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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照亮薄楨言。但她沒有照亮她自己。 這也是許知淮看見的,后來薄楨言再次失控的原因。 陸眠星是他的星星,他的那顆星星逃走了。 許知淮猜,薄楨言七年里都是這樣想的。陸眠星是逃走的。 在聽見生母病逝之后,在陸眠星拒絕他之后。 越是孤僻的人,活得越是通透,也就越痛苦。 尤其再一次把自己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毫無防備地放在一個人面前,那個人卻嫌棄這顆心傷痕累累,害怕得想逃,逃到一個連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他怪所有人,那個人也包括自己。 他曾經(jīng)固執(zhí)的想法會讓他失去一個人,徹徹底底的。 現(xiàn)在有重來的機會,許知淮想,如果是他,也不會這樣再徹徹底底地失去一個人。不是所有的事,都會有這樣第二次的機會。 他知道,薄楨言也知道,但陸眠星不知道。 陸眠星把自己關(guān)在玻璃容器里,不許任何人靠近。她懷疑一切,討厭被拋棄。 薄楨言的方式剛好是,陸眠星最無法接受的方式。 所以兩個人總在原地打轉(zhuǎn),愛對方愛到遍體鱗傷。一遍又一遍地重蹈覆轍。 許知淮輕輕吐了口氣,臉上淡淡的笑意未散,眼底那份羨慕未露出分毫。 他們還來得及。 · 無處可去的許知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了研究室,在研究室呆了一夜,正是周末,研究室里并沒有人,許知淮醒來的時候,研究室也靜悄悄的。 他嘆了口氣,終究是笑著起身,看著窗外凋零的樹葉難得出了一小會的神,試圖讓那根緊繃太久的神經(jīng)松下來,可精神緊繃著太久,又豈是這樣就能放松下來的。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很急促。 許知淮緩過神來,沉聲說請進(jìn),進(jìn)來的身影沒開口,許知淮就問。 “是來找薄楨言的嗎?” 來人一怔,沒想到許知淮知道自己的來意,慢步走過來,點了點頭,走近的時候許知淮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出聲的是,女人。 許知淮抬眸,視線瞥向來人,神色淡淡,眼里沒有什么情緒,一如平日的淡漠。 許琳自然認(rèn)得眼前的人是誰,醫(yī)學(xué)院鮮有的天才,S大沒人不知道許知淮,比起薄楨言,許知淮是更受歡迎的對象,但許琳卻覺得眼前的許知淮更捉摸不透些。 被許知淮盯著,總歸有些局促。薄楨言轉(zhuǎn)系的事不容其他人干涉,許琳上次在陸眠星面前多嘴害得陸眠星差些自殺,之后也收斂了許多,也知道有些事雖然心知肚明,但不能說。 薄楨言轉(zhuǎn)系后,她一直小心翼翼。即使對陸眠星不服氣也沒表現(xiàn)出來,報復(fù)也只是偷摸摸讓父親施加壓力讓陸眠星退出國賽而已。 但許琳沒想到,薄楨言會連國賽訓(xùn)練都不來。 “他手機沒人接,今天是最后一次國賽訓(xùn)練,有些流程沒有他沒有辦法繼續(xù)?!痹S琳問的小心翼翼,因為眼前這個善于窺探人心的天才看著就捉摸不透,對她的態(tài)度更是冷淡,說著許琳的語氣有些不確定起來,“你能找得到他嗎?” 許知淮手指輕輕搭在桌面上,不疾不徐有節(jié)奏地敲著,聲音溫潤而深沉,像玉珠掉落在地發(fā)出的悶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你很急嗎?” 許知淮慢悠悠的語氣嚇住了許琳,許琳站在原地被許知淮這樣問著,被許知淮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壓著,平時囂張跋扈那樣子消失的不影無蹤,只會磕磕絆絆地回答:“不是很……很急。但……” 后面的話被許知淮打斷了。 許知淮淡然起身,連再看一眼許琳的心情都沒有,聲音飄飄忽忽的:“我也不知道薄楨言在哪?!?/br> 但他一定會在一個人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說我不能不離開你,也不能不喜歡你。 言言這狗男人只聽前半句是不是也挺可惡的感謝在2020-03-08 21:15:22~2020-03-09 23:26: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f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十七分甜 陸眠星哭完之后連眼淚都沒擦干,就破涕為笑說想去看海。奇奇怪怪的情緒, 對陸眠星來說最真實。 薄楨言看陸眠星沒有異常, 松了口氣答應(yīng)了。 陸眠星說想喝奶茶,薄楨言也答應(yīng)了。并且自己認(rèn)命的去買。 但回來的時候, 原來那個位置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 心里的預(yù)感成真, 薄楨言眼有點紅了,她是不是又騙他了。他要她等他。 陸眠星根本不想喝奶茶, 這只是她支開他的借口。 離開他的借口。 陸眠星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心從高處疾速墜落, 即將摔個稀巴爛。他拼命地找, 拼命地找,哪里都沒有那個人。 那個人會在海里嗎? 有些失控的薄楨言發(fā)紅的眼看了一眼藍(lán)得透徹的海, 垂眸又看向拎在手里的奶茶,沒有意義了。沒有意義的東西就該扔掉, 薄楨言沉默了許久, 太過復(fù)雜的思緒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不該放她一個人在這的。 當(dāng)他近乎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可以跟我一起去嗎?”他就預(yù)想了這個結(jié)局。 可陸眠星笑起來, 用正常得不得了的語氣對他說, “我好累啊,我就在這里等你好不好。” 笑容蒼白又釋然, 好些安撫的意思,偏偏連自己都騙不了,怎么騙得過他,明明他就知道,偏偏他拒絕不了。 所以他只是害怕, 害怕又相信著。他跑著去,跑著回來。無數(shù)次催促奶茶店的店員,像個無理的顧客故意為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他給陸眠星一個機會。 他希望陸眠星不要騙他,就這樣相信他,真的相信他,不是這樣假的相信。他不是第一次被騙,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被騙??赡莻€人如果是陸眠星,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她。 她太累了,他選擇原諒她。 “薄楨言,我在這里?!?/br> 薄楨言聞言轉(zhuǎn)身,看見從遠(yuǎn)處向他跑過來的陸眠星,笑眼彎的像月牙,然后踉蹌地?fù)溥M(jìn)自己懷里。 她沒跑,真的相信他了。被陸眠星抱著的薄楨言手里拎著包裝袋的力度重了些,甚至有一分心放下來。 他把奶茶放在陸眠星手心。溫?zé)岬母杏X從指尖傳進(jìn)心臟,那種感情在肆意生長。 陸眠星沒發(fā)覺薄楨言的變化,清亮的杏眸看向被放在手里的奶茶,“為什么是熱的?” 溫?zé)岬母杏X離得越來越遠(yuǎn),被海風(fēng)一吹,更是消失了,薄楨言恍神過來,纖細(xì)卻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