huán)從他手心里挖出來,往Robin那兒一扔,對Robin道:“乖,自己去玩。”說罷他就拽著顧真往海里走,Robin得到解放,立刻叮叮咚咚跑遠了。顧真手里還拿著睡衣,不情不愿地說:“不是說好了我看Robin么?”“玩玩兒唄,不好玩兒算我的。”或許是傅堯的聲音太低沉,顧真覺得他貼著自己的耳朵在說話,可傅堯身體又規(guī)規(guī)矩矩,保持著正常的距離,好像他真的在同顧真分享他最喜歡做的事兒,顧真只好被他說動了。顧真隨著傅堯往前走,海水浸沒了他的小腿,膝蓋,腰腹。在快沒過胸口時,傅堯說:“來吧,你會游泳吧?”“會?!鳖櫿姘炎约航M海水里,游了起來。傅堯見他自得其樂,也便換了個方向,往遠方游去。顧真怕游遠,繞著一塊小礁石打圈,起先還能看見傅堯,聽見劃水聲,過了一會兒,顧真發(fā)現(xiàn)傅堯不見了。他停下來,四下張望,海里很黑,他也看不真切,顧真覺得占滿整個視野的黑,和浪潮的聲音加在一起,就有點兒瘆人,他掉頭往海灘上游,想回到岸上,大腿上卻擦過一個東西。顧真一開始以為是水草,但是這東西又卻帶著與海水不同的溫度,和詭異至極觸感,叫他頭皮一麻。他頓了一下,加快速度往前游,腿突然被一個東西纏上了,那東西掛在顧真腿上,開始一下一下地拉扯顧真。顧真嚇了一跳,他掙扎起來,抬高聲音叫著傅堯的名字,和纏著他的東西和他對抗著。“怎么了?”傅堯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來。不久,一雙手拉住了顧真的手臂,傅堯很緊張地靠過來,問顧真:“怎么了?”顧真腿上的力氣松了,顧真喘著氣,剛想說話,一個東西從他們前方的水里鉆了出來,顧真嚇得捏緊了傅堯的手,重重跳著的心好像猛地躥起來,卡住了他的咽喉,叫他聲音也發(fā)不出。“Robin,”傅堯叫了那個東西一聲,又拍拍顧真的肩膀,道,“別怕,是Robin。”Robin的眼睛閃著亮光,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叫聲,歡快地朝他們游過來。顧真腿上的東西還在,他抓著傅堯,說:“我腿上好像纏了東西?!?/br>傅堯看了顧真一眼,說:“我下去看看?!?/br>接著他便戴上了泳鏡潛了下去,顧真覺得傅堯的頭發(fā)碰到了他的腿,然后有手抓住了他的小腿,把纏著他的東西拿掉了,又過了幾秒,傅堯浮了上來,把手里的東西給顧真看:“你被Robin的繩子纏住了?!?/br>顧真松了口氣,但心跳依然沒有平復,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說:“我上去了。”傅堯沒說什么,帶著Robin跟在他后面一塊兒上了岸。走到沙灘上,傅堯把Robin扛了起來,對Robin道:“Robin,你嚇到顧真了?!?/br>Robin似是也知錯了,不敢亂動。走近了房子,傅堯又和顧真說:“對了,我家吹風機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