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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歡喜/冥頑不靈簡介痞子大當(dāng)家與冰山大少爺紛紛擾擾吵吵嚷嚷甜甜蜜蜜的生活風(fēng)格:原創(chuàng)男男古代喜劇清水輕松第一章從前有個屏州,州中有座落雁城。城外十里層巒疊嶂群山綿延,是謂龍吟山。龍吟山里有座嘯然寨,寨門前彩旗招展,鑼鼓喧天。大當(dāng)家今天娶媳婦。啊不,錯了。是戰(zhàn)鼓如雷,殺聲震天。官府今天來剿匪。“狗官,有本事就攻進(jìn)寨子里來,爺爺在這兒候著你!”山門箭塔上彎弓搭箭的是山匪,死到臨頭還不忘在嘴皮子上占便宜。寨前門樓下埋頭攻城的軍爺跨著馬提著刀,扯起嗓子仰頭回嘴:“賊寇,躲在門后充什么縮頭烏龜!老子就在你這寨門前剁了你!”“我嘯然寨個個都是好漢,還怕了你這小白臉!”“我呸!說誰小白臉!”“誰跳腳誰就是!”“黑炭臉你下來!讓老子手里的劍教教你該怎么跟官爺說話!”“小白臉你上來!爺爺陪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有本事你下來!”“有本事你上來!”“你下來!”“你上來!”“下來!”“上來!”來來往往,吵吵嚷嚷,紛紛揚(yáng)揚(yáng)。氣勢洶洶的兩軍對壘眨眼變作街邊早市中的潑婦扯皮。“夠了!”有人看不過眼,一聲冷喝,山門內(nèi)外箭塔上下,余音裊裊,戛然而止。嵐風(fēng)颯颯,驚鳥歸林,馬蹄下倏忽卷起一片落葉,被風(fēng)吹著吹著,晃晃悠悠落到賴七腳邊。離兩軍交戰(zhàn)處不遠(yuǎn)的草叢里,賴七屏息凝神,提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把自己的身影又往里縮了兩分。而在他身后的密林里,埋伏著夜梟寨上下幾十條英雄好漢,最大膽,最精銳,最機(jī)智,最殺人如麻的那種。官府要剿嘯然寨的消息半個月前就傳了出來。落雁城是屏州府衙所在,龍吟山就在落雁城外。老話說,民不與官斗。但老虎嘴邊刨食雖險(xiǎn),獲利往往也是最厚不是?都說西北地界腳下是黑龍龍脈所在。與青龍王道正氣不同,黑龍主殺,邪氣霸道。于是廣袤無垠的西北大地古來就不缺悍匪。西北綠林首推屏州,屏州魁首必得龍吟。老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誰占著龍吟山,誰就在西北道說得上話。打從有了龍吟山,這山頭上的匪字旗號就再沒降過。所謂鐵打的寨頭,流水的當(dāng)家。官府一年來剿兩三回,隔壁山頭的同行隔三差五過來串個門,龍吟山上的王字旗換了一茬又一茬,短的撐不了一月,長的不過兩三載,終究不得長久,直到有了嘯然寨。嘯然寨占著龍吟山二十多年,當(dāng)年眼紅嘯然寨大當(dāng)家的那群人里,有的活活被熬死了也沒見著龍吟山換新主。這么些年了,該給別人挪挪位子了——蒼狼山顧九當(dāng)家如是感慨。背脊有些發(fā)熱,賴七知道這是自家大當(dāng)家呂三的目光。夜梟寨上任大當(dāng)家呂大柴是呂三的爹,呂大柴就是那眼紅被熬死的之一。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人家壓根就沒招惹他家,是他爹自己想不開??蓞未螽?dāng)家接手夜梟寨時,還是咬牙切齒地立了重誓,這輩子,不拿下龍吟山,老子就不叫呂三!眼下是最好的機(jī)會。官府軍人多,馬匹刀槍都是頂好的,嘯然寨在屏州地界縱橫這么些年,也不是吃素的。