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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殺了我嗎?!” “新酒……” 緣一想要新酒稍微停一下,新酒卻徑直推開了緣一的胳膊:“你們不會吵架,我來幫你們吵!” “說要成為這個國家最強大的武士,但是你看看你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模樣?!” “因為惱羞成怒而對一個女孩子舉刀——這就是武士的行為嗎?還是說成為惡鬼,擁有漫長的歲月與強大的劍技,就是最強的武士了?” 黑死牟緊緊的握著刀,額頭和手背上都有青筋暴起——他嘴邊的獠牙翻出唇瓣,臉上六只眼眸越發(fā)猙獰:“你閉嘴——我是最強的!我有著無窮無盡的歲月磨練出來的劍技!我有鬼強大的身體……” “你撒謊!” 新酒咬著牙,眼淚因為上弦一的威壓,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一邊抽抽搭搭的哭,一邊抓住黑死牟握刀的手:“強大的身體?太陽曬一曬就死掉的身體也配稱之為強大?” “被日輪刀砍下脖子就無法生存的生物就是完美?” “繼國嚴(yán)勝!你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又為了什么要去成為最強的武士?!” 抓在自己手腕的手,是白皙纖細(xì)又瘦弱的——黑死牟毫不懷疑,自己可以輕易地折斷這節(jié)手腕。 但黑死牟沒有動手。他趕緊自己的腦袋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攪拌,把所有的思緒全都攪成一團;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鬼? 因為……因為—— 因為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繼續(xù)磨練劍技,我不想一輩子都被緣一甩下,我想要——想要——成為緣一。 被黑死牟埋葬在內(nèi)心最深處,連自己都不敢承認(rèn),甚至不惜自我欺騙的念頭,終于被新酒活生生的再度拽了出來,攤在月光下。 幾乎是同時,新酒的話一字一句的,仿佛釘子釘進(jìn)了他的心口:“一心想要成為緣一的你,告訴我啊——緣一會成為鬼嗎?” 哐當(dāng)! 黑死牟的刀落到了地上。 隨之落下的,還有眼淚。 數(shù)百年,連人類原本該有的表情都已經(jīng)快要全部遺忘的上弦之一,哭了。他仿佛是在此刻終于記起自己曾經(jīng)為人,也曾經(jīng)渴望并試圖成為的東西。 “還有你!” 新酒喘了口氣,撩起衣袖擦了把眼淚,轉(zhuǎn)頭兇巴巴的沖著緣一:“什么也不說,自己一聲不吭的跑去出家了!母親生病也不和哥哥說!還說什么哥哥當(dāng)?shù)谝坏脑?,我就?dāng)?shù)诙昧?,要是換了我我也會想打你的好嗎?!” 這不就和自己辛辛苦苦熬夜背書,好不容易以優(yōu)秀的成績考上了東大,結(jié)果卻遇見齊木空助這種初中就跳級去劍橋大學(xué)讀博,并且還說自己跳級去讀博是因為玩不過自己的弟弟所以自暴自棄的放棄自己了有什么區(qū)別?! 哦,當(dāng)然有區(qū)別,畢竟空助前面還有個齊木,但是緣一之上可就沒有別的任何人了??! 只是緣一而已,強大得讓人無法反駁,而且還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在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輕松的打敗了自己,把自己打得最后一點天才的自信心都不剩下之后,還要笑瞇瞇的說一句:“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比起這些,我還是更喜歡和你打游戲?!?/br> 深吸了一口氣,新酒超兇的跳起來拍打緣一的肩膀:“有什么話就好好的去和你哥哥說啊!你以為你哥哥在你走后就會好過嗎?” “天賦更好的你離開了,只留下他一個人面對母親的死亡和父親的責(zé)難,難道被渣爹嫌棄的哥哥就不會更加難過嗎?!” 緣一張了張嘴,最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新酒有些話確實沒有說錯。那時候年紀(jì)尚小的他,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考慮周全。 他沒有想過,失去了更優(yōu)秀的繼承人的父親,會如何遷怒于兄長。也沒有想過,那些嘴碎的下人們,又會如何編排這段往事。 “求求你們了,有話就直說吧!” 新酒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哭得有點喘不上氣。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一邊順氣,一邊把緣一拽到黑死牟身邊,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有些沉悶:“把那些話憋在心底,難道還能給你們開出個新的弟弟來嗎?!” “既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骨血——只剩下彼此的你們,就不能公開布誠的吵一架嗎?!” 第46章 眷顧與期待 “黑死牟——黑死牟你在干什么啊黑死牟?!” 炸雷似的聲音, 猝不及防的在腦子里響起!黑死牟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頭, 神色猙獰, 六只血色眼瞳仿佛失去控制那般亂轉(zhuǎn)——太陽xue亂跳,額角蔓延開猙獰的紋路,幾乎是瞬息之間,他聽見自己失去頻率的心跳! 幾乎是同時, 新酒也捂住了頭, ‘嘶’了一聲——她可以聽見黑死牟的心聲, 也可以聽見他腦海中猝不及防炸開的尖叫! 那聲音還不肯消停,帶著震怒:“快殺了她!難道你不想成為最強的……” “統(tǒng)哥!切斷信號!” 新酒捂著自己幾乎要裂開的腦袋,第一時間召喚了系統(tǒng);早就摩拳擦掌的系統(tǒng)美滋滋的跳出來, 具現(xiàn)出模糊的人形光影, 打了個響指! 無數(shù)熒光數(shù)據(jù)以它為中心四散開來, 帶動整個位面蟄伏沉睡的數(shù)據(jù)流—— “0221申請全面權(quán)限——” “狀態(tài)檢測中——檢測成功——非救助狀態(tài), 非主線狀態(tài),已通過監(jiān)督員批準(zhǔn), 臨時員工實習(xí)期接引,開放65%數(shù)據(jù)流——” “信號阻斷成功, 時限72小時?!?/br> 無限城。 巨大的數(shù)據(jù)流仿佛洪水一般沖進(jìn)來,無慘幾乎是第一時間露出獠牙,右臂化作巨大的rou團擋在身前! 散著微光的數(shù)據(jù)流輕易地穿過他的手臂,無慘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了。他試圖聯(lián)系黑死牟, 卻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與黑死牟之間的聯(lián)系被切斷了!無法感知, 無法共享, 就仿佛名為黑死牟的鬼已經(jīng)消失了一樣! “鳴女!你還傻站著干什么?快給我傳送??!” 無慘氣急敗壞的沖鳴女大吼,鳴女懷抱三味線,拿著撥子的手卻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來。 聽到無慘的怒吼,鳴女的肩膀微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努力掙扎著試圖撥動琴弦——但是手臂就好像被無形的力量禁錮了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你兇也沒有用啊,”數(shù)據(jù)流逐漸融合,勾畫出一個虛擬的人形光影。它開口時,聲音也是帶著點不自然的電音:“你自己都擋不住我,沖人家小jiejie吼那么大聲干什么?” 21伸了個懶腰,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活動筋骨,以適應(yīng)自己的新形態(tài)——無慘臉色一變,血色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