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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自己的問題,沒有一聞到人類的味道就沖出來大快朵頤,所以新酒覺得里面的人應該還可以溝通。 等新酒第二次敲門時,門自己開了。 新酒嚇了一跳,小小的‘嚯’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后退,撞到緣一胸口。緣一也不生氣,溫柔的拍了拍新酒的肩膀:“別怕,應該是讓我們進去的意思?!?/br> 新酒緊張的仰起頭看了眼緣一,緣一對她笑了笑,眼睛彎起來的弧度都比平時更大一些。 從緣一的笑容里得到些許勇氣,新酒深吸了一口氣,抬腿走進庭院里。 典型的日式庭院——但要又和新酒印象里的略微有些許出入。這座庭院很簡潔,簡潔到近乎沒有人氣。 院子里立著練武的木樁,還有靠墻幾叢弱不禁風的細竹。但是沒有風,竹子細而長的身體自然無從可折,只在沙地上倒映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新酒繞過練武木樁,踩上檐廊——穿堂門上垂下竹簾,底下綴著老舊的黑紅色穗子。她掀起竹簾,謹慎的探出身:“您好?有人在嗎?” “黑死牟先生,在嗎?” 沒有人回應,新酒懷疑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地圖:代表黑死牟的紅點仍然停在原地,表示并沒有移動過位置。 因為讀心術是齊木借給自己的,其效果要打個小數(shù)點——齊木能感應方圓一千米以內所有的心聲,換到新酒這里,只能感應方圓十米以內。 現(xiàn)在讀心術沒有反應,說明黑死牟距離自己還有些距離。 轉頭看到緣一仍舊緊跟在自己身后,新酒心下定了許多。她鼓起勇氣,繼續(xù)借著月光往里走,看到了門后頗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之所以稱之為老房子,是因為這棟住宅,不論是檐角磨損的程度,還是房梁上剝落的紅漆,都顯示出一股歲月的痕跡。 房子連接庭院的檐廊卻被打掃得很干凈,穿著紫色黑紋武士服的年輕男人,正背對新酒,跪坐于檐廊下。 他留著黑色長發(fā),端正的束在腦后——同樣是馬尾,新酒就扎得馬馬虎虎,但對方卻連垂落木質地板上的發(fā)絲兒都透著股精致感。 看到對方的背影,新酒反倒猶豫了。她轉頭略帶疑問的看著緣一,緣一點了點頭,表示并沒有找錯人。 “你……認識……我嗎?” 年輕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來,露出真容;他的皮膚極白,是常年不見日光的蒼白,但身形卻并不單薄——不論是腰帶勒出的柔韌弧度,亦或者起身時衣袖垂落貼合出來的肌rou線條,都極具有漂亮的力量感。 就仿佛一只矯健漂亮的黑背,渾身都透露出一種訓練有素的規(guī)律。 新酒很難形容那種氣質,那是一種與緣一截然不同的氣質;緣一看誰的眼神都是溫柔又平靜的,他自己也是,表情很少,沉穩(wěn)而極具包容性。但是那個男人不同——分明身形容貌相似,但偏偏他身上是威嚴而極具距離感的。 就好像一具從模子里撈起來,每個動作都精致完美到極點的機器人那樣。 新酒不自覺的挺直了脊背,被對方身上強烈的壓迫感鎮(zhèn)住。她小聲道:“你,你是黑死牟先生嗎?” 那張蒼白而清瘦的臉龐上,陡然睜開六只眼睛——赤色瞳膜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微弱而漂亮的光,就好像寶石一樣。 中間的眸子上鐫刻著:上弦-壹。 旁邊廊柱投下的陰影,落過他的衣裳,將眼眸中赤金色的字符染上晦暗的顏色。另外半張沒被遮住的臉,被月光灑滿,冷漠而美麗。 新酒愣了愣,居然沒能立刻從對方的美貌之中反應過來:誰能想到,傳說中的十二鬼月之首,惡鬼上弦之一,既然是個……有六只眼睛的大美人? 美人的目光隔著庭院落到新酒身上,下一刻,美人出刀,雪亮刀鋒在空中劃過滿月一般漂亮而圓滿的弧度! 第43章 公開處刑 完美的一斬, 但是落空了。 新酒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甚至完全沒有聽見黑死牟的心聲, 自己就已經(jīng)被緣一拽著領子往后一拉! 一頭栽進緣一懷里的時候, 新酒幾乎是懵逼的:等等!什么情況?美人在砍我?什么時候的事?他出刀啦?? “能……躲過一刀……很不錯……” 那六只眼睛同時開始轉動,看向了不同的方向——這個場景,即使美人貌美勝過天仙,也顯得有點恐怖。 新酒被嚇回神了, 嗷的一嗓子抱緊了緣一的腰:“不不不我沒有很不錯我是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美人轉腕又是一刀!新酒連刀光都沒有看清楚, 只感到自己腰上一緊,被緣一單手提溜起來,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一刀! “咦?” 第二刀砍空, 美人的六只眼睛終于同時聚焦到新酒身上:“真……奇怪……你明明……跟不上我的……動作……” 黑死牟作為一個醉心劍道的人, 他和無數(shù)鬼殺隊的呼吸劍士打過交道。在看見新酒的第一眼, 他就對這個女孩子的實力有了大概的定義:比普通人強一些, 但遠遠比不上那些被呼吸法強化過的劍士。 這種程度,不可能躲得開自己的刀。 新酒眼看有機會, 連忙大聲道:“我只是個帶路的!是緣……” “算了……不重要……” 美人目光一凌,同時再度舉刀——在他舉起□□的瞬間, 無數(shù)月牙一般的鋒銳奔涌而出,仿佛天上的皎月落地! 刀聲呼嘯,完美蓋過了新酒的聲音;新酒欲哭無淚,被緣一像拎某種幼獸似的輕易地提溜起來。 新酒以為美人這一刀已經(jīng)很變態(tài)了,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 最變態(tài)的不是美人, 居然是她帶過來的繼國緣一! 她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緣一輕松的單手把自己抱起來,閃過密集的月牙刀鋒,輕易地落到黑死牟面前——黑死牟似乎也被震驚到了,遲遲沒能砍下第四刀。 可能是緣一前沖的勢頭太猛,被他單手抱著的新酒因為距離的誤差,于是自然而然的,一頭撞上了黑死牟的額頭——也不對,應該是,第一對眼睛? 新酒額頭很痛,黑死牟眼睛也很痛,但他遲遲沒有砍下第四刀。 他剩余的兩只眼睛集中起來,死死地盯著新酒:“你……到底……是誰……” 新酒捂著額頭,眼淚蓄滿眼眶。但她哪敢這時候哭啊?連忙一鼓作氣大聲道:“我是替你弟弟來找你的——你弟弟!繼國緣一!” “不可能!” 黑死牟給她嚇得說話又利索了——不只是嚇得,除了驚嚇之外,新酒居然還詭異的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些許憤怒! “兄長?!?/br> 緣一嘆了口氣,想要抓住兄長握刀的手;他的手臂卻從黑死牟的刀柄上穿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