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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原來它的長長的獨角上綁了一根線,線的那頭綁在了盒子上釘的一個小釘子上面。“……殿下,很臟的,還是我來吧?!睂m女在一邊想要搭把手被他拒絕了。忽然面前一暗,一個小身影不知什么時候到了他的輪椅前,一副想要再走近一點,又止住了腳的模樣。“哥哥……”躲在假山后面的小東西被他引出來了,低著頭囁嚅的叫他。溫臨毓看著一只黑黑的小手小心移過來,把綁在盒子上的獨角仙解了下來,他一時有些恍惚,他知道這雙小手手掌心多了多少細碎的傷口,以及甚至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而緊緊嵌到了傷口里面的黑泥。那時的他也知曉,這是這個小孩一次竭盡心力的討好,就像是一只幼獸嗚咽著將自己雪白的肚皮磨蹭到他的手指下一般,饒是再冷硬的心也禁不住這一份至淳的柔軟。他看著小孩雙手捧著那獨角仙,黑乎乎的手心里一只還要黑乎乎的東西,旁邊的宮女退后了兩步,躲得遠了一些。那孩子的瞳眸黑曜石一般的墨黑,卻似乎光亮的能夠倒映出許多許多光芒來。小手上的獨角仙動了一動,因為沒了線的束縛,下一息扇動著翅膀帶著角上那根線一起飛走了,往遠處飛,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消失在了繁密的樹梢間。知了,知了。只剩下越來越喧囂的知了聲,覆蓋在這片沉肅的宮闈之上。一晃眼面前的場景似是淡了,目力所及仿佛只剩下那個孩子眼中晶瑩的光芒,閉上眼睛便是繁星落幕。“哥哥……”“哥哥……”“我?guī)湍阏獥椬映园?!?/br>小孩似乎長大了一些,從前像是一只初步開始熟悉新環(huán)境的小刺猬,每天都豎著自己身上所有的刺,好似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會隨時被人傷害,如今終于褪去了開始時的膽怯與小心,漸漸露出一點這個年紀的調皮來。他的五官大概是因為褪去了小半嬰兒肥,而顯露些猶有稚氣的俊俏。這一世的后來這小孩都裝的太乖了,他都險些忘了小男主兒時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叛逆”時期。總喜歡鉆來鉆去,自娛自樂的玩?zhèn)€泥巴,爬個樹搗鳥窩之類的。溫臨毓還沒來得及阻止,這小子已經憑借著他高超的爬樹技能一溜煙竄的老高了,他一看,竟還在往上爬,說起這棗樹,低矮的樹梢上大多都是青的,反而是接近樹頂那邊的個最大、也最甜,小孩的目標就是那些。他默默地丈量了一下樹的高度,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在想怎么才能安全接住可能會從樹上失足掉下的男主。然而還沒等他想好,皮猴一樣的小男孩就從樹上一骨碌的下來了,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瞧著特別有武功功底。溫老師欣賞完了,在自投羅網朝他得意的笑嘻嘻的男主頭上重重敲了兩個板栗。小男主哀嚎兩聲,末了,發(fā)現他這回鐵了心沒吃這一套,又膩了上來,獻寶一樣的將一捧熟透了的大棗子送到少年眼皮子底下,然而輪椅上的少年表情仍然紋絲不動,像是沒有聞到近在咫尺的棗香味一般。他賴在少年身上,哄著騙著往他袖子里藏了兩個,嘴里道:“哥哥你看,這棗子餓了可以填肚子,不餓可以拿來砸人,一舉多得!”看他要抖抖袖子即將用到“不餓”狀態(tài)下的棗子,小孩立馬撲上去阻止,“噯哥哥哥哥,等等,扔了就不能吃了,你得考慮好?。 蹦┝诉€是挨了兩個棗擊。小男主揉著紅紅的腦門,剛剛把幾個都放在了溫臨毓的大腿上,順手拿了一個啃一口,嘴里嘟囔:“哥哥打我,還不是仗著我最喜歡哥哥了……”小孩瞧著啃的只剩棗核的棗,眼睛瞇成了月牙,一笑一口都是缺牙漏風:“哥哥值得最好最好的!”那時的他便有些怔然,后來想,小孩子的話哪里能信呢,然而這個世界的男主卻是真的一直堅持到了最后,所以溫臨毓便又陷入了另一個疑問:自己又哪里值得這個孩子至純至真的愛呢?如果只是這個軀殼,那也無所謂,假如要他心頭停跳已久的真心的話……起始于任務,然后歸于任務,這是他這么多世界所貫徹的,維持距離感,便容易抽身。若是混入了頭發(fā)絲那么點的情感,這個世界還是任務之中虛擬的世界嗎?……許許多多的思緒亂成了一團亂麻,糾結盤根在一起,無法分辨。夢境外床幃遮擋之下,床上人眉心緊緊皺著,額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晶,像是有些痛苦。他只感覺腹部似乎有一陣一陣的邪火原本隱而不發(fā),悄無聲息的往上蔓延,使他的喉嚨口干燥難耐,頭痛欲裂,然而虛弱無比的身體卻讓他仍然無法從夢魘中醒轉過來。……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臉頰上,有些熱,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又是甘霖,又是篝火,他情不自禁的蹭了一下那只手的掌心,手立馬一縮,似是被他無意識的舉動嚇到了。現在是什么時候的回憶?溫臨毓模模糊糊的想著,莫不是那天……一回憶起那一段,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他隱約記得那天身體里的火比之現在還要翻個好幾倍,便如同小巫見大巫,他全程便半昏迷著,全然無法把所有的情形都記的完全,而且那之前的記憶也是奇怪的空白著,這是他一周目最疑惑的一個地方,然而從系統(tǒng)那邊也打聽不到什么,只能推想一二。夢境之中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占據上一世男主形象時間最多的成年男子。然而他正在做的,卻是當時少年時期的小男主最常做的事情,他把那兩只手放在他沒有知覺的腿上,輕輕的推揉活動著,仿佛有著無限的耐心,但是漸漸的那兩只手似乎隨著那人的體溫一般越來越燙,越來越往上,溫臨毓卻沒有辦法去推拒。如同被死死困在蜘蛛網上的獵物,被絲一層一層的圍住,掙扎所帶來的只有進一步的緊縛。他仿佛又感覺到了那人上一世末尾將他日日夜夜困在床上淦了又淦的那個可怕物件。血rou交噬,汗液共融。他在那時模糊的記憶中只有那人一聲一聲不停的哥哥,初始時是正常的可以忍受的話,越到后來便成了全然不能夠入耳,恐污了思緒的語句。映在深深的腦海里的只有可怕的溫度,可怕的熱,劇烈的晃動,密集的像是雖是想要將他一口吞下的親吻。以及最后到了極致,甚至跨越了極致的快-感。春秋8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第一件事是轉著眼睛晃了一眼周圍,沒有人影,隔著紗幔床幃,只有床頭的香爐中吐出幾縷安神香,裊裊纏繞在雪白帷幔之間。溫臨毓喘出一口氣,似乎還沒能