這么一打,八成僵持不下,最后兩敗俱傷。咱們只要偷偷跟著官軍上山,待到他們兩家氣力用盡,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運(yùn)氣好,興許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能把龍吟山拿下。盤古開天辟地起,屏州地界還沒有誰能這么輕而易舉把龍吟山收入囊中的。哪怕是先前嘯然寨的葉斗天,當(dāng)初從煙云寨手里把龍吟山搶到手時,也折了不少人手。到時候,西北道上誰不對呂大當(dāng)家稱贊一句“智勇雙全”?——夜梟寨的常老師爺搖頭晃腦地對呂三說了一通。呂三又粗著喉嚨把這話吼給大伙兒聽,整個夜梟寨群情激昂,興奮得都要瘋了。小心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已經(jīng)發(fā)麻的手腕,賴七頭一次覺得手里的砍刀有些發(fā)沉。他的視線緊緊盯著前方被簇?fù)碓诖筌娬醒氲娜擞?。方才那聲冷喝便出自于他。那是新來的屏州督軍,不遠(yuǎn)萬里從京城而來,二十啷當(dāng)歲,上任才一個月,剿滅嘯然寨就是他出的主意。消息傳開,整個西北道都等著瞧熱鬧。剛剛在山腳下時,賴七大著膽子悄悄探頭瞄了一眼,倒霉催的,剛好對上他那雙比臘月里的離河水還冷的眼。就這一眼,賴七覺得從頭到腳都似被雪水灌透了,從心底里涌起一股子陰冷。這哪里是從京城來的?黃泉路上爬回來的吧!要不是瞥眼又瞧見山下擺茶攤的那個紅衣小寡婦,賴七的心恐怕到現(xiàn)下還捂熱不起來。就是從這一眼起,賴七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踏實(shí)。這個長得跟小白臉?biāo)频男露杰?,是個硬茬兒啊!“攻城?!蹦贻p的督軍自始至終面無表情。眼神陰冷,說話調(diào)子也夾著森寒。他身旁的隨從恭謹(jǐn)垂首。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門樓上正罵得起勁的山匪滾雪團(tuán)似地跌落下幾個。原先密不透風(fēng)的守門箭陣有了破綻,笨重的推車趁機(jī)被拖到厚實(shí)的寨門之下。推車上是須得幾條大漢合抱才圍得過來的粗大圓木。賴七知道,素來只有邊疆上,官軍與韃子作戰(zhàn)時才會用到這玩意。綠林道上你搶我一個山頭,我奪你半個山寨的拼斗,在王師鐵衛(wèi)眼里就跟三歲小孩兒過家家似的。用攻城車剿匪,還不跟殺雞用牛刀一個樣?這個新督軍,好大的手筆。呂大當(dāng)家說過,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都是花錢不心疼的敗家玩意。推車運(yùn)抵門前,轟然一聲巨響,方才還氣焰囂張的嘯然寨山匪慌了手腳,臉色也變得慘白,渾然顧不得罵娘,紛紛提刀叫嚷著要決一死戰(zhàn)。依著兩側(cè)山壁而建的寨門木樓不一刻便搖搖欲墜,不斷有人被晃得踉蹌落下。一旦寨門被攻破,嘯然寨離被夷為平地就不遠(yuǎn)了。“以后,西北道上,就是我們夜梟寨的天下!”常師爺慷慨激昂的話語在賴七耳邊回響。嘯然寨,占據(jù)了龍吟山二十多年的嘯然寨,在葉斗天死后果然還是保不住了。沒等賴七再嘆息幾句,刀光劍影里,一聲粗噶的罵聲沖破攻城車“咚咚”的撞門聲,一字不落地傳來:“我艸!姓洛的!你對老子下狠手!你他媽跟老子玩真的!”賴七把視線收回官軍中央,“姓洛的”安安靜靜坐在馬上,背影挺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